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早在饭桌上林芊就想问了,一直憋到现在。
“没有。”萧牧天如实回道。
简简单单回答,却令林芊长吁一口气,陡然放下心来。
不是情侣关系,说明还有机会。
林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奇怪的想法来,只是觉得莫名的轻松。
“我送你回去吧。”天色已晚,萧牧天不放心林芊独自回家,开口提议。
林芊欣然接受,坐上了副驾驶。
两人虽是兄妹,但却是首次这样独处。
被萧牧天关心的感觉,让林芊倍感温馨,只是,她不知道,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
等到自己出嫁,亦或者他为自己找了个嫂子,还会不会这样疼自己了?
若是当时,自己听从了父亲的话,有意跟他共度余生,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林芊心猿意马,一路都在胡思乱想。
直至,车到了家门口。
“义父义母应该已经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
萧牧天的话,让林芊渐渐收神。
临近下车之前,后者似是鼓起勇气,开口道:“哥,如果你帮我找了嫂子,一定要告诉我。”
萧牧天有些意外她会这样说,不过还是轻轻颔首。
他那风轻云淡的模样,令林芊无所适从。
她鼓起勇气提出的要求,在得到答复之后,并没有换回心安,反而更加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种感觉,就仿佛明知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即将逝去,却没有办法阻止一样。
……
今日一早,魏献就接到赵家的消息,赵家老爷子临时起意,举办茶道会,邀请他前往赴约。
赵家府邸门前,一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今日稍有不同,魏献于门口林立的豪车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车牌号。
显然,那两位,已经先一步抵达了赵府。
轻车熟路地踏进赵景铄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私人茶社,三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赵家赵景铄,楚家楚经纶,曹家曹元驹。
皆是金城大人物!
“不好意思,来晚一步。”魏献先行道歉。
“无妨,”赵景铄手捧茶杯,平静地道:“事发突然,也怪我没提前通知。”
魏献轻轻颔首,于他的专属位置,坐了下来。
再然后,会场陷入沉默。
茶道会,一直是四大豪门联络关系,共商大策的沟通方式。
赵景铄临时召开,必然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
三人,都在等赵景铄主动开口。
终于,赵景铄启唇道:“实不相瞒,昨夜,老朽的长孙赵光印,遇害了。”
三人俱是一怔。
魏献抬头看向赵景铄,却见他神色依旧淡然,说此话时,无悲无喜。那种沉稳,连他都心生佩服。
“是他吗?”楚经纶十指交叉,低头看着杯中不时沉浮的青嫩茶叶。
无须刻意强调,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他”,所指的是谁。
也只有“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也并非首次为了“他”,这般兴师动众。
去年十月,萧牧天初次于寿宴登场之后,赵景铄举办过茶道会,共商对策。
当时制定的方案是,运筹帷幄,按兵不动。
如今,三个月过去了。
四大豪门,先后有杰出的后生,惨死在萧牧天的手中。
魏北安、曹雨竹、楚剑,还有昨日被一枪打穿脑袋的赵光印。
对方的手段,非常直接,且肆无忌惮,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们金城四豪门的权威!
道一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丝毫不过分!
无论是赵景铄,还是楚经纶等人,此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百无忌禁,特立独行!
正因为拿捏不准萧牧天,故此,他们才一直处于被动。
“昨日,思成首次与他正面交锋。”赵景铄淡淡的一句话,令三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
“结果?”曹元驹眯着眼睛问道。
赵景铄手捧茶盏,轻抿一口,一字一顿作答:“完败。”
三人尽数沉默。
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失望。
“过程?”曹元驹再问。
败了不要紧,重要的是,有没有摸清对方的一些底牌,亦或者打探到一些消息。
毕竟,他们对那年轻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每一点信息,都很珍贵。
“思成集结了五百余人去对付他,不是对手。”
赵景铄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令人心惊胆战的话。
叙述越是简单,越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又是大理寺?”曹元驹阴沉着脸。
上次他的封城壮举,被大理寺火速叫停,直到现在,他仍郁气难平。
“他身边的人也都是狠角色,不得不防。”魏献提醒道。
他儿子下葬当日,萧牧天曾率人登场。
关岳如古代霸王一般,力能扛鼎,肩扛重达百斤重的棺椁悍然临尘。
陈楠亦如扶桑国的传奇剑姬,冷艳倾城,利剑出鞘之时,那股可怕的杀伐之意,震惊全场。
对于这二人,魏献记忆犹新。
“都不是。”
一句话,打断了众人的猜测,赵景铄放下杯盏,目光如炬:“出手的,只有他一人。”
曹元驹:“……”
魏献:“……”
楚经纶:“……”
似乎,自己等人一直关注着他的势力和背景,忽略他个人的实力?
“以一己之力,对抗五百余人?”
就连楚经纶,都一脸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赵景铄。
“能身披朱雀袍的,岂是凡俗之人?”
赵景铄老神在在,并不惊奇。
他是在场中,年龄最大的,也是历经世事最多的人,城府之深,深不可测。
可以说,萧牧天自入驻金城以后,所做的所有壮举,他都不在意。
唯一让他忌惮的,就是那天,萧牧天离席时身披的朱雀袍。
朱雀袍,与国同辉!
简简单单七个字,足以彰显能身披朱雀袍的人,地位何等之高!
事后,他也曾动用过人脉,调查朱雀袍的归属。
但,那已经涉及朝堂机密,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地方枭雄,能够有接触的到的。
这番调查,无果而终。
如今,赵景铄唯一骐骥的就是,那件朱雀袍,是伪造的赝品。
否则的话,单凭他们金城的几位土枭,绝对没有资格与这样的人物扳手腕,唯有坐以待毙,死路一条。
正因为比魏献等人站得更高,看得更广,见过真正的大人物,有多么的权势滔天,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无限风流。
他才更知己微,也更懂敬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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