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沈秋月的二叔沈宗正一家,由汪国彬这个孙女婿捧着沈老太的遗像,被秦家的保镖给接来了。
乍一见面,越蓉和沈宗正两口子都有些尴尬,可当他们看到,沈老太和沈宗生的遗像被摆放在一起,并且礼仪公司开始奏放哀乐时,那种都失去了血脉至亲的痛楚,又让这仇隙极深的两家人渐渐靠拢了一些。
坐在一柄遮阳伞下默默抽着烟,萧十一的心里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萧子权,你个龟孙子!
以前的事老子就不跟你算了,如今你绑我的女人,叫张媛一身鞭伤到现在都不敢洗澡,又杀我岳父叫我愧疚终生,我却不能找你报仇?
卧槽你马勒戈壁,老子不甘心,龙国最高意志又如何,雷霆镇压又怎样?
此仇不报我萧十一誓不为人!
我要怎么才能绕过南宫无敌这老王八蛋,在不触怒国家意志的情况下整死萧子权呢?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眼睁睁看着沈秋月姐妹已经披上孝帽在给老丈人烧纸了,心里的愧疚和烦躁简直快要让他癫狂!
不行,决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必须给她们一个交代!
苦思无策的萧十一又点了根烟,刚抽了两口,就看到在灵堂那里跑前跑后张罗的汪国彬。
看着他,心里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萧十一纹丝不动,继续自己的头脑风暴。
等这一根烟燃尽了,他才站了起来,招手把汪国彬叫到跟前。
“老汪啊,歇会吧抽根烟。”
把自己的特供小熊猫扔过去,萧十一朝汪国彬示意了一下。
这把汪国彬给激动的,手都哆嗦了,叼着烟半天都没点着。
这两天有了机会接触后,汪国彬才知道,萧十一现在有多牛逼,不光秦家和叶家这种庞大到可怕的豪门在围着他转,主动帮忙操办丧事。
就连国家能源局的一二把手们,都对他毕恭毕敬。
这不,这边灵堂刚搭好,那位大局长就带着一大串下属过去,挨个上香且鞠躬,这得多大的面子?
“老汪啊,咱们随便聊聊,你把我当成以前那个总被你欺负的堂妹夫就好,你紧张个屁啊?”
一听这话,汪国彬惊的马上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的道:“萧总,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我,我罪该万死。”
看他那意思,要是萧十一再冷哼一声,他都能顺势跪在跟前。
“说了别紧张,咱俩随便聊聊。”
谁也不知道萧十一跟汪国彬都说了些什么,反正是谈了十几分钟,萧十一才转身离开。
按照江城人的习俗,故去的人要守灵三天,从去世那一刻就开始算。
而沈宗生和沈老太,都是昨天零点之前走的,所以,今天就算是守灵的第二天了。
是夜,整幢别墅周边十数亩地都被照的灯火通明。
沈家那些曾被萧十一开除出公司的亲戚们,连个记仇的骨气都没有,一听说沈老太母子一起离世,而萧十一也容许他们前来吊唁时,那是蜂拥而至,直接就不走了,披麻戴孝的一个个,抢着替沈秋月姐妹守灵熬夜。
转过天,上门来吊唁并想要随礼的人就更多了。
整个江城官商两界的上流圈子,几乎来了百分之九十!
或许还有很多人不清楚萧十一凭啥这么牛,能让叶家和秦家这种顶级豪门跑前忙后的帮忙办丧事,但是,有在谢琴和黎冰岚这种大人物跟前露脸结交的机会,谁又肯错过不来?
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失望而回,除了江城市委的老大有机会上前跟黎冰岚和谢琴握了握手之外,其它来吊唁的宾客,就连见萧十一和沈秋月的机会都没有,但他们也只能忍着心里的不满,跟沈家守灵的亲戚们,互相致礼寒暄一番。
这一天就在忙乱中过去,很快到了日暮时分,与此地同一个别墅区,相距不超过两千米的另一处豪宅中,脸上伤痕基本消肿了的萧子权,正在召集心腹手下开会。
他穿着条丝绸的大短裤,上身披着一件睡衣,像是刚起床一样眯着眼睛。
“怎么样,都打听明白了吗,萧十一他们明天几点出殡送葬?”
安邦一位李姓高级副总裁,还是个三十多岁的性感女人,马上就站起身答道:“少爷,一切都探听的清清楚楚,对方会起早赶去火化场,拿到骨灰大概在八点一刻左右,然后他们会经过环江路去往归墟墓园,进行最后的安葬!”
“哈哈,那真是太巧了,直接就送到老子的门口了,我要是不给萧十一找点难受,岂不是白瞎了老天爷的一番好意啊!”
萧子权把两条毛烘烘的大腿往茶几上一搭,摆手道:“李副总留下,其余人都散了,按之前的计划去准备吧!”
等屋里的人都走光了,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美女副总立刻靠了上来:“少爷,您留下人家是有想法啦,你的身子大好了吗?”
萧子权也不答话,一伸手就抓住了李副总的披肩长发。
“我不能多动,但是你可以帮我吹口琴啊!”
萧子权一边按着李副总的螓首贴向自己大腿,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想象着明天要怎么把萧十一给踩在脚下的情形。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十一就被沈秋月给叫醒了,匆忙洗漱后出来上车。
送葬的大部队浩浩荡荡,近百辆豪华汽车开向位于城郊的火化场。
见了亲人最后一面,这一世的缘份就算到了尽头,在沈秋月母女哀恸欲绝的哭泣声中,沈宗生和沈老太一起躺进了造价不菲的骨灰盒。
看了看时间,黎冰岚一声令下:“回城,到环江路时所有人下车步行!”
砰砰砰!
一阵车门的开关声后,庞大车队迅速启程。
环江路尽头,萧十一作为上门女婿,直接披麻戴孝捧起岳父的骨灰盒,身边,是抱着沈老太的二叔沈宗正!
而他们身后,是庞大的送葬队伍,白幡蔽日,纸钱漫空。
殡葬礼仪车在前边朝后方录像,同时播放巨大而凄凉的哀乐声。
众人都保持着匀速前进,因为这是对逝去者最后的尊重和告别,走过这段不足两千米的环江路,就要进入归墟墓园下葬了。
突然,一直在最先方缓行的殡葬车被拦停了下来。
锣鼓喧天的喜庆吹打也在对面猛然响起,无数的老年秧歌队,民间艺术舞狮团,二人转跑旱船这些玩意全都涌上了大马路。
“这,这他妈怎么回事,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堵住咱们的去路?”
系着孝带扛着一只白幡的傲天跑过来,问萧十一。
萧十一目光阴沉的没说话,只是用下巴朝前边点了点。
傲天一看马上就红了眼睛!
欢快热闹的舞狮队中间,开出来一辆敞篷红旗车,那戴着墨镜以遮掩自己眼眶还有些青肿的人,不是萧子权还有谁?
这位萧家大少爷穿着一身立领中山装,派头十足的站在红旗车上讲话,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老远。
“感谢江城市各位领导莅临我们安邦公司启动城西金廊计划仪式,我之所以没把庆祝的地方放在安邦大厦门口,就是因为这里才是我萧家和江城人民共赢的地方,也是城西金廊计划的起点,所以,大家可劲的躁起来吧,记住啊!谁都不许停下,也不准给任何人让路!”
“草泥马萧子权,你欺人太甚!”
萧十一听的怒目圆睁,把手里的骨灰盒往沈秋月怀中一塞,抢过傲天肩上扛的大棒子,就要冲过去跟对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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