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流言四起,充满了恶意。
林芊不喜欢这充满了尔虞我诈的世界,但她喜欢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萧牧天。
“我熬了皮蛋瘦肉粥,你尝尝。”
萧牧天打开保温饭瓶,用小碗盛了一碗热粥,递到林芊面前。
后者双手抱着双腿,仰着脑袋,傲娇地道:“我现在可是病人,你喂我。”
萧牧天愣了愣,随后展颜一笑。
这都会跟自己撒娇了,看来心情不错,已经渐渐从抑郁中走了出来。
喂林芊喝完粥后,萧牧天扶她躺下。
适逢其时,陈楠推门而入。
萧牧天起身出门,出去交谈,不打扰林芊休息。
“先生,昨晚凌晨七分,魏然跳楼自尽了。”陈楠汇报道。
“哦?”
萧牧天略感诧异,不过,也没有太意外。
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着满世界的恶意,坚强地活着。
绝大多数人,都小瞧了污言秽语与刻薄冷漠的杀伤力。
芸芸众生,永远是最强大的力量。
正如古言所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想要成为一个时代的王者,必须要顺应这个时代,必须要抓住民众的民心。
移步到窗台处,萧牧天点起一根烟来。
窗外,是繁华喧嚣的金城。
登高望远。
人站在高处,才能看清远方的事物。
吮吸一口烟,吐出朦胧的烟雾,萧牧天忽地开口问道:“陈楠,如果你是帝京的王脉与权贵,你会选择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令陈楠猝不及防。
她沉思良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试探性地答道:“以雷霆手段镇压?亦或者,派人暗杀?”
“都不是。”萧牧天摇头否认。
陈楠再度陷入沉默。
萧牧天笑了,“不用想得太复杂,你看我是如何惩罚魏然的,同理。”
得到萧牧天的提示,陈楠恍然大悟,眼底划过一抹晦色,“您的意思,是……”
萧牧天不作答复,他眯紧双眸,看向窗外。
帝京,他迟早是会去的。
天子堂里的那些权贵,还有那些超然世外的王脉,他也迟早会有接触。
说到底,龙国的大权,还是握在帝京那些人手中,他们才是执龙国牛耳者。
自己异军突起,独领风骚,成为一代战神和国之信仰,已经令他们颇为顾虑与忌惮。
更加上,自己行事风格特立独行,不受控制,在朝野上下毁誉参半,会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也并不奇怪。
以己推人。
若是自己站在那些政客的角度,也不希望在和平年代,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个人在民间的号召力与信仰力太过恐怖,必然会引起他人的嫉妒。
而,想要对付一个身处高位之人,必先破坏他的号召力与信仰力。
那横亘在北境的万里边城,只是最高文院取代他价值的第一步。
可以预见,未来,最高文院还会推出更多的举措,逐步将他拉下神坛。
谈不上身败名裂,但是弱化他于民间的信仰力与影响力,是必然的。
还是那句话,但凡是功高震主之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先生,您可有应对的良策?”
陈楠紧皱眉头,对于萧牧天未来的处境,略感担忧。
后者掐灭烟蒂,淡笑道:“顺其自然,无需担心。”
神坛?荣耀?
萧牧天都不在乎。
抛去所有的头衔不论,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而已。
如果往后真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国内外皆没有动荡。他大可以解甲归田,脱下这一身载满荣耀的军装,隐姓埋名。
无怨无悔。
位极人臣又如何?
名垂青史又如何?
人生天地之间,不过沧海一粟,须臾一瞬。
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要也罢!
不过,在真正放下一切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前半生,为国家;后半生,为自己!
扭过头来,见到陈楠依然愁眉不展,萧牧天笑了,“李白有句诗,我很喜欢。”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我萧牧天这一生,不喜欢打败战,也不会打败战。”
陈楠浑身一颤,只感觉体内鲜血都是微微沸腾起来。
她听懂了自家先生,话里的意思。
只要他萧牧天,愿意应战,这世间,便无人能奈何他。
最高文院也好,帝京王脉也罢,无一例外!
……
俞如曼的母校,金城商学院。
阳光高照,春风拂面,天气渐暖。
怀抱书籍的莘莘学子来去匆匆,欢声笑语充满校园每一个角落。
一片欣欣向荣,生机盎然。
操场上的广播,正在循环播放一则校内新闻:“恭喜艺术学院摄影3班的聂琴同学,获得此次摄影大赛一等奖!”
获奖照片,悬挂于钟楼下方的展览栏上,占据着最佳的曝光位置。
无数来往的学生,为之驻足。
“听说一等奖,不仅有市级证书,还有近五万元的奖金,最为关键的,是可以入选成为金城摄影大赛的作品,有机会争取最佳新人奖,真是眼红死我了!”
“眼红也没用,聂琴同学的照片,拍得是真好。她不仅有拍照天赋,还有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前途无量。”
“等她毕业了以后,找工作肯定不在话下,说不定还能成为一线明星的摄影师,从此一飞冲天呢!”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
字里行间,满是对聂琴的羡慕。
市级证书,丰厚的奖金,还有金城摄影界的最佳新人奖。
这些于普通的学生而言,简直遥不可及。
她们除了道一句,人比人,气死人之外,毫无办法。
“听说,今天一大早,名誉校长陈鸿博就来咱们学校,第一时间将聂琴叫去校长办公室面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们猜,他们会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肯定是聊未来前途和发展方向的问题呗。”
“反正都与我们无关就是了。”
几人一路闲谈,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金城商学院校长办公室内。
一位手拄拐杖,身穿唐装,看上去文绉绉的白发老人,坐在藤椅上。
在他脚下,跪着一位遍体鳞伤,连抽泣都不敢发出一声的女子。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被金城商学院学子热议的摄影系学生,聂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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