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因为萧牧天的一句话，而化作泡影，金悦顿如炸毛的猫一样，揪住王浩，不依不饶。
看着那发了疯一样的金悦，王浩非但不恼，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扬眉吐气！
“今日，我便不多留了，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联系我。”
丢下一句话，萧牧天带着陈楠，起身离开。
一出大门，就见巷口处停了两辆面包车，有数十人冲下来，手持钢棍，涌进巷道。
曹家的人。
为首的是一位光头青年，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都给老子站好了，谁都不许走！”
没见到曹源本人，他也不知道要对付谁，所以，他先将这里的人都留住，等咨询了曹源之后再说。
邻舍左右，一个个噤若寒蝉，非常听话。
唯独，萧牧天二人，稳步前行，毫不理会。
“兄弟，你把老子说得话当放屁？”光头青年将钢棍往地上一敲，横眉怒目地道。
对此，萧牧天二人依然无动于衷，甚至，对方都没看自己一眼。
“够狂，你牛气！”
光头男子笑了，随后他一挥铁棍，“放展他！”
数十号人，一哄而上，如狼似虎。
萧牧天脚步不停，不仅如此，他还将双手收回袖内，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近了。
终于，这些人，进入了萧牧天一米范围之内。
“哐当”一声。
陈楠的剑，出鞘！
白色的刀光如惊雷般掠过，血染红阳！
一道道血缝，先后自那些打手的喉间绽开。
再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倒地之声。
上一秒，还底气十足的光头男子，这一刻已经面如土色，宛如是一根树桩般树立着。
适时，萧牧天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并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他。
刹那间，光头男子浑身乱颤，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如一滩烂泥一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体后退到墙根，一脸惊恐地张望着萧牧天。
“你是曹家的人？”
萧牧天语气平淡，和声和气地问道。
光头男子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下一刻，他刻意眯起眼睛，撑起自己的气势，露出一副狠辣劲，“我警告你，曹家不好惹，你要是识抬举，就……”
“断他一指。”
立于萧牧天身旁，还未收刀的陈楠，宛如奔雷般出剑，白色的剑光，稍纵即逝。
“嗤”地一声。
一根断指，抛飞而出。
“啊！”
光头男子还未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巨大的痛意，已经将他整个吞没，疼得他嘴唇发白，脸庞如宕机一般抽动。
低下头来，他才看到，自己的大拇指，已经没了！
“你是曹家的人？”萧牧天再次开口，依然是那个问题。
这一次，光头男人再不敢放狠话了，他疼得直哆嗦，艰难地点了点头。
“代我捎句话给你们大小姐，上一次与赵家宴席相谈不尽兴，三日之内，我会再次相约，请她到春风亭一叙。”
曹家大小姐，自然是前不久曾与萧牧天针锋相对的曹雨竹。
她被曹家捧为才女，无论在对家族的管理，还是在经营手段、才华等方面，皆属一流。
当年，她也是金城唯一一位，能与沈听澜并驾齐驱的女子。
在沈听澜悬梁自尽之前，曹雨竹曾与沈听澜私下碰过面，所约地点，正是春风亭！
碰面当晚，沈听澜用白绫，结束余生。
一代娇女，含香陨落。
当时，曹雨竹对沈听澜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早已不得而知。但萧牧天知道，那番对话，是导致沈听澜毅然辞世的直接原因。
告别了王浩之后，萧牧天坐上商务车。
期间，似是因为太过无聊，又或者是心有疑惑。
萧牧天主动开腔：“似曹家这样体量的家族，家族嫡系成员，为何要与市井里的有夫之妇苟合，做这些低级趣味的事情？”
“男人，大多数都是见色起意。”陈楠答道。
说出这句话时，她又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打击面太广了，“先生，我不是说您。”
“无妨。”萧牧天笑了笑。
“您是非分明，刚正不阿，所以无法理解，有些权贵，就是喜欢将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番话，倒是没有任何吹捧的成分。跟随萧牧天这么多年，二人上下级关系分得很清，除了，从未有过半点逾越规矩的事。
萧牧天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随后，他不再这个问题上逗留，另起话题道：“帝京家族那边，有传过消息吗？”
原本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陈楠，忽地面色一沉。
微斜的刘海，在她冷艳精致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令她本就清冷的气质再度加重了几分。
寂若寒潭，冷若冰霜。
“有过。”
简单的回答，言尽于此。很显然，陈楠不想提及帝京的家族。
女子从军，要么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凌云之志，要么是有不可诉说的难言之隐。
而陈楠，属于后者。
作为帝京陈家的掌上明珠，陈家第一意愿，就是将她嫁入豪门之中，并与帝京王族公子结下娃娃亲。
不甘被命运安排的陈楠，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并从军北上，骐骥摆脱家族的束缚。
但是，战场远比她想象中的残酷。
是萧牧天，将她从北境累累尸骨之中挖了出来。
从那之后，她便跟了萧牧天，并发誓，一生追随！
是萧牧天，带她出生入死，东征西讨。
也是萧牧天，将她从连刀都握不住的大家闺秀，培养成龙国将星！
从战场回归之后，家族联系过她。
在一阵嘘寒问暖，看似关心的寒暄之后，话题还是指向了她当初与周家世子的娃娃亲。
甚至于，那位世子，还想来金城见见自己。
如今，自己虽然今非昔比，肩扛一颗将星。
但，帝京王族，同样不可小觑。而且，这其中还牵扯自家家族命运。
“有本王在，没人能决定你的命运，”一道声音，将陈楠从思虑与顾虑之中，拉了出来，“本王的人，谁都碰不得。”
声音温和，却铿锵有力，宛如天神口含天宪，宣读圣旨！
两行清泪，顺着陈楠白皙的脸颊，缓缓流淌而下，暖意与酸意充斥在胸腔之中。
再然后，是由衷的自豪与骄傲。
帝京王脉又能奈何我？
人间大道，无人能替我决定！
毕竟，我的主子，是举世无双，站在众生之巅的萧牧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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