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轻轻推开游四方,看了看他,笑道:“半个月不见,长大了不少。”
游四方有些忸怩,忽然看到母亲眼眶有些微红,道:“娘亲您哭过吗?”
柳菲一怔,道:“没有,好端端的我哭什么?”
游四方道:“真的没有吗?”
柳菲温声道:“傻孩子,我这是被风吹到的。”又对辛三道:“辛三,带小少爷回房去,这只小花猫给他好好洗个澡,吃顿饭。”
辛三应了一声,带着游四方正要走了开去,游四方一直想着破庙的事不知道要不要说,终于忍不住走到游泰明面前,道:“爹爹,有件事我还是得说一下!”他不等游泰明接口,便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柳菲听到一半脸色已经大变,游泰明也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游四方的肩头,道:“那人武功高强,不会出事的,辛三,带少爷下去吧!”游四方心下存疑,却仍是退了下去。
游泰明见了妻子的脸色有些不妥,不由得关怀道:“怎么了?”
柳菲叹了口气,道:“真是前生的孽缘,刚才仇二过来见了我一面,”听到这,游泰明脸色骤变,只听柳菲续道:“说的依旧是以前的话,只不过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我不愿意,以后也不会来了。”
游泰明怒道:“七年来了三次,他第二次走的时候我就说过,事不过三,再来一次,再说这种话,我就不客气了。”
柳菲劝道:“唉,仇二,说一不二,既然他说以后不会来缠我了,你就算了吧。”
游泰明脸色稍稍和缓,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他也是可怜人。只希望他言行一致。”话声未落,突闻丝丝叫唤声传来,“游泰明、游泰明、游泰明……”这声音来得若飘若忽,有如夜鬼泣坟,既诡异又凄凉。
柳菲心头一震,暗道:“难道他不讲信用?”
游泰明怒道:“这回我不再跟你罢休。”从壁上摘下单刀,越到外厅。
那声音又叫唤了几遍,陡然中断,只见一个人影轻飘飘地自屋顶上落下,手持一根竹竿,正巧落在游泰明身前,也未曾听到屋檐上有何动静便给他闯了进来,而这几声呼唤中,内功也是颇有造诣。
游泰明喝道:“仇二,七年间来了三次,次次都想劝走我夫人?你当初既对她有意,那就别走;既然走了,又回来做甚?姓游的即使打不过你,今日也要和你拼了。”
仇二只淡淡地道:“仇二,说一不二。我说过不再缠着她,就不再缠着她。今日是来找你的。”
游泰明道:“那今日就要领教了。”缓缓拔出单刀,往地上一带,“嗤嗤嗤”火花迸溅中,一刀往他肩头带去。这一招“平沙走风”刀势裹火,去势刚猛,以横为先,他一上来就出狠招,自是对仇二这人十分忌惮。
仇二右手持竿,自左而右横扫过去,这一招后发却先至,竿头携着柔劲轻轻搭在刀身,以柔化刚。
游泰明只觉刀身微晃,一股劲道从他竿头传来,心道:“他这‘居幽棍法’的柔劲竟然练到这个地步。”猛地翻刀反劈。两人所持兵器一利一钝,功力一刚一柔。一时打在一处,倒也难分难解。
柳菲站在一旁,有心上前帮助丈夫,可是见仇二衣衫褴褛,眼中虽有锐色仍不掩潦倒之色,想起他当年为了自己行乞三年,只怕从婚宴走了以后,依旧乞讨至今,心中对他也是说不出地怜惜。立在当地,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斗到将近百招,游泰明的五十四路游风刀法使了将近两遍,他的最后一招原是这一路刀法中的最精要之处,而仇二也看出了这一点,每当他将使出这一招时,总能先制其要,封住他的刀势。游泰明越斗心中越是不平,陡然间一喝,掌刀齐使。左掌拍出,右手单刀掠出,威力增了一倍有余。仇二奋力招架他的刀势,假装已有些坚持不住,游泰明心下一喜,单刀掠地,又是使出了原先那招“平沙走风。”眼见刀将及身,仇二陡然身形后掠,随即向前抢出,竹竿向他手腕疾点。
游泰明右手一麻,呛啷一声,刀已落地。猛地身旁风声微响,柳菲已经拦在自己身前,当她见两人相斗之时,心下摇摆,可一见丈夫失利,刹那间已知自己心爱的原来是丈夫。纵然以前爱过仇二,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柳菲冷冷道:“仇二,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不会跟你走,纵然你再来十遍,也是一样的答案,你若是杀我丈夫,那便将我的命也取了去。”
仇二脸色黯然,道:“你们保重,从此以后咱们彼此无怨亦无仇。”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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