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池死寂了千年的潭水,整个空间的白色光色水波一般的荡漾开来,无数的涟漪交相碰撞光雨飞溅。更有那一道碗口粗细的五色光华自那一点光芒的核心之处直喷出来这五色光华中五色互相如绳子一样扭转,飞到了四米高的空中,便互相激撞,如一蓬光雨一样笼罩在大鼎左右,同时在中心,各分一道光色延伸到外。
感受着那一股随着光芒爆发随之涌现而来的能量,厉破立刻知道,虽然只是狭小的一个光雨空间,但是那一股随之表现出来能量震动却足以令厉破深信不疑在那光芒的中心一点凝结着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强大力量,即便是以他的成就,也不由自主的深深呼吸了一下。
光雨发生激烈的变化,空间中所有的光色犹如一锅烧的滚开的水,刚开始时候水波一样宁静的的波动此时已经衍变成怒海一样的波涛,能量的波动只在片刻间就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悸的程度。
一团恍如实质的金光突然间在那所有光色的中心爆发开来,狂野如天地般的能量一瞬间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
厉破身形标枪一般挺立原地淡淡的青色光芒笼罩全身,如此狂暴的能量风暴竟是连他的头发也没能撼动一根,但是不自觉的厉破也没有发现他此时的脸色已然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透过那如同烈阳东升一般的刺目金光,在彩雾蒸腾、灿如云锦的一片光霞中一团纯粹的白色光团正迅速的凝聚出一个身着宽大白袍、一头金发的高大人物。那白袍金发的人物甫一显形便立刻向百丈以外的厉破瞧去,一双海蓝色眸子,竟如大海一样深邃而幽然,唇边尚且含着一丝空灵的微笑,就已然轻声吟道:
“太始的后裔呀!!!是什么样的力量会使你打破空间的夹层令你来到这里,难道你夜要学你的父亲一样进行自我的放逐?……”
随着那人口中的轻声慢吟短短的一瞬间,庞大到可怕的,却又无限接近精神本质的力量,就这样迅速笼罩着整个空间。这力量的纯粹和强大,使得厉破身形猛的一峙,自从修得无上天魔之体的数千年间,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强大压迫感,猛烈的降临在他的身上。
厉破只觉得全身上下猛的一震,脑海中仿若响起一连串的霹雳炸雷,一时间整个人竟好似呆住了也似。没有人会想到厉破此时心中的震惊是如此的强烈,数万年间苦修而来的心境竟在一瞬间几乎崩溃的连个凡人也不如。
这倒不是说那人庞大的如同巍峨的大山,浩瀚的星空一般无远无弗的可怕修为已经在双方甫一接触的同时就彻底的摧毁了厉破坚如铁石一般的意志和精神。如果单以功力修为计算,厉破自认为即便是全天下、整个三间九界的所有能够称的上高手的神魔圣灵能够和他站在同一层次上的绝对不会超出十指之数,这中间甚至于还算上了那些个早已经成为了传说中的“老古董”。从眼前这奇异人物所表现出来的功力来看,厉破百分之百的确信自己如果一旦和此人交战胜算绝对不会超出半数,最多是个五五之数。但如果说厉破会因此而惧怕了对方,那可真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厉破禀性好战、嗜杀如狂虽然因为经过了无数岁月的修炼磨去了几分火气能够不再象过去一样一旦对敌不死不休但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厉破的本性只是因为修炼的缘故而有所缓和罢了至于本质的东西可是半点也没有改变。更何况那人的功力最多也只是和他半斤八两而已。
而事实上,引起厉破心神剧烈动荡的却只不过是那人口中轻声慢语的那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缘于厉破的心神激荡,运行于全身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庞然元力真气随着厉破心神失守下的一声大吼,终于自发感应化做一片青光“轰”然奔出去势如龙,而它所取方向正是那引动厉破心神激荡的奇异人物。
厉破自打出生的时候就是孤身一人,十余万年间更是过惯了寂寞孤单的日子。虽然在父母留下的那一点生命最原始的精神烙印中得知了自己的父母乃是太古神魔中鼎鼎大名的太古神龙与天貘,但却也只是知道而已,对于父母的印象可以说是归结为零。
和世间所有的生命一样厉破在骨子里也渴望来自父母的关怀与爱护,还记得当年自己刚刚出生不久以后被一头蛮荒异种凶禽“九尾金翅枭”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浑身上下血如泉涌的样子,如果那时自己的父母在…………!!!
