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刚好落在寒络的眼里,躲在树上的他深呼吸一口气,目光有些闪烁,也不知是个心情,见着杜越那躲闪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把视线放到了那管家和李老爷身上,眼里露出了丝丝冷光。
刚想从树上跳下去,却见那管家送走那李老爷后直接气哄哄的来到了杜越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拧起了他的耳朵。
“你个野崽子,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走,现在来干嘛?我告诉你,今天是少爷成亲的大好日子,你要是敢来破坏,休怪我不客气。”
管家面色狰狞,手上劲力非常之大,直接拧的杜越嗷嗷直叫。
“不是……我不是……我错了我错了……”杜越说着,眼泪又夺眶而出,那管家却还嫌不够,直接上脚往杜越身上踢去,只听啊一声,那杜越被踢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传来隐隐的哭泣声,那被管家拧着的耳朵此刻红的能滴出血来,
“来人,将他给我抬到乱葬岗去!晦气!”
“不……不要,不要,我不要去……不要!”乱葬岗那是什么地方!全都是腐烂和未腐烂的尸体,把他扔到那边去,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么。
原本还在抽泣的杜越一听这话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眼角的泪痕还没有擦干,脸色苍白,因为着急,眼珠的老大,直接翻出了白眼,看着和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还等什么,轰出去啊。”管家看了,眼里的厌恶意味更浓,随着他的喊声,从杜府内跑出几个家丁就开始架起那杜越。
“不要……不要啊,少爷救我,救我啊……我是阿越啊……”
“堵着他的嘴,扔出去!”那管家皱了皱眉,四处看了一眼,向着来宾赔笑了一声又狠吩咐道。
“呜……唔……”
那些打手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布条堵住了杜越的嘴,任凭他怎么叫唤,最终只能呜咽出声,原本瘦小的身板现在完全是被抬着走的,双脚不住的噔着地板,双脚磨出血丝来也不在乎,这模样,看着好不凄惨。
寒络将这些场景看在眼底,眼神微微一眯,再也忍耐不住,眼神聚焦在杜府门前的那大红灯笼上,身形一跃,两只脚踢过去直接砸在了那两个驾着杜越走的打手身上。
“哎呦”
那打手叫了一声,赶忙松开了手,那杜越见着有救了,赶忙扯掉了手中的布条,刚想转身逃跑,领子又被人揪住。
“跑什么跑,真没出息!不是说好要找对方理论么,还算不算个男人?”
来人正是寒络。
那杜越却是没有管,一边抹着鼻涕一边哭喊:“我不想来这里,我不要进去找他理论,你放开我啊,呜呜”
“好啊,杜越,你个野崽子,还敢来找人报复啊,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杜家供你穿,供你吃,你不仅不感恩还勾引少爷现在还敢来砸场子……”
那管家见着寒络出场,由于一开始寒络就将那帽子戴在了头上,自然看不清对方到底是何人,以为是杜越找来的某个帮手,当下怒骂出声。
“聒噪!”寒络冷眸一凝,直接一个挥手,那管家不自觉向后摔了个狗吃屎,刚要痛喊出声,只见寒络又淋着那杜越来到这管家面前,一个响亮的巴掌下去,蕴含着灵力攻击自然不比平时,只一刻,那老管家的嘴角就渗出了血,原本要骂出口的话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眼前这个人明明看着挺瘦弱的,怎个力气如此之大。
没由来的,管家心里一阵犯怵,说出的话连带着都有些颤音:“你……你到底要干嘛……”
“干嘛……等下你就知道了。”寒络冷冷出声,直接一道灵力打到那管家喉咙中,只见对方眼眸忽而瞪的老大,喃喃着嘴巴想说话,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见此,寒络才稍微解气,转头看向杜越,见他还是抿嘴不说话,蹙着眉,第一次用出了安慰的语气:“你怕什么?不是有我么?”
这若是放在以前,寒络是绝不会对着某个陌生人说出这些话的,是什么改变了他?自己?还是那段遗失的记忆?
