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这么回事,这个院子是我从樊将军那里借用的,这车火霹雳也是从栎阳的炮仗厂运过来的,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臣一马。”李帅恳求道。
看到李帅卑躬屈膝的样子,刘盈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你这是在求我吗?”刘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是的,殿下,希望能通融一下啊。”李帅继续求道。
“既然是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你这像是求人吗?”刘盈不屑地道。
李帅以为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急忙道:“改日一定带着厚礼去东宫拜谢。”
“哼,本宫是缺钱的人吗?”刘盈顿了一下,“既然是求本宫办事,那就得在众人面前跪下来求,这才能表明你的诚心嘛。”
下跪?
李帅盯着刘盈那阳光灿烂的脸,恨不得上去扇他几巴掌。这小子明显是拿自己开涮啊。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说跪就跪?
想到这里,李帅道:“殿下这是不想给我李帅这个面子啊,我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总得给樊哙将军面子吧?这个宅子是樊哙将军的老宅,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樊哙将军也脱不了干系啊。”
“樊哙?他算哪根葱?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事儿也过不去。”刘盈叫嚣道,刚才那副和善的面孔消失不见了。
“看来,殿下今日是铁定揪着这件事不放了?”李帅盯着刘盈问。
“你说呢?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李帅,本宫与你势不两立,好不容易抓住了你的小辫子,本宫如果放手,是不是很傻?”刘盈恶狠狠地道。
李帅见刘盈软硬不吃,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便咬着牙道:“咱们走着瞧,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还是少废话吧,省点儿力气去和父皇说吧。”刘盈说完,一挥衣袖,向京兆尹走去。
看着刘盈嚣张的背影,李帅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刘盈走到京兆尹面前,道:“私藏火霹雳,这罪是逃不脱了,不管这宅子是谁的,都将受到严惩,把赃物封存,把人犯带走。”
京兆尹知道李帅不好惹,更知道这个宅子的樊哙将军的,所以,有些犹豫,毕竟,不管是李帅,还是樊哙,都不是好惹的啊。
见京兆尹没有动,刘盈急了,怒斥道:“怎么,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京兆尹赶紧点头哈腰道:“不敢,不敢,不过,殿下,真要动手吗?这宅子可是樊哙将军的。”
“樊哙怎么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谁,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刘盈教训道。
“喏。”京兆尹赶紧应道,接着,便下令:“封存火霹雳,封存这个宅院。”
“还有啊,把那个李帅抓起来啊。”刘盈急了。
“殿下,这院子是樊哙将军的,要抓是不是抓樊哙将军啊?”京兆尹装糊涂。
“扯淡,那个李帅借用了这个院子,他岂能脱得了干系?而且这火霹雳是从栎阳炮仗厂运来的,李帅是主犯。”刘盈说道。
“属下明白了。”京兆尹回道。
接着,京兆尹走到李帅跟前,道:“李将军,真是对不住啊,太子下令,我不得不执行啊。”
“来吧,我也不为难你,可以理解的。”李帅笑着道。
“谢李将军通情达理。”京兆尹说完,便一挥手。
几个兵丁过来,要绑了李帅。
一旁的萧剑见状,急了,“唰”的一下,拔出宝剑,挡在李帅面前,对过来的兵丁对峙。
“少爷,你先走,我断后。”萧剑稍稍回了一下头,对李帅道。
“大胆,这是要造反吗?”刘盈怒了。
京兆尹也急了,道:“放下剑,休得胡来。”
萧剑却稳如泰山般站立,指着一众官兵道:“想抓少爷,就从你爷爷身上踏过去,谁不要命了,就来啊。”
煮熟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刘盈急了,指挥着一干兵丁,道:“上,都给我上,绝对不能让那个李帅给跑了。”
众兵丁便呈包围状把李帅与萧剑围在了中间。
李帅知道,凭萧剑的武功,这些兵丁都不是对手,自己也会闪电拳,若来硬的,从这里冲出去,绝对不是问题。不过,如果硬冲出去,那整个长安的兵将都会围捕自己,何必当这过街老鼠呢?再说,不就是在宅院里放了一车火霹雳吗?这也不至于是死罪吧。
想到这里,李帅轻轻推了一下萧剑,道:“你,退下。”
“不,少爷,我就是战死,也要保少爷平安,武超不在了,我不能辜负他的重托。”萧剑不让开。
说道武超,李帅的心一痛,自己的好兄弟已经死了一个了,绝对不能让萧剑再重蹈覆辙。于是,李帅道:“你退下。”
“不。”萧剑执拗地道。
“你特么踩我脚了。”李帅大声道。
“对不起,少爷。”萧剑急忙闪到了一边。
李帅走上前,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是我干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希望不要为难他们。”
刘盈嗤笑道:“你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还管别人?”
