圣尊在神域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存在,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威望与地位,在下位神人心中,圣尊的尊严不可拂逆与冒犯,他们是属于传说中的存在,只可仰望,不可探究评判,可如今妖魔两大神族却敢冒天之忌讳,公然侵犯一位圣尊的息魂之所,他们此举业已说明,他们已失去了一颗“顺者之心”,为所欲为的心态已使得他们妄致一切。这种心态从某一方面来说,追求天道之心已经被他们“暂搁”。
凌言脚步迈动两步,左脚顺势扭转,身躯闪开黽倓拳式的同时,已正向面对黽倓,左掌右拳夹带着劲风,疾如闪电般分别印在了黽倓的右胸以及腹部,两声闷响,黽倓闷哼一声,健硕的身躯凌空打横跌出八米左右,好在他战斗经验丰富、处境不乱,余劲消除之极,一掌拍落地面,借力平稳落地,免去了似燚般与地面草地来个零接触。
黽倓一脸惊憾地望着凌言,心里实在震惊莫名,对凌言身手的敏捷速度与反应能力大出他意料之外,自己竟然在一招之间便被击飞。此时黽倓的心里,除了屈辱,更多的却是一种被藐视的感觉。在这个被禁制了乾神力的奇异之地,是以神体的强悍程度与格斗技巧来论实力高低强弱,外界的一位神王,在这里的实力实与一名普通武者差不多,而黽倓一位魔神族的老牌天神在双方皆被压制乾神力的等同局面下,居然被对手一招击飞,实让他情面难堪。
天音真君侧首远视,远处高崖无声无息,秃孤与魔宇以及那神狔不知去了何处。天音真君有心离开相助秃孤,却知黽倓与燚根本不是凌言的对手,难以将凌言留在此地。
天音真君也不出手,双臂抱胸,冷眼观望凌言的动向。有天音真君在旁掠阵,黽倓与燚虽难胜凌言,但却足以缠住他了,天音真君若如参与围攻凌言,也实在对不住神王两字了。
黽倓压下心头大恨,与燚前后保持一丈距离。抬首瞧见燚一张“俏脸”扭曲如花,眼睛歪斜,嘴角鼻孔隐有淡金色的血痕,摸样狼狈之极,顿觉心里好过了许多。
凌言此时心里抛开一切,也不再牵挂神狔的安危,眼前这几个神人如果应付不过去,再着急的事亦是枉然。当下平心静气,心神正欲沉入第四式,忽然心有所觉,抬头仰望烈阳耀眼的上空。
天音真君亦于同时仰首望去,灼眼欲盲的高空出现四个黑点,黑点急骤变大拉近,现出人影的轮廓,有四名神人正以流星般的速度快速朝五人立身之地降落下来。
凌言嘴角露出笑容,空中那半透明的紫色神甲在烈焰映照下流光溢彩,泛射出一圈圈的奇异光晕,正领先于其他三位神人快速降落。
人影晃动,紫色光影当头朝燚落下,伴随着的还有劲烈的呼啸罡风;第二位射落的神人紧随紫色光影落下,其攻击的却是黽倓,由一身黑衣紧身衣包裹的身躯快如闪电,爽朗的笑声与此同时传出:“黽倓老魔神,你我一战未经全功,在此再续如何?”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燚反应奇快,一发现不对劲,便运集全力与紫色光影硬碰硬对憾了一击,身形踉跄着跌退出七八米远,本因形象大损的阴沉脸色,此时更见阴冷。
紫色光影亦是身形不稳弹射至凌言的身侧,光晕浮漾中,现出击玉修长俊彦的相貌。空中最后两名神人分开降落,一人落至凌言身后,乃是董成子。另一人身材健硕、四肢修长,却是曾与黽倓等人一起的那位魔神族主神。只是不知他何以相遇到紫光等人,且结伴到来。
击玉与燚一击分开,与黽倓交上手的紫光却无点到即止的意思,一交上手,连绵不绝的强横攻击如骤风暴雨般往黽倓洒落,口中还兀自喋喋不休叫嚣个不停:“你们魔妖两大神族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团结友爱的精神着实可嘉,如今都懂得联合起来欺负我落单的仙神一族的神人,黽倓老魔神,你们真给本族的神人争脸啊!”
