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云开。”
一剑。依旧是一剑。依旧是那一剑云开。
那云开了星海碎了星辰，乳白色灵力一点一点晕荡开来，将星海湮灭。
沐云晔微微一笑，看着沐九夭。
沐九夭脸色认真了三秒钟——同样是一剑云破云开，看似相同，实则不然。她一剑星河，一剑星海，灵力的强度都不一样，招式也不一样，而沐云晔能够凭借相同的一剑破掉她的攻势，除了他使出了几分力以外——便是源自于八阶的压制。
她暴露出来的实力毕竟只有五阶，一个五阶剑者能拥有的灵力即便是再纯粹，也难以招架一个八阶剑者的真正一击。
沐云晔是在对她留情。
脑子里千回百转，其实一切都不过是三秒钟的时间而已。
沐九夭恢复纨绔专属的无赖神情：“那么，就再来一次！”
“星月，星落！”
这一次，漫天盖地的灵力凝结成星辰，成百上千，一颗一颗接连不断地从天边的尽头处坠落下来！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地方凝结出来的星辰，颜色既不耀眼也不夺目，反而是几分冰冷。但它们像是从天边落下来，径自俯冲过来，横冲直撞！
沐云晔瞳孔里倒映着成百上千的黯淡星光。
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么？——当年被判定为的废柴沐大公子。
星落。
他不敢掉以轻心，已经感受到了那些星辰里面蕴含的灵力和危险。
“云破，云浮！”
破云剑举起浮云，灵力凝聚成一团团的云雾，不断上浮。两人皆是置身于茫茫云海之中，飘渺的浮云带着紧令人张的压迫感，一颗颗星辰还在坠落。
沐云晔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能够把他逼到云浮这一剑……她也算是不错了。
沐九夭微笑，再次举剑，声音里带了三分轻佻的笑意：“星月，星曜！”
一剑星曜，陡然之间漫天星光大盛，每一缕光芒看似柔和地落到他的身上，却如一根根长针深深地扎入肌肤，带来细细密密的疼痛感。
这一剑，威力比起星落放大了十倍不止！
沐云晔瞳孔一缩，破云剑不得不扬起：“云盾！”
乳白色灵力急剧收缩成一团，凝结成一面云雾缭绕的盾牌，将他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将星光尽数化解。饶是如此，沐云晔身上也已经有了些许不起眼的伤痕——被星光刺伤的伤痕。
一点点并不起眼的血迹，渗透了他一尘不染的白衣。
虽然这一点小小的瑕疵丝毫不影响他的高洁形象。
大多数人也看不到。
但是看得到的人例如沐安和众位长老——再例如宸渊和惊渝——那就表情丰富多彩了。
沐云晔表情也微微郁卒。
说实话第一剑星河，他真的没有放在眼里。然而第二剑星海——他开始有点兴趣。第三剑，星落——他已经感受到危险。
这个时候的他才终于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她一剑接一剑，就算这一剑他能够化解，那么谁知道她的下一剑会是什么？她一剑比一剑强，谁知道她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一个五阶剑者，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灵力支撑她毫不费力地挥出这么多剑？甚至愈战愈勇！
然而星落过后她没有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一剑星曜来得猝不及防。
他怎么还敢让她继续把握主动，只守不攻？
“云破，云卷！”
这一剑飘然世外，带着呼啸而来的风，一剑凌尘！
那剑光清冷，不张扬不疯狂，就这样冷冷淡淡的样子，悠然自得，就像它的主人一般。
然而那看似清冷的一剑里凝聚内敛的灵力被压缩到了极致，你没有亲身体验过它悬在你的头顶的感觉，又如何能够想象它带来的窒息感？
它一旦落下，该是何等锋芒？
破云剑初露锋芒，灵力凝聚于内，返璞归真——这是七阶剑者才能够达到的凝力之境。
说起来沐九夭已经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纯粹的境界了。那些年见过的天才不少，比沐云晔更加优秀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有媲美沐云晔的气度。
沐云晔的剑里，自带一股超然物外的气度。
是以沐家覆灭以后，她多年逃亡，颠沛流离，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和沐云晔一样的人。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认真见到沐云晔的一剑。
暗剑正面迎上破云剑。
两剑相交，这不止是暗剑与破云的交手，不止是星月剑法和破云剑法的交手——这是，沐九夭和沐云晔的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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