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如何?”
很明显,她是在向萧牧天抛橄榄枝。
萧牧天单手撑着下巴,这一刻,他忽地觉得有些好笑。
赵丹雪并不知道萧牧天心里的想法,她只是凝视着萧牧天,观察后者的神色变化与表情。
只是,她从萧牧天的脸上,读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似乎,火候还不太够?
念及此处,赵丹雪展颜一笑,她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扭动衬衫纽扣。
第一颗纽扣脱落,露出她*的鹅颈。
第二颗纽扣脱落,露出她精致的锁骨。
少女体香四溢,颈脖间白皙似雪。
待赵丹雪的手,放在第三颗纽扣上,正欲轻轻用力时。
餐桌对面传来的一记刀叉碰撞的声音,令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却见,萧牧天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下一块鲜嫩肥美的鹅肝,送入自己嘴中,放下叉子的同时,顺势举起手边红葡萄酒,轻抿一口。
动作优雅,风度翩翩。
赵丹雪按住纽扣的手僵住了,她紧紧地注视着萧牧天,后者神色平静,不起波澜,眸底更是一片清澈。
不像故作正人君子,不食美色。
而是,真的对自己不感兴趣!
“你……”赵丹雪如鲠在喉,抿着唇,那轻掀嘴角的模样,似乎极为不甘,还夹杂着一丝薄怒。
他,对自己不感兴趣!?
凭什么?
是自己不够美艳动人,还是不够勾魂夺魄?
赵丹雪玉手捏紧了酒杯,不自觉地用力。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动怒的时候。
赵丹雪紧抿嘴唇,沉默许久,她收敛起自己的妩媚,逐渐散发出高冷的气质,与她在生活中一般无二。
“不近美色的男人,倒是相当少见。”赵丹雪开腔道。
她虽然在笑,但是却没有半点温度,笑容很冷。
萧牧天单手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罕见地表态道:“并非不近女色,只是你跟她不能比。”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或许她的好,只是您加了滤镜呢。”赵丹雪淡笑道。
即便被萧牧天否定,她依旧很自信。
举起酒杯,赵丹雪向萧牧天致意,“Cheers!”
后者无动于衷平静地道:“给我一个庆祝的理由。”
“庆祝你我相遇,这还不够吗?”赵丹雪笑靥如花。
她眉眼如画,唇若激丹,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强烈的气场。
不愧是在帝京学院深造过的人,在气场拿捏方面,从来都不差。
只是,她会错了对手。
萧牧天笑而不语,就这样淡漠地看着她。
目光谈不上多犀利,但却能让赵丹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那种含笑的目光,侵略性十足。
“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谈判的余地,感谢你宴请的这顿晚餐,待日后送你上路时,会给你一个痛快。”
短暂的沉默之后,萧牧天笑着给出这句话。
赵丹雪的身形,没来由地一颤,杯中的酒水都洒出去了一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赵丹雪脸颊泛红,继而积羞成怒,“你以为,我邀请你来和谈,是怕了你吗?”
萧牧天叉起一片鹅肝,蘸取少量鱼子酱,送入嘴中,待细细咀嚼完后,方才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赵丹雪神色一滞。
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听父亲描述了关于他的种种事迹,自己对此人心怀忌惮,故此才决定提前约他出来,看有没有和谈的余地?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和谈,总比兵戎相见的好。
只是,自己的骄傲,决不允许她承认,自己忌惮此人!
“我知道你不好惹,但我在帝京混迹那么多年,也并非是一般人。”
“你若是执意斗个鱼死网破,对你我都没好处。”赵丹雪调整呼吸,心平气和地道。
鱼死网破?
萧牧天淡淡一笑。
这女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今日来,就是心怀仁义,希望与你化干戈为玉帛,都给彼此一次机会。”赵丹雪没深究萧牧天笑容的含义,继续侃侃而谈道。
“当然,也是我赵家有错在先,对沈听澜小姐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所以,我代表赵家拿出诚意,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答应。”
这句话,语气诚恳。
大半辈子,没对他人低过头的赵丹雪,首度以这样的语气,对他人说话。
当然,若非在来之前,赵景铄一再对她强调要谨言慎行,再加上萧牧天的气质莫名地横压她一头,她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见碟下菜,随机应变。
“其实,和谈也并非不可。”终于,在赵丹雪发自心底的肺腑之言劝说下,萧牧天开口答道。
似乎是有一些松动?
似乎看到了和谈的希望?
困扰了他们赵家这么长时间的难题,似乎就要迎刃而解。
赵丹雪笑逐颜开,正欲开口追问萧牧天要求,后者下一句话,便紧随而至。
“我要你父亲的脑袋,你能给我?”
“轰!”
宛如平地惊雷。
赵丹雪睫毛轻颤,手臂也为之僵硬起来。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赵丹雪直视萧牧天的目光里,眼底期待逐渐消失,眼神也变得冰冷和刺骨起来。
一片冰寒,满是凉意!
“看来,阁下是铁了心,要与我赵家鱼死网破,拼个你死我活?”
放下手中的高脚杯,赵丹雪双臂环抱,悠悠开口道。
萧牧天一言不发,食指轻轻摩挲着手边银质的刀叉。
少言寡语,秉节持重。
赵丹雪抿着红唇,冷笑的同时,神色也随之变得愈发的阴险。
“嘎吱——”
包厢的房门推开。
一位扎着双马尾辫,端着银质餐盘的女侍应,推门而入。
赵丹雪瞥了一眼那女侍应,左手拇指,在餐桌上轻轻敲击两下。
女侍应看了一眼赵丹雪,便快速收回目光。
“先森您好,这是烤火鸡。”
她径直走向萧牧天,将餐盘放下,戴上手套,抬手揭开扣在餐盘上的银质餐盖。
一大团白色的雾气,自餐盖掀开的一角,滚滚涌出。
伴随而出的,还有火鸡肉质的浓香。
芳香扑鼻。
萧牧天左手握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就在餐盖完全揭开的那一刻,那一直嘴角带笑的女侍应,眼底寒芒喷涌,笑容也随之阴鸷起来。
她右手闪电般地探入火鸡底部,掏出一柄手枪。
随后举枪对准萧牧天的脑袋,打开保险,扣动扳机。
“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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