“我……我……”
杜越哽着声音,人来人往的街道倒是又聚集起几个看热闹的,对着正在哭泣的杜越频频观看,寒络眼眸一凝,一道暗红色的光闪过眼眸,带着冷意的声音从口中说出:“滚!”
说完后,又将目光放到了杜越身上:“你也给老子闭嘴!”
寒络这样说着,视线又放到了这大门外上的一个牌匾上面,略一思索,整个人腾空跃起,一脚踢下了那挂着红绫的“门面招牌”双脚踏上去,使得“杜府”两个大字被他踩在了脚底。
“走!”寒络又一把提起杜越,带着他向里走去。
“哎哎哎,等会儿……等会儿……我,我就想问问他有没有喜欢过我,我不想毁掉他的……未来……”杜越低下了头。
寒络不满了:“你这人是不是傻?”
“我就想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我……我们就……问完就走,好不好?”杜越怔怔看着寒络,好像对方带着帽子,他也能一眼看到对方有些纠结的眸子。
“真的!我说真的……”
“那你保证不要再去寻死?我救活的人,死了那我得多丢面子啊。”
“好,我不会的。”杜越笑了,却是笑的有些苦涩。
……
此刻,杜府里院
唢呐高高扬起,吹的是极其喜庆的曲子,在大厅主位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皆是锦衣华服在身,绫罗绸缎在脚,荣光换发,样貌好不得意。
而在他们面前正跪着两人,女的身段苗条,头上盖着喜帕,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啧啧,据说这位段小姐可是这皇都内有名的美人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的漂亮性子还好,也不知道这杜少爷是哪儿修来的福分,居然能娶得这女子为妻。”
一旁的宾客们在窃窃私语。
“我等只有羡慕的份啊,你看杜家二老都笑成什么样了。”旁边有人附和着,这话虽轻,但显然别杜家二老听了进去,那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
不过,下一瞬间听到另外一句话后,那笑意又被压了几分下去,原来,那人说:“不过呀,我觉得这些年皇都出的美男子美女子都比不过一个人。”
“一个人?谁?”
“还能有谁,二十年前,风靡皇都的浣香苑头牌寒络啊。”
“头牌?浣香苑?你说以前那个青楼现在改做酒楼的浣香苑?难道你说的这人难不成……”
“你可拉倒吧,寒络才不是那种人,他呀,是个……说书的。”说这话的人年纪大概有个四十岁上下,提起寒络的时候,那眼睛都冒着亮光,拉着一旁和她年纪差不多上下的人又说道:“你和你家那口近段时间来皇都可能不知道,见过他样貌的人啊……啧……用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他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娶我!”
“哈哈哈,得了吧,你个不害臊的,女儿都嫁了吧,还像个少女怀春似的,小心我告诉你家那口去。”
谁知这妇女满不在乎:“你去啊,我家那口子当初比我还迷呢,真是恨不得自己变成女子嫁了那寒络去。”
“不是吧……”
“不信你回头自个问去,我……”
“咳咳”
两人还要讨论,那杜夫人却是朝着这边白了一眼,轻咳了一声,那两个妇女也是个人精,当下忙住了嘴,将眼神放到这对穿着大红喜服的新人身上。
“你说这杜少爷……怎么一脸不开心啊……”
“咳咳咳!”杜老夫人又咳了一声,显然是和不开心,搞得那妇女只得闭口不谈,转身嗑起了手上的瓜子。
“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司仪的声音响起。
“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庭。”
“三拜勤俭持家,同工同酬……”
“彭”
司仪的贺词还没有说完,酒盏破裂的声音响起,随着这不同寻常的声音响起,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对这忽而出现的酒盏碎片作出什么反应。
“拜什么拜,天地有什么好拜的?”
说话正是寒络,他的头上顶着草帽,但这打扮非但没有人觉得奇怪,反而无故增添了一分神秘感,见着大众的视线向他投来,寒络嘴角微抿,接受着众人疑惑的视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是将身后躲躲闪闪的杜越扯了出来,拉到中央:“去吧,问问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寒络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发现人群中正有一双很熟悉的眼眸正看着他,带着三分不解,三分犹疑,三分担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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