埔渠河神又仔细咀嚼了一遍陆丑的话,恨的她一拳重重的砸向了身边已经烧了半截的柱子,破口大骂:
“又特娘的中了贼人的奸计。这些个满肚子坏水的腌臜货,看老娘不把他们撕扒了喂鱼!!!”
埔渠河神也是个直性子,在意识到自己中了计,立马口中念念有词。
两个鲶鱼精化成的婢女架着落汤鸡似的李焕从地底下冒了出来。
“人,还给你们。”
埔渠河神也不太擅长言辞,好话也不太会说:
“这次是我的不对,人你们带走,至于这神祠我自己想办法,不用你们管。”
韩天元接过狼狈的李焕,见他除了身上湿透了外没别的不对,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陆丑不喜欢埔渠河神的说话冲的语气,但又忍不住语气也特冲的问道:
“你那五样天材地宝也不用炼了?”
“我告诉你啊,这样的阳火是破境成为梧州最强境界的修士才能拥有的武神馈赠,没准你以后百八十年里也遇不上一个有这光火灵气的。”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你可想清楚!”
埔渠河神特别特别想要炼成这颗结丹丸,因为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结成一颗金色武胆,但用尽方法怎么也都差那么一点。
直到她从埔渠河底找到了一本上古丹书的残页,上面记载了一种结丹丸,虽然是帮助养气修士破境金丹境的药丸,但是里面也有一行对于武修也有用的小篆注解。对于武道痴迷的她来说,她实在太想要一颗金色武胆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冒着坏了自己大道根本的危险去用个活人做药引。
埔渠河神正常情况下是极其渴望,想起金色武胆来就百爪挠心,可脾气一来可就啥也不顾了,她是怎么看陆丑都不顺眼,怎么听陆丑说话也不顺耳,一下子来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劲头:
“不用。我既然知道这阳火是什么了,我就自己想办法,不劳烦这位大仙师!”
“我百八十年找不到,我就千八百年的找。我还就不信,梧州这么大,境界最强的还总是你们二位呢?”
陆丑一听不乐意了,和埔渠河神杠上了:
“有阳火也白搭。不会炼丹也完蛋。”
“这炼丹呐,可有讲究啦。炼不好的,能吃死人呢!”
“到时候你可别吃坏了肠肠肚肚,还得再找解毒丸。”
话说到这份上,埔渠河神这暴脾气,打死也不能求陆丑:
“要你管,吃死了关你什么事!”
“嘿,我还上赶着给你炼丹不成?”陆丑气鼓鼓的转向韩天元,要一起带着李焕走。
韩天元和李焕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一个是想好心给她炼好丹丸,话不好好说。一个是就是看不惯你这股傲气,安能五斗米折腰?
“咳咳……”韩天元做起了和事佬:
“二位有话好好说嘛。”
“我这个朋友真的是道家仙人的嫡传弟子,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若是想炼成那结丹丸,不如让她一试。”
埔渠河神那边,两个鲶鱼精也使劲拽着埔渠河神的袖子,让她不要固执,还悄悄对埔渠河神说道:
“我们能感觉到这位仙师身上有一股强大的青冥之气。肯定是师承了某个了不起的道家仙人才会有。”
“他旁边那个比他弱的,和他不同,有一股读书人的浩然正气。说不定是哪一家培养的读书种子呢。”
鲶鱼精的话声音虽然小,但韩天元和陆丑都能听得到。
埔渠河神脾气火爆,但又不傻,那股生气劲儿过了以后,又看到陆丑虽说要走,但最终还是没走。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又不知道说什么,直接问道:
“咱们打成这样,你们为啥还要帮我?”
埔渠河神真的不会说话,性子又直:
“是不是觊觎我那结丹丸的方子?”
陆丑都被气笑了:
“我敬你是个豪杰,你是我见过战力最强,最不服输的女子武夫,能够做到战到死都不坠心头这一口气。就算是全身灼烧成那样,也能拼着自己的大毅力大决心继续打。我陆丑服气!”
埔渠河神听到陆丑这么夸赞她,一下子还没适应,可是怎么听着这么舒坦呢?
埔渠河神看着长相俊俏的陆丑心里立马转变了想法:
“嗯,这个道家仙师也没那么讨厌了嘛。”
陆丑夸埔渠河神是发自真心的,要不然她早走了,她现在能看上眼的人还真不是太多。不过她说完夸赞的话,立马又一副傲然姿态:
“至于什么破结丹丸的方子,我是真看不上。”
“什么破镜丸,什么结丹丸,什么化婴丸,不都是用日精,月精,水精,土精,再加上各式各样神仙钱,不同的分量炼化的吗?”
