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所做的，是推销员的工作。前一秒刚送走一位顾客，后一秒又来了好几位，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远远地，萧牧天二人，就看到了她。
但是见她忙得焦头烂额，便没有上前打扰。
“看来，林小姐很忙。”关岳买了杯饮品，递给萧牧天。
“好事。”
萧牧天言简意赅地回道。
弯腰于椅子上坐下，萧牧天安安静静地等着。关岳负手立在身旁，宛如一根木桩。
本以为，会这样等到林芊结束，然而耳畔的议论声，却引起了萧牧天的注意。
“真不知道人家咋那么命好，有那么多顾客找她，我们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不来之前，我们的业绩都挺不错，现在全被她一个人揽去了。”
萧牧天循声望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位女子。女子也就二十岁出头，打扮得浓妆艳抹，名为陶洁，与林芊是同事。
她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同事的共鸣。
林芊不来之前，她们可以浑水摸鱼，得过且过。
但是林芊一来，顿如鹤立鸡群，将她们的差劲的业务能力都凸显了出来。
树大招风，自古如此。
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不乏勾心斗角。即使只是一个很小的部门，也有心怀嫉妒之人。
“没办法，人家天生丽质，单单是这张脸蛋，就不知道能吸引多少顾客了。”有人酸酸地附和道。
“是脸蛋好，还是活好，我们就不知道了。”陶洁不温不火地带着节奏。
刚忙完一阵，打算坐下来休息的林芊，听到这话，心如针扎一般。
萧牧天本以为，以林芊的性格，会起身反驳。意外的是，她没有，只是手捧茶杯，孤零零地坐着。
若非察觉到她轻轻颤动的睫毛，萧牧天甚至以为，她没有听见。
看来，年纪轻轻的她，已经知道了社会的残酷，习惯了人性的冷漠。
林芊的沉默，给了陶洁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她比林芊早来两年，跟几个长舌妇臭味相投，形成圈子。
一些不愿与她为伍的同事，也不想得罪她，冷眼旁观，若无其事，没有人帮林芊说话。
“先生，需要我去给她们一点教训吗？”关岳看不下去，主动请缨道。
萧牧天没有答话，目光看向另一处，“有人来了。”
关岳转头，就见到一位穿着无袖西装马甲的年轻男子，径直走来。男子过来，与林芊交谈了几句，便带着后者一起离开了。
关岳本想叫住林芊，却被萧牧天制止了。
他来探望林芊，是建立在不打扰后者正常生活的前提之下。
“随我来。”
站起身，萧牧天走向林芊工作的店铺。
“又跟她男人出去，不知道是去吃饭，还是直接去宾馆。”林芊走了，陶洁还不依不饶。
人心险恶，见不得别人好。
林芊气质好，能力强，还有男朋友，让陶洁非常嫉妒。
她聊得出神，以致于萧牧天走到面前之时，她都没有发现。
“咚咚”两声。
萧牧天的食指，在柜台上叩击了两下。
陶洁几人吓了一跳，倏地抬起头来，脸上有种说人坏话被窃听到的尴尬。
“你做什么？”
惊慌之余，陶洁慌不择言，忘了自己是导购员的身份。
关岳冷哼一声，看向这几位长舌妇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就这种对待客户的态度以及业务能力，还想业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想着如何提升自身，只想着用言语去诋毁比自己优秀的人，面目可憎。
萧牧天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有什么不满，而是抬臂一指专柜里的奢侈品。
“这些，我都要了。”
全场为之一怔。
陶洁更是瞪大了眼睛。
这家店铺，卖的都是奢侈品，而萧牧天所指的柜台，是名表专柜。
俗话说，穷人玩车，富人玩表。
穷人玩的是高调、炫耀；富人玩的则是低调、品味。
柜台里共十二块名表，随便一块都堪比一辆豪车！
纵使，陶洁看萧牧天仪表堂堂，气质脱尘，身后还有一个大块头跟着，不是一般人。但一出手就是数百万，还是吓着她了！
要知道，就算是业绩第一名的林芊，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卖出几件这样的奢侈品。
“这是一笔大单子！”陶洁在心中雀跃道。
仅仅是提成，就能让她从梦里笑醒。
“先生，您真的要买，这些名表的价格，可不低……”陶洁看似好心地提醒，实则是在试探萧牧天有没有购置能力。
萧牧天抬起手臂，关岳立马递上一张银行卡。
“现在付钱。”
当见到萧牧天递过来的百夫长卡时，陶洁再也按捺不住，唇角都溢满了笑意。
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这一单，她根本没费什么口舌，却完成了别人哪怕一年，都做不到的业绩！
之前与陶洁一起长舌林芊的导购员，此刻嫉妒得要喷出火来。
对此，陶洁根本不理会，手脚麻利地将所有的名表一一取出，再包装起来。
“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临近刷卡，萧牧天突然开口道。
“您尽管说。”陶洁笑意盈盈，乖巧可人。
如此大的客户，无论是什么要求，她都一定会满足。即便，是陪客户去一趟宾馆都没问题。
“将所有的业绩，全部记在林芊的头上。”
上一秒还笑靥如花的陶洁，听到这话，笑容顿时凝固，良久没有回声。
不仅仅是她，就连周围的导购员，面色也齐刷刷地一变。
“先生，您说什么？”陶洁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牧天不搭话。
陶洁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对方，是要将这笔业绩，记在林芊头上！
“凭什么！”大概是失落过重，有点疯狂，陶洁竟是开口对萧牧天质问道。
业绩不算她的，那她忙活了半天，是为了什么？
“注意你的身份。”
立于萧牧天身后的关岳，瞪了陶洁一眼，语气阴沉道。
陶洁意识到自己失态，也意识到自己与对方身份的巨大差距。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并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目光滢滢的模样。
“对不起，人家知错了，是人家太着急了。毕竟是人家接的单子，您就把业绩让给人家嘛。”
道歉，自然不是真心。她只是想用这可怜的模样，激起面前男人的保护欲。
特别是，那双如狐狸般的眼神，以及充满了暧昧味道的语气，一般男人，都会心头微软。
不想，萧牧天非但不懂怜香惜玉，还勾起唇角，用一种怜悯与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她。
“如果，你父母没有教过你说话，那就不要出来恶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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