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商议后,休养了几日,熊淍决定前往葬剑山庄。分别时,花宗白莲建议熊淍前往百濮,濮族近年与葬剑山庄生意往来频繁。据可靠消息,若能通过百濮的鬼林考验,更能引来葬剑山庄的重视。
百濮位于楚地西,与楚地相邻。濮族作为牧野誓师八族之一,其族分散而居,故得名百濮。
数日赶路,进入百濮后,熊淍多方打听,熊淍来到鬼仆山。
鬼仆山下,人气旺盛,酒气浓郁。
寻了一家客栈,熊淍准备大吃一顿,一夜修正后,再登鬼仆山打听鬼林所在地。
肥矮的店小二道,“牛肉、山鸡、野猪、河鱼皆有,鬼仆酒一人每日最多三大碗。”
熊淍平静道,“山鸡、野猪、牛肉各来一份,酒能喝饱,睡得才香。”
说完话后,熊淍没等店小二说什么,便回到房中。不是熊淍不想听店小二说规矩,他只是不想被针对。小镇不算大,人气旺盛,随处可见大口喝酒、豪言壮语的酒客。又怎会有所谓的鬼仆酒一日每人限三大碗的说法。
今夜月黑风高,一顿酒肉下肚,熊淍便盘坐在床上开始盘修。经过百花池历练,怒火攻心诀、天人合一式熊淍皆有进境。不知不觉,内力也增加了不少。到达鬼林前,熊淍还需要稳固进境。
铛铛铛
一个人在外,不说江湖高手,即便普通百姓,住在陌生的客栈,又怎会没有堤防之心。熊淍如今的实力,虽说已经达到顶尖江湖高手行列,防人之心他肯定有。半夜三更,突然有人敲门,熊淍很不想理会。
一身火红薄纱女子来到熊淍房门前,见熊淍没为她开门,她风情万种道,“公子,月黑风高,小女子很冷,也很怕黑。难道公子不想要佳人相伴!”
女子说的话很直白,却暗藏了不少话。
公子的称呼,虽说不属于谁的专属,却唯王族贵族才会有的称呼。熊淍身负楚地之主血脉,被称作公子不为过。
房门打开,女子主动为自己添上了水酒,熊淍先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红叶应声,“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小红或小叶都可以。”
仔细的想了想,以前的确没见过此女子,今夜是第一次与红叶相见。熊淍道,“我们以前并不认识?难道姑娘是濮族的人。”
红叶平静道,“公子莫嫌弃小叶的出身,小叶母亲是濮族里的一个女奴,父亲是濮族。小叶出生后,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平日里虽然也会为族内招待客人,但小叶只是端茶倒水。”
红叶一身火红薄纱,在房间里的灯火映衬下,雪白的曲线美,一览无余。若非熊淍运气压制腹部那团邪火,熊淍难以如此淡定。
小丫头也是聪慧,她也看得出熊淍有很多顾忌,红叶又道,“濮族族人分散各地,又以百濮为根基,公子进入百濮后,一直在打听鬼林的消息,濮族自然会注意到公子。昨日便有消息从楚地传来,公子得麒麟剑扬名楚地,近日会到达百濮。”
对方知道他是谁,熊淍并不奇怪。能提前预知,熊淍近日会进入百濮,熊淍也不奇怪。濮族分布在外的探子只要能力足够,结合百花池发生的事,想知道他是谁不难。他背着麒麟剑,沿路又不断向路人打探消息。实力稍微庞大点的势力,都能很快确认他将去哪。熊淍平静道,“不知道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红叶躬身道,“红叶前来打扰,的确唐突,公子莫要责怪。族里确认公子身份后,命红叶前来为公子侍寝!”
从红叶出现时,见其露骨的打扮,熊淍便有猜测。只是,令熊淍意外的是,他未正面与濮族亮明身份,对方便派族中女子接近自己。算是示好?红叶一看就是普通人,周身近乎毫无遮掩,在熊淍面前,红叶毫无还手之力。
而熊淍也想不到,与红叶说话,红叶竟直接道出目的。侍寝?王族贵族之中,有姿色的女奴,的确多为男人玩乐所用。红叶却有些不同,生母是女奴,父亲却为濮族。且不说其父在濮族中地位如何?单论红叶的姿色,在濮族内,应该也能得到一席之地。即便卑微,也非女奴所能比的。
突然出现个侍寝的,还是个美女。简直太唐突了。
熊淍平静道,“我只是前来打听消息,很快便会离开。”
红叶不亢不卑道,“公子,你此行是想前往鬼林吗?鬼林在哪?虽然红叶不能说,可是鬼林里的情况,红叶却可以跟公子说说。公子你先坐,红叶一边为你揉揉肩捶捶背,一边为你讲一讲鬼林里的故事。”
来到百濮之后,熊淍并未与花宗、北方杀客、九道府等有接触,若其愿意,他相信,潜伏在百濮的探子,必然有人能为他提供帮助。代价却是,身份暴露,打此远离百濮。
熊淍本想坐在桌子旁的木墩上,红叶却挽着他的胳膊,让他斜坐在床上。
站在熊淍身侧,红叶一边为熊淍去除外衣,一边道,“公子,其实百濮的鬼林,与鬼方有些关系。”
红叶的揉捏动作很娴熟,只是在熊淍肩上揉了几下,熊淍心道,“舒服!”
