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阶下囚-第六十三章-不愿意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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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龙殿内,雍徵帝放下手中的密信,啼笑皆非,“这么一招偷梁换柱,他还真敢用啊?”

    下面的探子便道:“属下也是啧啧称奇,这个洛少卿,实在是不一般。”

    “恐怕也只有太子那个性子能制得住他了。”雍徵帝无奈的摇摇头,说起这个,雍徵帝又问:“太子的脾气向来不好,这回洛安歌把他骗得那么苦,估计也没少被教训吧?”

    那探子表情复杂,“回皇上,据属下所知,太子对此是有些生气的,但也没做什么……洛少卿现在过得还算快活。”

    “……”雍徵帝无言,好半天才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洛安歌,竟能轻易的把这大山移了。”

    ……

    东宫书房内,影卫琅枫披着一身夜色,从窗户处无声无息的跳了进来,单腿跪在桌案前,低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慕轲手持朱笔正在给兵书做标注,漂亮俊逸的小楷在笔尖缓缓流淌,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道:“去查查洛安歌的药是从哪里寻到的,宫中没有假死药,必然有人给他配的。”

    琅枫点头听命,忽然又多嘴了一句,“若是抓到了,太子殿下要和少卿闹翻吗?”

    大约是琅枫很少去管自己分外的事儿,慕轲不由得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道:“我已经答应他不再追究,就不会……”

    他顿了一下,“还是看情况,你先去查,若那人是真心要帮洛安歌的,那就算了,若是心怀不轨想害他,那就拉出来开膛破腹,也让洛安歌看看他盲目信的什么人。”

    琅枫点点头,正好外面传来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慕轲摆了摆手,琅枫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外面的来的人是洛安歌,他进来了却不着急走近,站在珠帘旁惴惴的看着他,“这么晚了,太子还不休息吗?”

    大约是知道自己这回把人骗惨了,慕轲心里还有火儿,又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所以洛安歌面对慕轲时总有些心虚。

    慕轲也不跟他客气,招手叫他过来。

    洛安歌刚走到慕轲身边,就被他一手揽住后腰,拽进了怀里,捏着他的下巴,拇指在花瓣似的粉唇上抹了一下,戏谑道:“你自己不去睡,来找我干什么?”

    洛安歌其实是怕慕轲心里不痛快,自己但凡犯点儿错就会被他揪出来发作一番,因而是谨言慎行,太子不回屋,他不敢睡。

    洛安歌坐在慕轲大腿上,思索了一下,还是勉为其难的说出了太子最喜欢的答案,“你不在,我睡不着。”

    果然太子眸子一缩,嘴角的笑意渐浓,“真的?”

    假的,没你在我睡的可香可香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但洛安歌只能点头,诚恳道:“真的。”

    慕轲撑不住笑出了声,泄愤似的捏了捏洛安歌的脸,“我知道你是逢迎我呢,你那一肚子的狼心狗肺我还不清楚?”

    洛安歌被捏的有点儿疼,忍不住揉了揉脸,低声问道:“太子,你真的不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嗯?你知道我满心欢喜的回来看见你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我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在冷窖里一直看着你,我……”

    慕轲越说越气,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将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压在桌上狠狠地操一顿,让他也撕心裂肺的哭一场!

    兴许是太子的气势太冷硬,洛安歌吓得脸色有些发白,慕轲一见,心里便放软了,转口道:“只是生气又能怎么样?我也舍不得对你干什么。”

    洛安歌硬着头皮道:“那要怎样,你才能不生气?”

    慕轲冷笑,左手探进了洛安歌下衣内,隔着薄薄的亵裤揉摸狎弄着他的臀,“那就看你能不能说些好听的话来讨我欢心了。”

    洛安歌正要开口,慕轲又道:“先说好,假话不算,你若是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你按在这桌上操一次,别跟我提之前的约定,作废了!”

    满腹的花言巧语便又被堵在了喉间,洛安歌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那个胆量说出来。

    他艰难地想了好久,最后小声的说道:“好吧,我只有一件事可以跟你说说,但也不晓得你听了会不会高兴。”

    “你先说。”慕轲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把你按在桌上操。”

    此事关乎生死,洛安歌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其实那天我是犹豫过的。”

    慕轲皱眉,“哪天?”

    “就是吃假死药的那天。”洛安歌揣测的看着他,低声说着,“服药之前,我很犹豫的,当时我还想,若是太子忽然回来,那我就不吃了……”

    慕轲心里一阵悸动,他哑声问道:“你不吃,是不想走了吗?”

    “不是不想走,只是我想着,我若是死了,太子一定会很伤心,我不喜欢别人为我伤心。”

    洛安歌踟蹰的想着,他不喜欢亏欠别人,若是别人因为自己难受了,就总觉得自己欠他些什么一样。他习惯了付出和给予,很久没被护着疼着,他已经不习惯了。

    那会儿在冷窖里,慕轲说只要自己高兴,他再难受些也无所谓的时候,洛安歌是真的心动了。

    慕轲凑近了洛安歌,几乎亲上他的脸颊,“是不愿意别人为你伤心,还是不愿意我为你伤心?”

