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冯建良假冒裴延龄到父皇的跟前,连几句话都没说。这唐德宗的葫芦里究竟是装了什么药。
其实,颜小时不知道真正的的李诵就是死也不会负荆请罪的。因为当时李诵的母亲就是因为负荆请罪而死的。这对于李诵来说就是一个噩梦,这一辈子都没法子忘记的阴影。
也就是说,只要颜小时负荆请罪,唐德宗就能基本断定了眼前的儿子不是真的儿子。这招还真的是恶毒。但是,此时,颜小时却怎么也没想到,还要冯建良去弄来了这荆条,正要绑在自己的身上。
“太子殿下,这荆条可是很扎人了。你打算背上不成?你就不怕吗?”
“这人可是有这认错的诚意。你知道吗?父皇已经是既往不咎了。还是要有一点表示的。”
这个时候,冯建良欲言又止,但是却又是生生地吐下了要说的话。其实,冯建良是要说太子的母亲就是因为这荆条给刺死的。这是大唐皇宫里,很多人都知道的。而且因此,李诵还大病了一场。之后,李诵见到这荆条,就会莫名地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因为李诵会有这样吓人的反应,当时唐德宗还下令把这长安城方圆百里的荆条都给铲除了。
而此时,眼前的太子,不仅仅是对这荆条没点的反应,而且似乎很是乐意。冯建良知道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毕竟,这是当年的噩梦,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也是怕回忆的。但是,眼前的太子却是风轻云淡的笑了起来。
冯建良也是脑子不由地冒出疑惑来了。这个对颜小时无比忠心的属下,也产生了多少的怀疑。毕竟,冯建良可不是对李诵或是颜小时忠心耿耿,而是对太子,确切的说就是对坐在太子上的人忠心耿耿的。
“太子殿下,这荆条真的不错吧,皇上说了,只有你背上这荆条,从这皇城墙根开始,三拜九叩到皇上的跟前。皇上就赦免你一切的罪行。”冯建良说得很是高兴,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慌乱。
因为此时,冯建良的心中冒出了另外的想法。这眼前的人,若不是太子,那会是什么人呢。
“好了,冯大人,你就在这里吧。没什么事情,我就去见我的父皇了。好吧。”颜小时绑好了这荆条,朝着冯建良一脸高兴地笑了笑。
“太子殿下,你真的对这荆条没一点的害怕,没一点的不舒服?”冯建良终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话。
颜小时瞬间就一脸的嫌弃。
“兄弟,你这是什么话。你应该听过了这样一句话。那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是吧。而且,这荆条算什么,就是要我背上这滚烫的油锅去见我的父皇,我也愿意。因为,我知道当我们一起把那五万的起义军都给打败的那刻算起,我就明白了我将无我,我不负于你们,我的好兄弟。你们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都要活下来,勇敢地活下去,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能死于瞑目。”
这话还没说完,冯建良心中便出现了许多许多的不忍心。冯建良觉得自己要是不告诉眼前这个假太子真相,就一定会看着眼前这个有情有义的假太子有去无回了。
只是,这个假太子要是不去,自己就也一定会死的。这一边是兄弟情,一边又是自己的命。
怎么办?