鬼方这个名字熊淍倒是听过,据说鬼方位于西北之地,长年阴冷。熊淍问道,“鬼方?鬼方与百濮相隔甚远,鬼林怎么会与它有关。”
小丫头一见熊淍来了兴趣,放松了许多,手上力度更加自然自信。今夜她领命前来侍奉熊淍,不说非要与熊淍发生什么?但底线却不能逾越,不想受到族内的惩罚,她今夜就要留在熊淍的房间里。
红叶道,“很久以前,鬼方之地战乱不断,我族也有参与,为了将战俘降服,我族便有了鬼林。”
熊淍道,“这么说,鬼林是豢养奴隶的地方。”
红叶道,“公子,鬼林以前的确是圈养奴隶的地方,能被送进鬼林的奴隶,很多都是不听话或者犯了大错的。虽然说,即将老死的奴隶也会被送进鬼林。而很久以前,怀了身孕的所有女奴都会被送进鬼林。”
熊淍皱眉道,“所有女奴?”
女奴虽然都是奴隶,可在熊淍的印象里,女奴也是有区别的。长得漂亮的女奴和长得丑的女奴,她们的遭遇截然不同。漂亮的女奴很多会沦落为玩物,丑的女奴却只能做牛做马。长得丑,生养的孩子绝对都是奴隶。
红叶道,“是的,公子,很早以前所有女奴只要怀了身孕,都要被送进鬼林。直到后来族里一位少族长的出生,事情才有所转变。”
知道熊淍肯定会有很多疑惑,红叶解释道,“一直以来,我们濮族都很重视本族的血脉传承。即便与其他族联姻,他族女子进入濮族,我们濮族也会重点培养血脉纯正的濮族子弟。”
红叶继续道,“当年,我族族长两代单传,少主膝下已有三十女之多,悲伤之余,少主无酒不欢。数年时间过去,少主生了轻生之念,独自前往鬼林,未曾想到,在鬼林中,少主与身负鬼方王族血脉的女奴生情。在老族长的安排下,少主在鬼林中生活了两年。第二年,那名女奴竟然为少主生了一个儿子。少主是大喜,老族长也是大喜,后经过族内商议,凡能为族内生子的女奴皆可免受鬼林之苦。”
听红叶这么一说,鬼林的过去还真是复杂。若非濮族少主多年不能得子,那些平日沦落为玩物的女奴,下场还真是悲惨。特备是怀了身孕的女奴,若是她们被送进鬼林,所要承受的折磨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将会是灵魂上的。会被送进鬼林的强壮奴隶,非凶即恶,多半因心里不愿屈服。若见同为奴隶的女奴被人玩弄,还怀了身孕。不受保护的情况下,凌辱,将孩子打掉,算是常见的。更甚至,凌辱后,直接将女奴杀死。
见红叶也因谈到女奴时,双眼泪光闪动,熊淍道,“不久的将来,奴隶的生活肯定能变得更好。只要能经得起鲜血的洗礼,奴隶一定能够获得普通人的生活。”
在族里的地位,堪堪达到侍女的位置,能得到熊淍这般高贵身份的安慰,红叶高兴不已。红叶放缓了揉捏熊淍肩膀的力道,心跳加速的俯身低语道,“红叶带姐妹们,谢过公子。”
一股浓郁花香味的体香飘入鼻子中,又近乎与红叶红晕、美丽的脸颊贴在一起。已经放松身心的熊淍,尴尬的整了整身子,避免红叶看出自己不为人知的尴尬。
这时,红叶也察觉到熊淍对她没了防备,还生出了冲动。红叶机灵道,“公子,你这里的头发有些乱,红叶帮你整理一下。”
说是为熊淍整理头发,红叶身下未动,却身体前倾而去。一来一回,不过几个呼吸时间,红叶竟然斜躺在熊淍怀里。而刚刚红叶身体前倾,熊淍若是不出手抱住她,她必然会摔在地上。
此时此刻,二人一下陷入了安静。红叶面红耳赤,熊淍的身体更加实诚,本想躲掉的尴尬却被红叶柔软的身子压在身下。
红叶先打破安静,柔声问道,“公子,红叶不美吗?”
熊淍未来得及说话,红叶又道,“公子,红叶只算是你梦里的一个过客,今夜,只要公子能对红叶温柔以待,红叶必定会记住公子的大恩大德……”
红叶的话未说完,熊淍已经低头与她相吻。与红叶的相遇,与红叶的今夜,与露水情缘没有什么区别。熊淍此行,并不想如此薄情行事。只是,脑海里奴隶的过往生活画面,不知不觉心里对红叶所生的冲动,已经完全占有了熊淍内心。
行走江湖,不快意恩仇,江湖人还是江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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