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有你一个半调子的杀手吗?这可不是皇女殿下应有的待遇。”兰德斯抱怨道。
伊莎贝拉怒视兰德斯。
“袭击伊莎贝拉殿下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虽然殿下总是单独行动,相对容易得手,但得到的利益和可能的后果相比,却太不划算了。”兰德斯解释道。
伊莎贝拉只是第三顺位继承人,且没有强有力的支持势力。所以杀掉她的用处不大。
而风险……是伊莎贝拉深受皇帝陛下的喜爱。如果她受到什么不幸,皇帝陛下大约会给那些愚蠢的家伙一个数十年都难以忘掉的教训。
至于说用伊莎贝拉来威胁皇帝……抱歉,自古帝王最无情,皇帝陛下只会给小伊莎贝拉报仇,但什么也不会答应威胁者。
“哼哼,大人物们的想法,我这种小家伙怎么会知道。”杀手轻哼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话……”
“都说了,给点提示啊。我想你大概也乐于看到我知道真相后头痛的样子吧。”兰德斯静静看着这名其貌不扬的杀手。
“说的也是,听好了……这个女人,来自尼夫卢黑姆最深处。你知道那个地方吧?”杀手满怀恶意的说道。
“死者之国……妮露是个死人?开玩笑的吧,我觉得她的生命力比你我加起来还旺盛十倍。”
“那里可不止有死人,年轻人……对了,你搜查过我的嘴里的毒药了是吧?”杀手看着兰德斯,扬起嘴角,“你可能忘了另一种死法了。银舵的首……”
他的话音未落,便从口中喷出滚滚黑雾,带着恶息的气息,在短时间内从内而外化为一团漆黑的火球。
诺大的人体,在眨眼间便焚烧殆尽了。
“预设的防泄密魔法术式么?看起来像是森罗术式。是为了把我的怀疑引向伊斯特帝国吗?”兰德斯喃喃自语道。
“妮露,这个人说的话,可信吗?”兰德斯思索着,转头看向坐在树枝间晃着小腿的妮露,问道。
“我不记得呀。不过可能是真的吧。”妮露偏头想了几分钟,摇摇头,“但还是记不清。”
“看来,你确实不太一样呢。”兰德斯笑了笑,小声对她说,“以后和别人说你是我亲妹妹,别告诉任何人你是哪来的。”
“好的啊。”妮露爽快的点点头,“但是不小心说漏嘴的话,要不要灭口?”
“先不用吧……”兰德斯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
两人正聊着,伊莎贝拉收起她的佩剑,转脸望向这边。
“殿下?”兰德斯歪着头看着面前的皇女。
“叫我伊莎贝拉。”她摇摇头,“我不喜欢在非正式场合被人用尊称。”
“好吧。小伊莎。”兰德斯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还有多久天亮?”伊莎贝拉问道。
“三小时二十八分钟。”兰德斯答道。
伊莎贝拉奇怪的看着兰德斯,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魔法师都是奇怪的家伙,为什么能估计的这么准确……”
“因为,这是很容易掌握的资讯啊。”兰德斯嘻嘻笑着,答道。
“奇怪的家伙……”伊莎贝拉小声自语道。
两人静静的坐在原地,闭目养神。妮露则似乎爱上了在树枝间打盹的感觉,再次躲回树枝间,仿佛消失了一般。
一切蚊虫蛇鼠似乎都自动避开了这位神秘的少女。
半睡半醒间,兰德斯隐约听到忽远忽近的细微声响,在他的灵魂中回荡着。
他猛然醒转,睁眼望去,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他看到在极远的地方,那片仿佛不透一丝光亮的天空中,悄然透出一道金红的光线。转瞬间,火红浑圆的太阳从云层中一跃而出,无声的驱散黑暗,普照大地。
兰德斯福至心灵的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冥想的姿势,微举双手,感受着第一道阳光中那细不可见的神秘。
“原来如此。”良久,兰德斯睁开眼,一跃而起。他感受着身体焕然一新的振奋,轻声叫道,“起床啦,妮露,小伊莎。”
妮露从树枝间滚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另一边,伊莎贝拉不慌不忙站起身,活动筋骨,向兰德斯问了声好。
“我要作日常训练,请给我半小时时间。”伊莎贝拉礼貌的对兰德斯说道。
“刻苦的孩子呢。”兰德斯小声对妮露说道,“妮露,你从来不需要训练的吗?”
“不需要啊。我需要的只是战斗。扯掉敌人的头颅,撕烂敌人的内脏,碾碎敌人的骨头。我只要看到敌人的鲜血绽放就能变强。”妮露天真的说着令人恐惧的言辞,笑吟吟的望着兰德斯。
“哦……你也是奇怪的家伙呢。”兰德斯撇了撇嘴。
“小兰德斯你呢,你不需要练习魔法的吗?”妮露反问道。
“我啊?一直在练习的啊……”
兰德斯没有多解释,妮露也没有追问。事实上,兰德斯的训练,贯穿着他的日常。
在晨星之塔呆久了,兰德斯早已不再是到这个世界之前时的惫赖模样。在晨星海伦娜手下,没有价值的人只会成为弃物,为了保证他有让海伦娜看得上眼的价值,兰德斯一直在努力。
久而久之,这种低调的努力,已经成了习惯。
兰德斯懒洋洋的仿佛要睡着一般的时候,是在保持着冥想,一旦魔力充盈到一定程度,他就会用《拉普拉斯概述论》搜索可用的资讯,将魔力消耗掉,继续冥想。
搜索到的魔法术式,冥想方法,魔法练习的窍门,兰德斯是绝不吝于尝试。他贪婪的搜寻着一切可能用上的能力,试图将它们变成属于兰德斯的力量。
危机感,始终纠缠着,让兰德斯无法放松下来。
“魔法师,真是方便呢。”伊莎贝拉小声说道。
她骑着雪白的俊马,身穿纯白的精制铠甲,英气勃发。相比之下,兰德斯和妮露简直像是乡下来的穷孩子,完全被比下去了。
“呃,我才发现我们没有坐骑。”兰德斯看着妮露,耸耸肩。
“我背你?”妮露眨着眼睛道,“我肯定能追上马。”
“还是不用了,那样太伤我可怜的自尊了。”兰德斯耸耸肩道,“不管是扛麻袋式,还是公主抱式……”
“诶嘿嘿,有机会试一试嘛。”妮露却好像因此而兴奋起来了。
“不要!”兰德斯坚决反对。
两个人就在那打闹起来,一旁的伊莎贝拉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几分钟后,兰德斯和妮露终于停了下来。
“看来,没有其他杀手了呢。”兰德斯说道。
“无趣,我们走吧?”妮露一脸无聊的趴在兰德斯背后。
“只好到前面买两匹马,小伊莎,你慢些走。”兰德斯应道。
伊莎贝拉无语,只好牵着马和兰德斯漫步前行。半天后,他们终于来到最近的小镇,在酒馆里找了个角落安顿下来。
灰砖筑成的破旧酒馆中,昏暗的灯光照着梣木柜台后发胖的男子与他手中厚实的木制大酒杯。
“老板,帮我买两匹普通点的马,来一桌十人份……十五人份的午餐。”兰德斯一屁股坐下,有气无力的扔出一小袋钱币,落在柜台上。
“年轻人,这样的价格,可能不太够。”大肚腩的中年男人嘿嘿笑道。
在他身边,四个顶着一头黄毛的壮汉傻笑着将手按在了腰侧的斧柄上,看着兰德斯,露出危险的笑容。######
被猫舔了肚脐,感觉好微妙……笑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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