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行者正传-第十八章 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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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室里暗淡无光,火把将四周照的忽明忽暗,滕壮的尸体歪躺在一旁,百笑生还在入定调息,叶飞在一旁护法,心中百念纷呈。

    谁能想到这几日和自己并肩战斗的同伴竟最后魔化成了妖魔,也是同是伙伴的百笑生和自己了解了他的性命。命运的无常便是如此么?可是此事至始至终充满了疑点,其一,滕壮如何到了此处才被魔化?其二,他体内的魔种何时被种下?其三,此处真的是蓝陀墓么?那么蓝陀的尸体在哪?其四,那杀人的无头武士真的是蓝陀所化的恶灵么?

    叶飞想的脑袋疼,却是理不出个一二三来。这时百笑生倒是醒转了过来,脸色好看了些。

    “如何?”叶飞问道。

    “好了一些,”百笑生神情复杂,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问叶飞,喃喃道:“我们这次来错了么?”

    叶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先前看着滕壮的尸身,也曾想过是否这次来错了,但若是不来,或许也是错?来与不来,做与不做,错与对,谁人能说的明白。

    “别乱想了,”叶飞走过去,拍拍百笑生的肩,道:“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将这件事了结,便没有来错。”

    百笑生也只是逆境中有些恍惚,才思前想后,转身间,便回复了以往的冷静、沉着。望了望四周,道:“现在也只有这颗树了。”

    叶飞转身望着这颗怪异的树,想了想,道:“烧了它?”

    两人在滕壮之事后,心境便有些变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百笑生默不作声的将拿过火把,从包袱中将所有给火把用的松油全拿了出来,掀了盖子,往树上浇了起来。叶飞则将石室里,包括他们的包袱里,能烧的东西全扔了过去。

    “轰——”

    火焰慢慢抬高,触到了那些人头,起初没什么反应,待有几个人头被烧得有些焦臭时,整个树晃了起来。

    “啊——”

    “啊——”

    所有的人头,树枝上挂的,树洞里面堆积的,全都睁大眼睛,张开嘴叫了起来。

    “装神弄鬼!”百笑生冷冷一笑,向着叶飞道:“硫磺。”

    叶飞闻言,将刚才从包袱里拿出来的硫磺暗含真气的撒了出去。百笑生用真气催动火把,射出一道火舌,将那些硫磺点燃。

    “轰——”

    火势大涨。

    “啊——”

    整个树干开始颤抖了起来,连带整个石室都开始晃动。

    “啊——”

    那叫声直震的两人耳朵生疼。

    “咯——”

    “嘣——”

    石室的顶部竟然开始崩裂,蜘蛛网般的细纹迅速从树干附近向四周蔓延。

    “啪——”

    第一块岩块掉了下来,很快的第二块,第三块 ……

    叶飞和百笑生不得不挥掌将砸向自己的岩块打掉,下落的石块越来越多,夹杂着沙土,慢慢的将火势压了下去。坍塌之势没有丝毫减缓,直到第一缕光照到两人身上,叶飞、百笑生才意识到,这个石室是如此的接近地面。

    头顶的空洞越来越大,有些湿意,叶飞抬头一看,有些意外,道:“下雨了。”

    天灰蒙蒙的,分不清具体时辰,已是凌晨却是错不了。

    冬季,天寒则降雪,天暖则降雨。雨不大,毛毛细雨,比雪花密集了些,很快便将两人的头发打湿,渗到头皮,落到脸上,似寒冰般冰冷。

    “吼——”

    “小心!”

    叶飞一惊,只见一个硕大的岩块砸向自己,看清了来物,不再慌张,“擒龙手”顺势而出,轻易的化解掉岩块的来势。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十块岩石飞了起来,一些砸向百笑生,一些向自己飞来。

    百笑生的手段显然很多,一道道青光闪过,只见那些石块凌空而爆,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叶飞相对而言,倒有些手忙脚乱,“擒龙手”幻成的手掌,或拨或挡,有些甚至距离身前几尺,才化解了石块的来势。手一摸,额头满是汗。心道:境界还是低了些,“擒龙手”真正的威力发挥不出来。

    “怎么回事?”化解了一波攻势,叶飞才有机会出声。

    “是那棵树在作怪!”百笑生沉声道。

    叶飞定眼望去,见那些挂了人头的树枝如蛇般舞动,正是它们带起石块攻击自己和百笑生。十几丈高的参天老树,掉光了叶子,矗立在一处悬崖边上,四周被小山环绕,不知道身在何处。

    “树妖?”叶飞愣道,想起小时候听的那些个鬼怪故事,脱口而出。

    “树妖?应该不是,”百笑生沉声道:“估计是那至今没有现身的正主在装神弄鬼。”

    “那如何办?”叶飞左看右看,瞧不出什么端倪。

    “先砍了这些头再说!”百笑生窝了一肚子的火,说罢,便凌空跃起。顿时青光漫天。

    “嘶——”

    被削了脑袋的树枝,瞬间缩回树干消失不见,那削了的人头,滴溜溜的滚落在乱石之间。

    叶飞食指、中指并拢,掐了个剑诀,以手代剑,腾闪着靠近树干,展开攻势。那树枝看起来已是干枯不堪,谁能想到竟似重生了般,整个脱胎换骨,像极了舞动的灵蛇。树枝上挂着的那些个人头,张开嘴,伺机而动,叶飞怎能让它们得逞。虽然手指代剑,叶飞还没有到一定的境界,但指尖寸许长的青芒对着树枝也是能削断。

    挂在树枝上的人头没有多少,一炷香的时间,那胡乱飞舞的脑袋被两人削了个干净。

    这时,四周倒没了什么动静。静,让人发慌、抓狂的静。

    “完了么?”叶飞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棵树,想去瞧个仔细。

    百笑生不知道,当然没法答他。跟在叶飞身后向那树走去。天已经大亮,周遭视线清晰,没了视野上的障碍。

    “这些人头是怎么上去的?”百笑生望着树洞里嵌着的那些人头,抬头问叶飞。

    “这个?反正不是有人故意摆成这样的,更不是长上去的,”叶飞盯着那些怒目而视的人头,一抬眉,道:“拿下来看看就知道了。”说着,青光手印再次出现,抓住个人头往外一拽,用力猛了些,没想到那人头在树洞里根本不着力,闪了叶飞一下。

    “噗——”

    一个人头给拿出,带动了其余人头,哗啦啦的滚落一地,露出一个棺材来,铜棺,缠满了铁链,竟然没有锈迹,根根都是婴儿腕般粗细,有些从树干上面垂下来,有些直接散落在树干之中。棺长有八尺,宽三尺,多厚看不到,总不能超过树干的宽度便是,顶多也就三尺上下。

    “蓝陀?”叶飞心里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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