自此之后厉破的生命就开始由自己来把握,悠悠十万载无数的凶险与痛苦造就了今天的厉破。厉破一直认为自己是强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殊不知在他自己坚如铁石冷酷无情的外表下对于父母的迷惘却已经成为了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与失落。本来是以为在自己的以后岁月里再也无法知晓亲人的秘密,却是料想不到在这奇异的空间奇异的人物口中居然意外的得到了自己父亲的一点信息。更有甚者从那人的口气中竟似是和自己的父亲交熟、还知道自己父亲的去向…………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长久以来沉淀在心灵最深处的对于父母的思念终于在那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彻底的爆发了。这也是直接导致厉破心神失守的直接原因。
能量的冲撞仿佛是两颗小行星的剧烈碰击,厉破的真元与那人的能量相交传入耳中便好似无数的超级炸雷组成的一串鞭炮,不绝与耳的能量撞击使得空间不断的出现一道道黑色的涟漪;看在眼里却又如同人类世界大年夜里绚丽多彩的花火,无数色彩的光雨飞溅灿烂如日、华美如月。
在双方能量碰撞的无限光华中,水火风雷,翔舞交驰,并且就在这短短的一刻,已经蔓延开来,越延越广、四面八方。稍等片刻,突然水火风雷猛的一缩,无数光华飞溅消散自相反的两个方向里集中收缩,会合一体,变成了一团青滟滟的光团、一片洁白的光辉。在那青白二色的光华中两道人形逐渐显露开来蔚然奇观。
在对方能量无限的压迫下,厉破的精神和元气空前动员,破碎的精神,将一切暴露出来,而十万年间根深蒂固追求统一的意志,终于导致每一个动荡的精神和意志,本能的恢复,一瞬间的激烈交锋,最终使得厉破自心神失守的境地中翻然醒转重新进入无所不容的原融心境。
光华慢慢散去,厉破的脸色稍显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是更加的锐利深邃。盯着依旧笼罩在白色光华中浑身上下弥漫着神圣意味的奇异家伙厉破的语音变的平缓如初:
“你所说的太始,可是…………家父?……”
幽蓝如海水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赞赏,回应着厉破的问话那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太始只是我对他私下的称呼,你们地球上的生命都叫他做太古神龙或者敖烈,你的生命磁场中拥有他最原始的遗传印记,所以我能够辨认出你的身份,不过我只以为你是他的后裔之一罢了,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你居然还是他的嫡亲后代。”
“原来他……是叫做太始的……”厉破心中喃喃自语。自从破卵而出到自己能够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在生命烙印中找出自己父母的模糊印记,厉破足足花费了三万七千年的时间岁月,但是直到方才才在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父亲的名称。
“你是我父……他的朋友吗?……”厉破的问话显得有一些迟疑,虽然父亲这个名次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毕竟是从来没有张开嘴巴叫过这个词汇,所以说起话来大为不惯下意识的以一个他字代替了原本几欲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
“朋友……?”那人的口中轻轻的吐出两个字,语气中竟似有一些失落于无奈的感觉:“也许是吧?我和太始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每一次的见面又都是那么的令人记忆深刻,真是想忘都忘不掉……”那人的语气至此忽然变得有些飘忽脸上的神情也似乎是陷入了某一段难忘的回忆,直到他的目光闪过厉破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脸,这才呵呵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和你的父亲在一场战争中有幸结为战斗伙伴,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同盟的战友……那一场战争是我和你的父亲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联手对敌……同样也是我们的最后一场战争……“。佛是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久远的几乎成为所有种族传说的年代,那一场持续了千年的血腥战争……那人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莫名的伤感味道。
“战争……?伙伴……?……你是指那一场发生在太古时代的神魔之战禁忌的战争?”厉破尽管心里早在那人现身之前就对此有了模糊的臆测,但当自己的猜测从那人的口中得到证实的瞬间仍然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震惊。
传承于太古神龙的模糊记忆中厉破知道在那个如今已经成为传说的太古时期实在是大地上英雄辈出最为精彩绝伦的时代。无数的传说、故事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至今仍然流传于神魔们的世界,至于那一场所谓的禁忌的战争神魔之战更是流传最广、内容最为神秘,影响力之深广数十万年间从未间断,最好的证明就是如今仍然对神魔世界起着重要制约作用的《神魔条约》。没有任何的神魔胆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公然的反抗这一纸签订于数十万年前的条款内容,仅是以此来看就足以证明那一场发生在太古年代的战争对于神魔世界的庞大影响了。
似乎是很人性化的苦笑了一下,那金发白袍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除了那一场战争,难道在那个年代还有别的战争吗?……”。
“果然是这样……”厉破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那场战争之后……他他又到那里去了……自我放逐?……又是什么意思……?”无数年对于亲人的思念终于使得厉破开口问起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那人的表情在厉破的问话之后显得有些奇怪,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厉破过了好一会却只见他的脸上神色数变,似惊讶似奇怪又好似浓浓的钦佩:“原来是这样……太始,你真了不起……你好福气……”。一句话出口其间的味道竟似说不出的苦涩。
“什么意思?”厉破眉毛一挑,那人莫名其妙的话语已经使得厉破的耐性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也许是觉察到了厉破的情绪,那人微微一笑话题一转:“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话语轻轻的顿了一下,看着厉破尚有一些迷茫的表情,那人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刚才说的西方天使神族是加百列那些人的话,那么我就是他们的领袖或者说是我创造了他们……我的本名叫做‘桑帝’……”。
“桑帝?……”厉破的眉毛皱做一团“为什么会听起来这么耳熟呢?……桑帝?……桑帝?……”。厉破口里无意识的念叨起这个名字,数遍以后仿佛是触动了身体里的哪一处神经厉破只觉得脑袋一晕不由自主的跳脚大叫:
“天,桑帝……上帝……你是西方神族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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