望着颜小时朝着自己打了一个手响,还露出了一脸的笑容,冯建良心中再次起了惊涛骇浪,但是冯建良却还是鼓不起勇气,心中无比地慌乱。
特么地,劳资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颜小时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不对劲,但是却还是转身便往这皇宫方向去了。
到了皇宫墙角下,颜小时见着这红墙黄瓦,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颜小时还打算要上前去摸几下。毕竟这可是古董。
颜小时还是第一次到长安城下。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大,但却是三角眼的宦官来了。
“太子殿下,告诉你一个事情,只要你三拜九叩到了皇上的跟前,你就要人头落地。”
这给三角眼宦官是谁?就是当年泾师之变护送唐德宗逃走的功臣,名叫窦文场。
窦文场这个人可是一个牛人。当年,唐德宗最为倚重的神策军见着朱泚大军进犯,急急地就都跑了。要不是这宦官们组成的百人护驾军,估计唐德宗早都去见阎王爷了。
这人就是如此,当初的一个赤胆忠心,就能无比的荣耀。但是这获得了无比的荣耀后,人就变了。变得自私了,变得要享乐了,变得只要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一点的影响,就会要将动了他的奶酪的那个人给杀了。
此时,窦文场对眼前的人可是恨之入骨。没有人不知道这朝廷上的规律。这所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呢。要是眼前的人成了皇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会没了。所以,这就是肉中刺,眼中钉。
窦文场很是恭敬扶起了颜小时。
“太子,别去了,去了真的,你会人头落地的。”
其实,窦文场不知道这是唐德宗的一个圈套。所以,出于对自己的地位的考虑,就是要阻止颜小时三拜九叩去见皇上。
“你大爷的,你是谁?我要去见我的父皇,你却说我会人头落地。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大唐的储君,是大唐的太子。所以,臣下劝你不要去。等皇上气消了,一切就好了。”
当然,窦文场可有自己的打算。这众多的皇子中,有一个叫李谊的皇子是唐德宗很是喜欢的。这次,因为这巫蛊之事,唐德宗已经是有了要废黜太子的想法的。但是就是没下定决心。
而此时,窦文场只要让眼前的太子再犯一次错,自己就能扶持自己的心爱的学生李谊上位了。
“这就是父皇消气后,要我负荆请罪的。”
一听到这负荆请罪,窦文场似乎是一下子脑子给闪电击中了一样。这是几个意思。窦文场可是在这长安城下混了十多年。这还不知道当年李诵大病一场的事情吗?此时,见着眼前的太子一脸的暴怒,完全没一点的惊慌及害怕的表情,叫窦文场心中起了巨型的问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只要太子见着这荆条都是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但是现在却是生龙活虎呢。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了?
“这是皇上的旨意?”
“还用说吗?”
这个时候,窦文场的脑子再次闪过了一个念头。就在昨晚,唐德宗还问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究竟有多少个儿子是我亲生的。怎么就反我了。
当时,窦文场可没多想。但是这个时候,见着眼前这负荆请罪的太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难道皇上不是气话,而是真的怀疑太子不是真的?
想到此,窦文场即刻一溜烟便跑了。
这个老奸巨猾的人,到底是去哪里了?窦文场知道从战场上押回太子的那个人就是裴延龄。
而且,窦文场跟裴延龄也是老相熟了。所以,窦文场跑去问裴延龄了。
见着窦文场突然就一溜烟地跑了,颜小时不过就是大笑了一声,朝着窦文场作了一个鬼脸。
“没错,你是这一辈子才能见到一次太子负荆请罪的模样。这没吃过猪肉,总该是吃过猪跑吧。没见过世面。”
颜小时接着便是很专心地来了这三拜九叩,同时大喊起来。
“父皇,我有罪,我有罪呀。”这声音是喊得很是有规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而且让任何人听起来都是无比的悲凉感觉,但是颜小时的心中却是无所谓的。
虽然,慢慢的,眼前来来去去的宫女和太监们,朝颜小时露出了这异样的眼光。但是这没一点的问题。
只是,这个时候,颜小时一边磕头认错,但是颜小时的另一边,冯建良给窦文场识破了,认出了冯建良是假冒的裴延龄。而且,在裴延龄的威逼利诱下,冯建良竟然傻帽地把这真的裴延龄给放了出来。
我的天,这是典型的后院着火呀。怎么办?
颜小时还幻想着自己很快就要到了这大明宫里,朝着这唐德宗叩拜几下后,一切就都过去了。
但是这却是危机四伏。这或许就是无知者无畏吧。
“父皇 ,儿臣错了,儿臣错了。儿臣罪该万死。”
颜小时这鬼哭狼嚎,叫得是心中很是爽快。而大明宫里的唐德宗已经是安排了这神策军进场了。
因为唐德宗已经是断定了朝着自己三拜九叩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要刺杀自己的人。
唐德宗现在就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派来的,如此地大胆,敢冒充自己的儿子来刺杀自己。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逆天的大罪。
而那一边,冯建良已经是给这窦文场和裴延龄五花大绑起来,押进了天牢里。而且,冯建良此时还求裴延龄,只要能免一死,可以当场指证这个假冒的太子。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小时继续高喊起来。而且是越来越大声,越大声越喊。因为颜小时脑子想着自己得到了皇上的原谅后的第一件事就要给冯建良奉赏。
这是颜小时答应过冯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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