“是秘密吗?”
埔渠河神因为之前陆丑的夸赞,对于现在傲气的陆丑有了免疫力,竟然不觉得那么欠揍了:
“三位不嫌弃,不如到寒舍一叙。”
韩天元看向李焕,李焕点点头。李焕也想结识这位被陆丑给予很高赞誉的埔渠河神。
“好。”韩天元点头道。
埔渠河神嘴上念念有词,韩天元,陆丑和李焕没动,但仿佛他们又在埔渠河里走了好远。直到他们进入到了一座水下宫殿。
李焕三人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就如在地面上一样。
埔渠河神为陆丑三人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还把自己珍藏在水底最深处的万年水运精华拿了出来招待三位,但也没特地说这是什么。
陆丑喝了一口,立马识货道:
“你还真是大方啊?”
“压箱底的宝贝都舍得拿出来?”
“这水运精华得有上万年了吧?”
“一条埔渠河大概也没多少存货吧?”
埔渠河神这时候倒不好意思起来:
“求人办事不得有个办事的态度?”
韩天元听陆丑这么一说,喝了口杯子里的水运精华,与老狐狸给的万灵泉的水运精华不相上下,都是滋养小洞天的上等补品。
韩天元也不由得劝埔渠河神道:
“你也忒的实在了些。万一我们还有别的企图,你这掏心掏肺的不得难过死?”
这一句话不得了,好像正戳中了埔渠河神的痛处:
“我真的总是被骗,就像是和屿国的衍祁君讨要靖陵君做药引这事,就是被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梅福骗了。”
“我与梅福还挺熟悉,他总来埔渠河这里做客,说是这里比较适合他修行,能让他形如鬼魅跑的更快。”
“他是冷杉斋杜笙介绍来的,我自然对他也很客气,一来二往,便也常常一起喝酒聊天。”
极力克制的埔渠河神脸上还是流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他说我是第一个不嫌弃他长相的人,我也真的觉得长相这东西自己又定不了,也真没嫌弃他的意思。这件事之前我们还算是不错的朋友呢。”
陆丑被埔渠河神的情绪感染,又问道:
“你把这河里的水运精华都无偿的滋润了这方土地,这样的河神放到整个梧州都少之又少,可能都找不出第二个,为何会动了用活人做药引的心思?”
陆丑摇着头道:
“不应该啊?”
埔渠河神倒也坦荡:
“这事虽然是梅福撺掇的,但决定是我做的,也怨不得别人。我是个武痴,自从有了这丹丸的方子,我就坐不住了,心心念念的想要把我那差了一点点的武胆结实。”
“梅福说靖陵君是那阳火之属的人后,我虽然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战胜欲望。和衍祁君把人要了来。”
埔渠河神抱歉的看了一眼靖陵君,李焕倒豁达:
“不用抱歉,我这不是好好的呢?”
“我在这里这几个时辰,你不是也没把我做药引吗?我看你那会儿就犹犹豫豫,来回踱步,下不了决心。我就想我估计是死不了的。哈哈。”
“再说不打不相识,能让我们陆仙师死皮赖脸的给炼丹的,你还是第一个。嘿嘿。”
陆丑也不反驳,她确实很欣赏埔渠河神:
“我们道家是讲因果轮回的。你积累的功德让我当时没办法打碎你的金身,而你虽然想要犯错,却最终被我们阻止了,甚至因缘际会,心心念念的结丹丸也有了。”
“我观你体内较打架之前更具气象,这次你以一敌二的收获可能会让你在未来的武道上走的更远。”
“很可能过不了多时,你那差一点的武胆不需要结丹丸也能够成为真正的金色武胆。”
“所以古书有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埔渠河神本来就是豪放的性格,再说被打的全身生疼,还真没注意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听陆丑这么一说,赶紧感觉了一下,一下子蹦的老高,高兴的手舞足蹈:
“成了,成了,武胆成了……”
“哈哈哈哈……”
陆丑赶紧给乐的止不住的埔渠河神浇了一盆凉水道:
“你若是不改改你这一点就着的脾气,动不动就对人掏心掏肺的毛病,以后有你受苦的日子呢!”
“凡事多动动脑子,多长点心眼,听到没?”
埔渠河神嘿嘿直傻乐:
“还说我呢,你也得改改你这副骄傲的样子,要不有的被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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