黽倓身为老牌天神,在神域巅峰的神人之中,一身修为固然不算拔尖称尊,但其身份却可谓“位高权重”,神王相遇都对他以礼相对,此刻却被紫光尽情奚落,不由的恼羞成怒,可事实摆在大家的眼前,铁般的存在,容不得他反驳狡辩,只气的闷声不响地出招反攻紫光,泄出心头的那口郁气。
一时间,两大天神犹如凡间武者一般,拳脚相交,拼搏激烈,打得地动山摇,热闹之极。
凌言心里叹口气,如今这两厢争斗的局面完全脱离了自己内心的本意,自己如若要整顿神域,心中便该有一颗无私之心,立身在一个超然的立场上,无视敌我,首要便是无论现象抑或内心,着眼之处,无分种族,只论是非。
可凌言发现,自从自己踏入神界伊始直至眼下一刻,尽管心中初衷依然,但事情的发生与发展完全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推向了仙神一族与原始一族的一面,种种迹象表明,自己似乎有意针对魔妖两神族,处处与他们作对。
凌言更加无奈地发现,事情的发展与走向愈加会将自己摆在魔妖两神族的对立面,可自己却只能“顺势而为”,无法逆改。就像刻下情景,神狔的安危不容忽视,它虽然身形如电,但在秃孤与魔芋这两个高阶位神人的追捕下,尽管他们手上没有那所谓的“噬灵网”,但也难保被捉之厄。
凌言心念闪动间,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经过凝结成束传给董成子跟击玉。董成子与击玉同时转身望向正徐徐走来的天音真君,然后身形暴起分向两侧射出,绕过天音真君后,在草原上疾如闪电般朝悬崖扑去——
天音真君顿住脚步,却没有望向击玉跟董成子的去向,而是眼帘低垂,面向凌言说道:“我如此离去,你必阻拦,但你现在耗神乏力,徒然自取其辱,道友你又何必这般执着!”
凌言无奈地耸耸肩,适才“凝景成形”这在往时不值一提的小术法,现在施展起来却是耗费了凌言大量的心神,现在整个感觉神疲力乏、浑身没劲。闻言笑道:“个中关系,道友又不是不知,‘执着’两字是否用错了对象呢?”
天音真君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轻言‘执着’便是着了‘执着’之相!但人生在世,若无执着之念,又何来执形于世。”天音真君话音甫落,身形鹊起,凌空朝凌言疾扑过来。
凌言伸展双臂,浑身一震,凝神看着空中扑来的天音真君,正欲脚下用劲迎上,却与此时心生感应,连忙疾退出十几米,那来自凌宝的气息令他掉头望去,在距悬崖右边百丈左右的一处距离山脚二十丈高度的山脊处,一道娇小的白影在树丛间忽隐忽现地朝山脚急速冲下,在白影身后,有几道人影在其后十几米远衔尾紧追不舍。
凌言在天音真君落地的一瞬间,一声大喝,人像一阵风般朝山脚掠去,身后亦传来天音真君一声大喝,衣袂的翻卷声传来,凌言毫不理睬,只顾埋头狂奔。距离山脊的山脚千米远近,尽管天音真君力大脚长,奔驰的速度要比凌言快上一些,但凌言相信,天音真君在落地之后,歇力、转力然后再凝力起步的转换之间,所耗费的时间里,已使天音真君失去了在千米路程之间追上自己的可能了。
凌言领先天音真君五十米左右,两人在草原上风驰电疾般越过草原的表面。两人距离草原二百米左右,神狔娇小的白色身影已落至山脚草原,它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朝着凌言奔来的方向迎来——
八十米···五十米···二十米,神狔高不及两尺的小小身躯在疾速奔跳间突地腾空跃起,嘴里咿咿呀呀地鸣叫着径直朝凌言扑了过来。
凌言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虽然尽失消殆,但境界犹然存在,洞悉天地至理的觉悟使他明白,这头神狔有别于其它地方聚灵而生的神狔,它是依附于碧㛞前世的残存在此地的微弱意识而诞生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头神狔其实就是碧㛞的一缕意识的转世。
神狔被身后的秃孤等人追的险象环生之极,也是凭着意识深处那若有若无的情缘之念来找他凌言来寻求庇佑保护,在众多人中,只有凌言才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凌言腾空而起,伸手将类似小猿猴的娇小身躯搂进怀里,腾出右手,握拳直直与疾扑而至的秃孤那蒲扇般大的右掌对上,“噗!”地一声大响,凌言顾不上对击之后的情景,第一时间借反弹之力落身下沉,避开紧随身后赶到的天音真君,脚尖一接触到地面,身形疾退出二十几米才稳定身躯,此时呵斥声传来,凌言却无顾其它,只觉得胸口发闷,浑身骨架犹如被根根拆离,就像要虚脱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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