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他的目光看向旁边，那个红毛趴在地上，挣扎着正准备爬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没有捡张君武踢过去的棍子，这少年小心翼翼的走到红毛面前。
红毛抬头自然认出了这家伙，一脸的怨毒。
“小子，我记住你了，下次看我怎么教训你。老子非得整死你。”
少年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慌，不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蹲下去，准备伸手从对方口袋里掏钱。
张君武站在旁边不远处，叼着香烟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红毛自然不会让一个孩子得逞，挥手想要抓住对方，这孩子吓得连连后退，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眼看红毛双手抓着车子要爬起来，这下这孩子吓得再也不敢上前了。
张君武摇摇头，心中有些失望。
“把我的钱还给我。”这孩子有些愤怒的朝着红毛吼道。
红毛一边咳嗽一边冷笑，“还想要回你的钱？哼哼，你等着，等会我就把钱给你。”
这孩子吓得一哆嗦，眼神中满是犹豫不决，最后视线一扫，发现了地上的那根棍子。
这一次，这孩子二话不说突然一把抓起棍子，颤颤巍巍的来到对方面前。
“把钱还给我。”
看着对方，红毛却一点都害怕，反倒还一脸嗤笑的嘲讽道。
“打过架吗？你会打人吗？”
“要不要往爷爷的脑袋上打？来啊，往这里打，往这里打？”
红毛一边嘲讽一边挣扎着站起来。
“敢打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红毛走过去劈手一把从对方手里夺过棍子，那孩子吓得闭上眼睛，缩起了脖子。
红毛举起手里的棍子似乎是想要教训对方一顿，但是视线一撇发现了张君武，顿时一个哆嗦，扭头就走。
张君武摇摇头，有些失望的转身准备离开。
“啊……”
只是张君武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呐喊，然后他便看到那孩子突然朝着前面的红毛扑了上去。
直接从背后扑倒对方背上，两人翻滚到了雪地上。
红毛拼命挣扎，但是这孩子却仿佛一下子发了疯一般，双手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嘴巴则是直接咬住了对方耳朵。
“啊……”
这红毛嘴里哇哇乱叫，发出一声声愤怒的骂声。
但是这孩子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牢牢地黏在他的后背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附近的那些小混混趴在地上，仿佛忘记了疼痛，全都诧异的望着这一幕，甚至没人敢上前来帮忙。
红毛被逼急了，突然抬手一棍子敲在了孩子的脑袋上。
嘭。
鲜血当场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不过这孩子却始终不肯松口，死死咬着对方的耳朵。
很快，他的嘴里就满是鲜血。
“啊……”
伴随着这红毛杀猪一般的哀嚎，他的身上瞬间被鲜血溅了一身，而那孩子的口中还咬着半截断掉的耳朵。
他的双手用力掐着红毛的脖子，死活不肯松手。
嘭嘭。
红毛也发了疯，拼命用棍子敲打这孩子的脑袋，一下接一下。
这孩子的脸上早已被鲜血染红，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吓人。
但是即便如此，他始终没有松手。
张君武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他看着这孩子就像是一直被逼急的兔子一样开始拼命，饶有兴趣的想要看看他能坚持到哪一步。
“咦？”
某一刻，张君武突然发出一声轻咦，眼神中闪过一抹光亮，视线死死盯着这孩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红毛发狠，起了杀心，手里的棍子一下接一下。
好几次这孩子的身体都开始摇晃了，明显快不行了。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牙坚持着，不肯松手。
渐渐地，这红毛开始撑不住了，他张大嘴巴，拼命的喘息。
“救，救我……”
他向旁边的同伴求救，但是周围的同伴趴在地上，哪有力气爬起来。
而且就算是有心想要帮忙，视线往旁边一撇，当看到张君武之后，一帮人果断还是继续躺在地上装死。
渐渐地红毛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弱，双眼开始充血，整个人脸色涨红，动作幅度越来越小。
最终他的手无力的倒在地上，整个人颤抖了几下，不在动了。
那孩子却仿佛疯了一样，还在拼命的掐着他的脖子，嘴里发出一阵近乎野兽一把的“霍霍”声。
某一刻，似乎是终于确定这红毛死了，这孩子才猛地松开手，整个人惊吓的往旁边一瘫，双眼恐慌的看着这一幕。
看着红毛的尸体，这孩子眼神中的怨恨消失，转变成了深深地惊恐以及绝望。
“杀人了，我，我杀人了。”
他缓缓抬头，结果发现张君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边。
这孩子抬起头看着张君武，艰难的张了张嘴。
“我，我……”
“跟我来。”
张君武没有废话，直接撂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
那孩子盯着张君武的背影，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跑出去几步之后，这孩子又返回去，飞快蹲下双手在红毛的身上一阵摸索。
很快，他从尸体的口袋里摸出一叠钱，那是属于他的钱。
这些钱虽然早就沾满了鲜血，但是这孩子却并不害怕，而是小心翼翼的把钱抓在手里，这才起身快步朝着张君武追去。
跟着张君武一路来到一处有些昏暗的胡同里，这孩子一手攥着钱，眼睛却恐慌的看着周围，现在的他早已吓得丢了魂，完全没了主见。
见张君武站在旁边静静的盯着自己，这孩子眼眶一红，有些痛苦的说道。
“我，我杀了人。”
张君武没有理会，顺手掏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已枚丹药。
“吃了它。”
这孩子没有伸手，而是愣愣的看着张君武。
“这……这是什么？”
“吃了它，你的伤便能恢复。”
这孩子犹豫一下，还是没有伸手，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你，你还是走吧，我杀了人，我不想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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