“你不要滥杀无辜,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李帅恶狠狠地盯着刘盈,眼神里满是凌厉的杀气。
刘盈被李帅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道:“既然你要一个人背,那本宫自然不会为难其他人。”
“把李帅抓起来。”京兆尹在一旁下令。
兵丁一拥而上,便把李帅给五花大绑起来了。
“带走。”京兆尹下令。
李帅便被兵丁带着向外走。
这时,外面传来一人的大呼小叫声。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樊市人带着数十个家丁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进了院子,见满院子的衙役兵丁,樊市人一下子蔫了,他本以为是有人来闹事,带着人前来平事儿的,没想到是太子和京兆尹,所以,马上换了副笑脸。
“拜见殿下。”
“郎中令,你这带人风风火火地要做什么?”刘盈不悦地问。
“殿下,误会了,”樊市人满脸堆笑,“我听说有人在老宅闹事,便带人来看看,没想到是殿下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哼。”刘盈不屑地轻哼一声,对樊市人的这副嘴脸相当厌恶。
“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李将军给绑了?”樊市人走到被绑着的李帅面前。
京兆尹上前解释道:“我等在宅院里查到了违禁品火霹雳,李将军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便把他给绑了。”
“什么?火霹雳?好好的院子里怎么会出现火霹雳呢?”樊市人也蒙了,他上前察看一番,果然是一大车火霹雳。
“李帅,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造纸吗?怎么会有火霹雳?”樊市人跑到李帅面前质问。
刘盈看在眼里,乐了,他很乐意看这种狗咬狗两嘴毛的事儿。
“你听我说,这个事儿有些复杂。”李帅好心安抚道。
“扯淡,当初你说借这个院子是造纸用的,怎么会这样?你这个黑心的人,竟然偷偷干这种军火生意,真是看错你了。”樊市人冲李帅大发雷霆。
李帅知道这件事确实怪他,所以,也不好和樊市人争辩,便摇了摇头,没再辩解。
“说话,你倒是说话啊,这是怎么回事?”樊市人得理不饶人,揪着李帅的衣领问。
萧剑看不过去了,过来一把把樊市人扯开,恶狠狠地道:“不许这样对我家少爷。”
樊市人急了,道:“还不能对他这样,老子都被他蒙在鼓里了,冲他发一下火,有错吗?”
“不管怎么,你就是不能这样。”萧剑盯着樊市人。
“扯淡,老子是堂堂的郎中令,将门之后,你一个小小的仆人敢这么对我说话?老子宰了你。”樊市人被激怒了,说着便从一旁的衙役身上抽出了刀,不由分说地向萧剑砍了过去。
京兆尹想上去劝解,但被刘盈阻止了。
“殿下,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架不管吗?”
“管什么管?只要被把火霹雳这些证物毁了就行了。”刘盈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京兆尹便只好退在一边不管了。
眼看樊市人就挥刀砍过去了,这事,李帅大喝一声:“住手。”
樊市人很听话地停在了当地,还保持着往下砍的姿态。
“你特么是不是傻啊?”李帅怒斥道。
“你才傻呢。”樊市人把举着的刀放了下来。
“拿刀对着自己人,你还不傻?”李帅瞥了樊市人一眼,满脸的不屑。
“还自己人?你私自贩卖火霹雳,把我当自己人了吗?”樊市人揪住这车火霹雳不放了。
“懒得和你说了,反正你放心,这火霹雳的事儿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你们樊家的。”李帅白了樊市人一眼。
“说得轻巧,你想一人承担,就能承担得了吗?这火霹雳是在樊家大院发现的,樊府这次是脱不了干系了,天啊,我该怎么向阿爹交代啊。”樊市人彻底乱了方寸。
李帅也懒得和这种人纠缠了,便对京兆尹道:“你们到底走不走啊?”
“走,当然走了,”京兆尹赶紧想离开这是非之地,“马上把李帅押往皇宫,陛下要亲自审讯。”
就这样,李帅被押走了。
樊家大院也被贴上了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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