    洛安歌怔了一刻,有点儿被看穿心思的难堪,他扭开头,含糊道:“都不愿意。”

    慕轲低声笑了,“那我就自作动情一番,当你是不愿意我伤心罢。”

    洛安歌愣了一下,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还能再厚脸皮一些。”慕轲危险的笑了下,按着洛安歌的肩膀将他慢慢压在桌案上,右手垫在了他的脑袋后面,然后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洛安歌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慕轲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缠绵而淫/靡的勾引着他的舌,湿软灼热。

    洛安歌的耳朵霎时间红了,下意识的抬手去推身上的人,下巴扬起想避开他的吻,“唔……放开!不是,住嘴!”

    慕轲却已亲到了情动,也不理会那双在自己胸口推搡的手,撩起了洛安歌宽松的衣裳下摆,一大团的堆在腰际,然后伸手将他的亵裤拽了下来,褪到了膝盖处。

    洛安歌只觉得下身一凉,吓得赶忙挣扎起来。

    太子皱了皱眉,大约是嫌洛安歌太不听话,干脆将他的双腕绑了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抓着他的大腿根抬高,露出了身后隐秘的地方。

    洛安歌久不承宠,那地方早就不适应了,开头的时候就很难弄,洛安歌趴在桌子上哀哀的叫疼,手指尖抓的发白,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希望能得到一点儿怜悯。

    只是再怎么叫也叫不醒太子那颗欲火焚烧的心,最后还是被从里到外吃了个干净。

    洛安歌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假死这一场实在是亏大发了,没成功不说,之前好不容易慕轲答应不碰他的事儿也吹了,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假死药到底是有些伤身子,洛安歌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强健,这下被闹得更弱了,晚上在书房里放纵了一次,第二天就发了低烧,头晕体虚的躺在榻上。

    太医说洛安歌这身子暂时还受不住药,还是要养一段日子的,再说只是低烧,用温水擦擦身子就好了。

    于是这天早晨,太子殿下懊悔万分的坐在床边,拿着巾帕轻手轻脚的给他擦拭着身子,像是怕惊扰了他似的,轻轻托起他的手腕,将胳膊擦了,又放回到被子里,怕他受了凉。

    洛安歌其实就没睡着,他悄悄睁开眼看了看慕轲那愧疚的神色,心里还是有些侥幸的。

    小病一场若是能让太子不生气了,这交易稳赚不赔。要不然洛安歌总觉得自己欠他些什么,尤其是在听慕轲讲了从前那段之后,再站在对方的处境想一想,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若是搁在他身上,自己满心爱慕并且私定终身的意中人忽然翻脸不认人的话,他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第一时间掐死他。

    如此想来,这么久了,慕轲一直忍着没活活掐死他,脾气还算不错的。

    慕轲一低头看见洛安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觉得好笑,“看我干什么,不困了?”

    洛安歌摇了摇头,嘴里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谢太子殿下这几个月的不杀之恩。”

    慕轲忍俊不禁,“从哪儿蹦出来这么一句话,你烧糊涂了?”

    洛安歌抓着被子,默默地挡住了半张小脸,低声道:“那次大典上,你一定很生气吧?因为我把你完全忘了……”

    回想起那次,慕轲也是有些唏嘘,“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当时甚至觉得你是个骗人感情的浪子,有了新欢忘旧爱,想翻脸不认账了,可是后来一看,又觉得你似乎是真的不记得了。”

    洛安歌恍然大悟,“难怪……自从那次韫乐大典之后,懿朝处处针对我们,是不是都是你在报复?!”

    慕轲莫名的有点儿心虚,但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那时年轻气盛,报复心强,你又躲在韫乐,我就总想给你找点儿不痛快,在朝政上针对你,也是情有可原。”

    “你!”洛安歌一肚子火儿没处发,“你这个情有可原,可害的我们韫乐两年举步维艰!我现在身子这么弱,还不是因为那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洛安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暗了暗,“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至于被逼无奈,送姐姐与你们和亲,她也不至于……”

    慕轲脸色有些怪异,他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对不起。”

    洛安歌叹了口气,“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姐姐身子弱,本来就多病……”

    慕轲知道他在悲伤什么。

    其实也就是去年早春的事儿,韫乐当时已经岌岌可危了,洛安歌迫于各方面的压力,只得送姐姐洛泱与懿朝和亲。

    洛泱一到皇宫便被封为了洛妃,可惜美人薄命,居然到了夏天便得了急病去了。

    想必当初洛安歌悲戚了好一阵。

    慕轲握住了洛安歌的手,不欲让他再想这些,柔声道:“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中午吃饭时我再叫你。”

    洛安歌也疲乏的很,便点了点头,缩进被子里睡了。

    作者有话说

    整理一下时间线。

    庆历六年:两人在街上相遇,私定终身。

    庆历七年:韫乐大典,慕轲去找洛安歌,发现他忘记了自己,于是反目成仇,开始处处针对韫乐。

    庆历八年:洛安歌送姐姐和亲,结果病死。之前雍徵帝提过的那个就是洛泱。

    庆历九年冬:韫乐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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