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兄弟-第536章 014兄弟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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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俩在爵士酒吧坐下,萧文雨点了啤酒和小菜,笑着问:“大哥,二哥呢?”

    萧文飞叹口气,“他去尧州了,河东省说他们收购河东钢铁厂的时候违规,要收回河东钢铁厂,也逮捕了李红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文雨暗暗高兴,萧文生约自己来上海交战,他却后院失火了,李红旗是他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得力干将,北方钢铁是北方集团旗下重要企业,北方钢铁和李红旗出了事,他不得不花一些时间处理这件事,这也给自己多几分赢他的机会。

    萧文飞看着他,叹口气,“文红已经离开三年多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呢?”

    萧文雨冷笑着说:“你以为文红出事是意外吗?肇事司机原来在南洋科技上班,出事后,他全家又移民去了南洋。”

    萧文飞一惊,“你说的是真的?”停了停,“如果属实,我叫文生给你和文红一个公道。”

    萧文雨冷笑着说:“他是萧琳的弟弟,南洋集团继承人,能听你的话?”停了停,“他不是我们的兄弟,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我们不过是农民的儿子。”

    萧文飞不高兴地说:“这些话,你什么时候都不要说给爸妈,他们一直对文生愧疚,尤其是你们离开家之后,他们很懊悔,自责不该把文生送给奶奶,不然,文生也不会一去西城七年,不给他们打一个电话,直至今天,文生和咱妈依然有隔阂。”

    萧文雨一口干了一杯啤酒,冷笑着说:“他恨,他有什么恨?他一出生,便是南洋集团继承人,少爷,含着金勺子,不管是南洋和老家,他都是一个人人呵护的少爷,不敢被风吹,不敢被雨打,不敢冷了,不敢热了,他是一个千宠万宠的少爷,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会被人责怪,反而被人说他有性格,有才华。”

    萧文飞看着萧文雨,一股无名之火愤然而出,“够了,你说文生这么多,你有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去想很多事?”

    萧文雨叫Waiter给他填满酒杯,笑着说:“我替他着想,哈哈哈哈,我一个小老百姓的命,替他什么南洋集团少爷,全球百强集团公司继承人操心,我是不是有些不着实际了?”

    萧文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叫Waiter给他填满酒杯,长长地叹口气,“我知道,你对咱爸妈把文生送给咱奶奶有成见,但换个角度,或者换个立场,以文生的性格,是你,你会顺从咱爸妈和奶奶的思想去做事吗?”

    萧文雨愣了愣,停了片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Waiter急忙给他添酒,“这些都是假想,我的记忆,二哥是一个千宠万宠的娇子,他从南洋回来后,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咱妈从来不敢去管他,反而事事都顺从着他。”

    萧文飞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叫Waiter填满酒杯,又干了,看着萧文雨,“我也羡慕他,有漂亮衣服穿,有玩具玩,有小人书看,有糖果吃,所以,我也不喜欢他,不愿意出去玩。但你知道吗?文生回来后,和文立连树他们打架,打的头破血流,尽管三祖爷打了文立连树他们,他非要闹着回他家,他说,在咱们家,人人都不喜欢他,欺负他,在他家,没人欺负他,他奶奶,他娘亲,他姐姐妹妹都喜欢他。你能理解咱妈的感受吗?自己的儿子,已经和自己陌生了,不不认自己了。”

    萧文雨惊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叫Waiter填满酒杯,淡淡地说:“既然咱妈决定把他送给奶奶,她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萧文飞也干了一杯酒,叹口气,“这些年,咱爸妈也很后悔,不该把文生送给咱奶奶,或者是我,或者是你,或者是文彦,都比文生好,但事实已经发生,我们能改变吗?”停了停,“文生恨咱爸妈,他知道真相后,一面和咱爸妈说,他高中毕业回南洋,一面自己做计划,高中毕业既不回南洋,也不留在老家,他选择了去西城创业。”

    萧文雨一惊,萧文生知道真相后,母亲再说他什么,他总是拿母亲送他去南洋的事来堵母亲的口,其实,他在谋划,谋划着如何摆脱自己的命运,他恨母亲,从小抛弃了他,

    萧文飞看他不语,接着说:“奶奶过世后,文生很孤独,于静和连枫离开,他以为,他回了南洋,有奶奶能够依靠,但奶奶也不在了,他无依无靠,纵然所有的人都围着他,但他的内心,已经冷了,他不能在相信任何人,也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他总给人一种很潇洒和洒脱的样子,但他的内心,已经死了。”停了停,“他在家的这段时间,天天晚上一个人在楼顶喝酒,咱妈看着他很心疼,又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一个人默默地痛苦和流泪。”

    萧文雨愣了,“萧蓉呢?”

    萧文飞又叹口气,“萧蓉也很痛苦,但她只能默默地看着文生的痛苦,不能做任何事,非常无助。”

    萧文雨想起终日郁郁寡欢的文红,冷笑着说:“他倒挺好,他一个人不开心,所有人都不开心。”

    萧文飞愣了愣,不高兴地说:“他是咱们的兄弟,他这样痛苦地活着,你不但不去帮他,反而幸灾乐祸?”停了停,“文红的事,我给你一个说法,但奶奶的事,你必须向南洋集团认错。”

    萧文雨又一阵冷笑,“,我没有错,凭什么要认错,二哥已经代表南洋集团向我宣战,我也想看看,他如何赢我?”

    萧文飞叹口气,“南天集团比北方集团成立早两年,也有着南三角的天然优势,但和北方集团相比,规模上或许有优势,但战略和布局上,他们处于上风,何况他又多了南洋集团。”

    萧文雨不屑地笑了,“你说我赢不了二哥?”

