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行者正传-第十一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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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飞的真气已经不济,体内经脉若是以内视之法观之,则已如干涸的河流,出现了些许裂纹。金刚的情况倒是稍微好一些,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叶飞神情委顿,右手扶在左臂之上,拽了拽,徒劳而已,“唉——”苦苦地叹了口气,已经有些恍惚,隐约看到了千叶村那些玩伴和爱叨叨的王妈,脸上竟诡异地挤出一丝笑容,此刻的叶飞却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那球体似乎间叶飞这边已没真气可吸,竟是吸起叶飞的精气来,这可是人之根本,若是伤了便很难复原。便在这时,叶飞的体表浮现出一些莫名的黑色魔纹,体内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幽幽黑气眨眼间便充沛了叶飞小小的身体。异变突起,球体之上黑光狂闪,竟疯了一样地顺着叶飞的左臂涌向叶飞的体内,和那黑气交织在一起更显诡异,这黑光的迅速涌入,那球体上饕餮虚影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来,到最后,蜷缩着身子隐伏于球体不见。

    与此同时,球体内的白光竟也朝着金刚涌去,金刚猛地睁开双眼,瞧着这难以理解的一切,感觉着体内涌入的白光,将失去的真气迅速补充,却丝毫不见减势,金刚心下大喜,便不再想其他,闭目入定,运转功法,引导那白光化作的真气。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石台上的球体已只剩拳头般大小,最终“嘭——”的一声,化作一道白光一道黑光,前者进入金刚体内,后者进入叶飞体内。

    球体消失的同时,洞室便漆黑一片,金刚和叶飞也从虚空中跌落,立即将入定中的金刚惊醒,叶飞则是委顿地顺势躺在地上,没有声响。金刚见叶飞没有动静,心中大急,身体一纵,比原来竟似快了不少。金刚蹲在叶飞身前,用爪子感觉了一下叶飞的脉搏和呼吸,松了口气。双爪抓住叶飞的身子摇晃,心中不停地给叶飞传音:“叶飞,醒醒——醒醒——”终于,叶飞的眼皮慢慢地颤动,紧接着,眼睛也睁了开来,一抹黑光不经意间在双眼中闪过。

    叶飞眼前的影像由漆黑一片逐渐清晰,这便是修行之人的好处,黑夜对视野来说,有影响,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身体微微地晃动和心间声声地呼唤,叶飞终于回过神来。“嗖——”的从地上站起来,四处望了望,见石台上空空如也,顿时劫后余生的喜悦冲上心头,猛地抱起金刚,“小爷的命就是硬,这也活下来了!”紧接着,叶飞一停,放下金刚,双眼眯着直盯着后者。直瞧得金刚后背发凉。“喂,你怎么变重了,还长高了?”金刚也是一愣,傻傻地朝着自己的身体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挠着头,狮子脸一挤,心间传音:“呵呵

    ,不知道啊!”

    “算了,走吧!”叶飞细细地将石室打量了一番,没什么发现,便招呼金刚一声,朝着出口走去,叶飞试探着伸出右掌,向着出口拍去,一下子便探了出去。一阵狂喜,“终于可以出去了!哈哈!”叶飞笑得肆无忌惮,向身后的金刚一甩手,“走!”

    叶飞径自走了几步,感觉身后金刚并未跟着自己,转身一看,大惊。金刚不仅没有跟自己出来,还在那洞室里打起坐来。叶飞心间一阵烦躁:“金刚,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走?”

    “师兄,不是我不走,你看我的身体!”

    叶飞闻声望去,顿觉不妥,金刚全身竟隐隐泛出金光来,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师兄勿急,这却是我的造化。想那饕餮虽是凶兽,但也与我血脉相连,虽已淡薄,但聊胜于无,再者,也不知是修炼了多少年,虚弱之际,被我撞见,给了我大造化。我如今却是不宜走动,需静心修行。这洞府如此隐秘,我便不随你离去了。至于饕餮如何在此间,我也从它的记忆中知晓了一二,如今,你要离去,今日之事,便不要向任何人说起。”

    叶飞顿时愣在那里,想到师父师母问起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师兄,我有一法,可抹去你的记忆。此间的一切便不会存与你的记忆之中,没有记忆,便为不知,不知便无从说起。师兄可愿?”

    叶飞望了望隐泛金光的金刚,心头一阵恍惚,“那……那也好。”

    天山,雪地。

    叶飞悠悠醒来,迷茫地望了望四周,“我怎会在这里?”忽的,悲伤掩上心头,“金刚走了,离开天山了,说是要去寻它的缘法……”

    山腹洞府。

    金刚望着洞府口,心间喃喃自语:“师兄不要怪我,我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日后定会向你解释。平白多了这么些记忆,我已不能回到开阳峰了……”洞中渐渐暗了下来,金刚身上的金光隐于身体之中,再无动静。此刻的金刚,像极了入定的高僧。

    山中无日月,叶飞也不知自己这一回去了多久,回开阳峰时走的也急。到开阳峰时已是满天星斗,金刚毕竟是自己离去,去寻他的缘法,日后也非无相见之时,一路走来,叶飞心中悲伤也慢慢淡了,此刻倒是惴惴不安起来,隔着老远望着师父师娘的住处,一片漆黑,师兄的住处也是如此,松了口气,“明天再说吧。”悄悄地走到自己屋子前,这才感觉有些困了,“还是自己的窝好。”推开房门,刚迈进去的左腿生生地止住,“师......师父。”

    “还知道回来啊!”张九阳虽未点亮屋里的灯火,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倒也让叶飞可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叶飞知道,越是这样的表情越是可怕,心里乱糟糟的,嘴里胡乱的答着话:“嗯。不......不不是......”“不是什么呀?”张九阳眉毛一扬。“弟......弟子外出,是出了点事情。”叶飞心下一横,便不再惊慌,“前几日弟子寻金刚不见,找了好久,才在一处深谷处寻见金刚,直到今日方寻见归路。但是,金刚却没有回来,他离开天山了,说是要去寻他的缘法……”

    沉默,张九阳向来话语不多。此时便不再说话,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早点休息,明日向你师娘师兄们解释。”

    直到张九阳走后许久,叶飞才平复了心情,不经意间看到桌子上有一包裹,叶飞打开一看,是包裹了好几层的烤山鸡,因为包了好几层的缘故,山鸡此刻还有些余温,下肚刚好。叶飞看着包裹中的山鸡,望着师父师娘的住处,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那种滋味对叶飞有些陌生,那是家的味道,亲人的味道。叶飞的双眼有些模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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