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穿阳-第三章 莫名的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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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

    什么是江湖?

    你我是不是都有江湖?

    江湖,只是两个字,却是暗藏着太多东西。江湖,只是两个字,却是暗藏着太多故事。

    有人的地方才会有故事,有人的地方才会有纠葛,有人的地方才会有恩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而你我就在江湖中。

    躺在稻草堆上,熊淍安静的看着灰暗的天空。

    他心中想,

    我有自己的名字,作为一个人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熊淍。

    八号曾经也是我的名字。

    八号代表着我在王府的身份,一个奴隶的身份。

    但在我踏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八号就已经死去了。

    死在了王府里,死在了我的苍白色记忆里。

    苍白色的记忆,苍白色的梦,黑色的梦,岚……过往的一切一一浮现在熊淍脑海里。

    而一切的一切都是指向自由。

    自由,我想要自由。

    自由,熊淍想要自由。

    江湖,自由的天下。

    想入江湖,想要自由,那你就要大声的说出来。让梦里的自由变的更加明确,让梦里的自由变的更切合实际,让梦里的自由变的更为人所熟知。

    躺在破旧板车里的稻草堆上,自由的呼吸,自由的想着,熊淍的内心也是荡漾起自由的波涛。

    熊淍道,“一个一辈子被关押在牢笼里的奴隶,他的牢笼就是他的江湖。有一天他翻出了牢笼,天下就是他的江湖。有一天他拿起了剑,他手中的剑就是他的江湖。”

    是啊!熊淍说的一点都没错。

    一个一辈子关押在牢笼中的奴隶,他的牢笼就是他的江湖。

    有一天他翻出了牢笼,天下就是他的江湖。

    有一天他拿起了剑,他手中剑就是他的江湖。

    就像我这样写武侠小说的人,我的脑袋里的故事就是我的江湖。有一天我脑袋里的故事化为了文字书籍,那么那本书籍就是我的江湖。

    逍遥子道,“你说的很好,你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想要用三言两语动摇一个人的心,特别还是一个老练的江湖人的心,那会是非常不容易的。

    常在江湖漂,看多了,听多了,人都会变的。

    单纯的想法没了,单纯的面孔丢了。

    功利、伪善、奉承、附和等才是看多、听多后的人才有的。

    而想要动摇这种人的内心,没能从露骨的、痛彻心扉的经历中悟出心得,你也是无法三言两语打动他们自认见多识广的心的。

    逍遥子就是这种人,他是因熊淍的话露出了笑容。

    是的,你没看错。

    布满逍遥子脸颊的不是肃然,而是笑容,平静、安详的笑容。

    老实说,这笑容与逍遥子秀气的面孔很不相符。明明看上去那么年轻,却是因为一个简单的笑容,让人在心里给他凭添了几分岁月。

    这种笑容熊淍是熟悉的,这已不是逍遥子第一次露出这种笑容。

    [湾道口]王府是个很讲究的地方。

    王府正门前两个雄伟的大石雕,石雕的脸像狮子也像一只大猫或者说更像一只大肥狗。

    王府整体布局像一个大农庄,但华丽的内部布局却是让王府看上去像一座宫殿。

    是宫殿,自然少不了奴隶。

    王府奴隶的数量惊人的多,男的、女的都有。仅仅十天时间,熊淍就见到同类的生面孔五十张之多。

    而王家人却是出奇的少,算上王府家主王员外,王府也就十三口人。

    十三口人,单单奴隶就有百余人,十个奴隶伺候着一个主人那才叫正好。相信了解不了解王府的人都会认为王府的人有癖好,恋奴的癖好。

    正是第十天,熊淍进入王府的第十天,王员外在家中办起了寿宴。

    王家人很奇怪,王员外更奇怪,长得也奇怪,秃顶、尖嘴猴腮,根本不像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员外。更加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王员外六十大寿,应邀而来的客人就那么几个,而王家却是为客人准备了六十张桌子。

    六十张桌子,就要准备六十张桌子的酒菜。

    这么多酒菜,奴仆都要忙着,长眼长耳朵的忙着。

    忙着……忙着……

    铛铛……

    王府内响起了铜锣声,急促的铜锣声,焦急的铜锣声。

    这么急促地铜锣声,这么焦急地铜锣声,只会在出大事的情况下才响起。

    铜锣声来自王府的西院,西院是王府真正的柴房,柴房就是王府豢养奴隶的地方。王府内的奴隶只有在西院的柴房中才能休息,在到处都是柴草的柴房中,你可以站着睡、依着睡、躺着睡。而只有站着睡才会是最舒服的。

    西院的上空浓烟滚滚,西院的柴房肯定是起火了。

    西院起火了,熊淍内心一下就慌了。熊淍可是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丢在了柴房里,那是一块粗布,是熊淍与岚在一次逃跑中从岚衣服上脱落的粗布。熊淍一直默默的将这块粗布收藏着,就算是岚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岚不在了,那块粗布变成了熊淍唯一寄托。现在,那块粗布就是被熊淍藏在柴房中最东面的那个窗口下的柴草里。

    柴房起了火,熊淍宛如着了魔。端起一大瓢的水,熊淍疯狂的向着西院狂奔而去。

    你可别认为熊淍这是准备去救火,之所以端着一大瓢水冲向西院,熊淍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西院柴房的大火火势太猛,就算是将全身衣服打湿裹在手上,他也要将柴草中属于岚的那块粗布拿到。

    一进入西院,熊淍傻愣在原地了。

    西院里没有人在救火,西院里躺着一地人。是的,一地的死人,全部都是王府的护院。

    而一个白衣男子就站那些断气的护院中间,他手中剑上还在滴着血。

    看来柴房的火是人故意放的,看来今天王府会有血光之灾。

    这时,起风了。

    看来连老天都想断了熊淍与岚的牵绊,刮起了西风。就算柴房的柴草不都是干的,这一场西风也是能够将它们全部淹没在火海中。

    然而,想起了岚,熊淍毅然向柴房迈步。

    逍遥子道,“这个时候,你不认为我的剑比起火的柴房更需要水吗?”

    剑上的血还在滴着,被西风吹着,很快滴完血的剑上面就会留下血迹。

    逍遥子道,“我的剑不喜欢血,它更喜欢清水。那样它看上去才会是干净的,那样它才不会继续渴望着鲜血。”

    一股杀意也是暗含在逍遥子的说话中,向柴房泼水的人一定会变成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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