    萧文飞看着自信满满的萧文雨,没有回答,“我们是亲兄弟,你们斗来斗去,生意上,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亲情上,咱妈有多伤心。”停了停,“不是咱妈逼你,她也没办法,她看着文生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躲起来哭,又不能叫文生知道。”

    萧文雨淡淡地说:“他已经结婚了,又有阿姨这个娘亲,替他操什么心?”

    萧文飞长长地叹口气,“文生很有心计,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萧文雨不满地说:“他三十多岁了,咱妈还要操心,谁有什么办法,自找的。”

    萧文飞闷闷地干了一杯酒,“咱爸说,咱姥过世的时候,文生当场喷了一口血,昏迷了两个多小时,咱妈咱姨她们都吓坏了。这几年,他先后失去妻子儿子奶奶和姥姥,他表面装的很洒脱,内心不知道多痛苦。”停了停,“咱妈很想陪文生,但又碍于阿姨,她只能看着文生悲伤而痛苦,她希望你能和文生和好,咱们兄弟帮他走出悲伤。这段时间,她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好饭,瘦了好多。”

    他叫Waiter添了一杯酒,又一口干了,“文生一直恨我们欺骗他,抛弃他,98年,他去北京办事,看望我,吃完饭后,我们俩散步,他第一个问我的是问什么欺骗他?”

    萧文雨停了片刻,“你们欺骗他,也是为他好。”

    萧文飞又干了一杯酒,“我们欺骗他,给他了迷茫和彷徨,他没有童年记忆,没有真和假,他的内心是孤僻,又缺少家庭信任感。即便他长大了,也是一样,所以,他高中毕业选择去西城创业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和留恋,好像是一种解脱。我理解他,不怪他,但我希望我们的爱暖化他,感召他,叫他感受到家的温暖,忘了于静和连枫。”

    萧文雨也干了一杯酒,“十几年了,即便是块石头,也该暖化了,他呢,仍然封闭自己,不理解他人的感受,自私自利。”

    萧文飞看着他,苦笑和说:“说别人容易,说自己难,萧琳打击你和文红,你干嘛不找她,迁怒奶奶,迁怒南洋集团,迁怒文生。”

    萧文雨脸红了,他喝了不少酒,灯光又暗,没能发现,“没有奶奶,萧琳敢嚣张,肆意妄为吗?拿鸡毛当零件,也有人给他当令箭的权力。”

    Waiter看他们兄弟俩一杯接着一杯地干了,萧文雨又是熟客,他一口气端来了8杯酒,他们干了,不要他们吩咐,直接送上去了。

    萧文飞又干了一杯酒,“妈快六十岁了,这十来年,咱们兄弟都不在家,咱们不能叫她安心地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萧文雨也干了一杯酒,“好,我和二哥约好,在上海竞拍几块地,不管是输是赢,我都向他道歉。”

    萧文飞赞叹地说:“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和咱爸一块陪你去。他们是舅爷的部下,又跟着奶奶几十年,多少也要给我们一点面子。文生能向南洋集团交代,不再左右为难了,咱爸妈也安心了。”

    第二天早上,萧文雨提议陪母亲和萧大钊在上海和周边玩几天,母亲没心情,叫萧文飞给他们买车票。萧文雨无奈,只好送他们去火车站。现在回省城的乘客比较少,萧文雨给他们买了两张晚上八点多到达省城的火车票,萧文飞比他们晚了十来分钟,也是晚上到达北京。

    到了候车室,离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母亲看着萧文雨,叹口气,“文雨,我说的话,不管你能不能听进去,你奶奶不在了,你不要叫文生再做难了。”

    萧文雨看着母亲充满期望的眼神,点点头,“好的,明年二哥来了上海,我和他好好谈谈。”

    母亲又叹口气,“文飞,文生回了北京,你也说说他,即便文雨错了,你们是亲兄弟,非要闹的你死我活吗?”

    萧文飞应和说:“我会说文生,你也不要太操心,他是几十万员工的集团总裁,做事自有分寸,即便不替自己想,也会替所有人想”

    母亲想到萧文生,又叹口气,“这几年,文生遭遇了太多不幸,你是他大哥,也多关心关心他。在老家,他看着很开心,其实很痛苦,天天晚上坐在楼顶上,和小时候坐在门口的模样一样,很叫人心疼。”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不是你阿姨,我也想去北京陪他。不是我们送他去南洋,又欺骗他,他也不会恨我们,也不会不相信我们。”

    萧文飞暗暗心酸,急忙安慰母亲说:“妈,文生长大了,他已经理解你们。他不是个一般人,这点事打击不了他。”

    母亲又叹口气,“他太聪明,也很有主见,又好胜,有了什么事,都一个人藏在心内,从来不愿和他人说,也不想人家问他。”

    萧文飞安慰他说:“妈,你不要太担心他,有我们和文彦在北京陪着他,他不会有事。”停了停,“奶奶不在了,阿姨一个人在南洋,不如给阿姨打个电话,叫她来中国陪文生,也能拉拢他们的感情。”

    母亲叹口气说:“这段时间,文生尽管经常给你阿姨打电话,但都说不了多少话,他骨子内,和你阿姨有隔阂,他的性格,过于勉强他,他反而会反感。”停了停,“他和你阿姨的事,只能慢慢来,叫他慢慢地接受你阿姨。”

    萧文飞暗暗叹口气,母亲这一辈子,替别人想的太多了,替自己想的太少了,但她这种博大,却叫自己活的很累活的很痛苦。

    检票开始了,萧文飞送萧大钊和母亲上车后,又和萧文雨道别,提着行李上车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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