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轻年将及笄,仅是一闺中待嫁哀怨少女,来日商业帝国以及被秦王特令封君则乃是想亦不敢想之事。
“阿弟,女子这一生有何意义?”
眼观落叶深秋之景,少女虽有花样年华,但心中却满是寂寥之意。
“阿姊何出此言?”
秦忌年岁虽小,但其心智却与成人无异,不过,正因其年龄如此,是以阿姊亦愿与其交流,疏解心中烦闷之意。
“你尚小,不解其意。阿姊年将及笄,来日嫁做人妇,相夫教子,庸碌一生,终了深埋黄土,不为人所闻矣!”
言及婚嫁之事,秦轻面容之中颇有不甘之色,一旦为人妇,此生再无意义。
“忌以为人生天地,各有其职,并无贵贱轻重之分,阿姊不必如此!”
听闻阿姊如此之言,有感阿姊言语之间流露出的寥落情绪,秦忌反应却很平淡,在其眼中,无论身处何地,何职,皆有其价值所在,并无自怨自艾之理。
“只恨此身不是男子!”
秦忌虽有其自身理解和认知,但却与阿姊此时心境不符,未解其意。
只是,于秦轻而言,阿弟年仅十岁,不能领悟己身苦恼,是以其并不责怪,其只恨己身不为男子,无机会去实现心中之愿。
“阿姊此言差矣,女子自有女子之长,天地阴阳,男子女子,缺一不可,男子可为之事,女子亦可为,何必艳羡男子之身?”
秦轻此言一出,感受到其言语之间四溢的漫漫不甘,秦忌却并非如此认为。
事实亦是如此,无论其二十多年曾接受的教育,亦或者其之后亲生经历,无论是那个时代的和平岁月,亦或者之后的灾难纪元,女子站在顶端之人亦不在少数。
与此类女子相比,若依阿姊之言,那些庸碌无为之男子岂非要以头抢地,直接挂掉为好?
“阿弟,你当真作如此想?”
虽然心中颇有思想,但秦轻亦知如此时代,女子想要越过重重阻碍,站在无数男子之上,是一件何等艰难之事,是以无人理解其心中所想,其虽苦闷,但亦能理解。
只是不曾想,却在十岁阿弟身上听闻此言,其极为意外,甚至颇有引为知音之感,尽管秦忌并非女子。
两人之间交流,颇有自顾己言,己意,不在同一阶层之上。
“有何不妥之处吗?”
眼见阿姊神情颇为喜悦,言语之间有些动容,秦忌却并不认为己言有何令人兴奋之处,在其心中,此乃寻常举动,乃是常识罢了。
不过,其毕竟经历岁月甚多,眼见阿姊如此情态,转瞬之间,顿时明悟阿姊为何这般,实在是自己这般言语见解,于此时代大势而言,乃是标新立异,惊世骇俗之论。
“有阿弟如此之言,阿姊今生亦是无憾了!”
一时间,阿姊神情颇为复杂,只是,其心虽有野望,但现况如此,其亦不作奢想。
阿姊如此无奈之言,听在秦忌耳中,其那一颗平淡无为之心却是泛起波澜,颇为在意,心念之间,其自悟或许应该做些什么。
“阿姊既有鸿鹄之志,何惧世事,尽管施为便可!”
心感阿姊神情之落寞,秦忌略作思索,随后道出如此之言。
“阿母······”
念及阿母,秦轻却神情苦涩,想到阿母言行,其却是心中忐忑。
“我想阿母不会反对。”
在其眼中阿母虽然严厉,但是一向开明,想来不会反对阿姊才是。
“此事阿母绝不会赞同!”
听闻阿弟之言,秦轻面露无奈,显然阿弟对阿母并未深入了解。
“无妨,阿母那里我去劝解,阿姊只需思虑如何行事即可。”
眼观阿姊神情,联系此时代之情形以及阿母出身等,秦忌想来此其中或有磕绊,但阻力应不会太大。
果不其然,两人至阿母居所言及此事,其开始并不认同,但在秦忌百般劝解,嗯,巧言令色之下,最终阿母应允。
只是却与秦轻定下一年之约,若并无起色,则再勿多言。
“阿姊,加油!”
得阿母允诺,眼见阿姊落寞神情不再,秦忌挥舞着拳头为阿姊鼓劲,虽然其并不解秦忌言行之意,但阿弟心意其却能体会,心中感动,却并不多言,只需以事实证明。
秦轻武道天赋平常,但其于商贾之道却有极佳天赋,商贾一途虽为士人不齿,但其仅作为幕后掌控,亦并非不可为。
一年之期临近,临江仙初成,其所行之事,既已颇有成色。
如此之下,阿母亦不再多言,之后于秦忌相助之下,临江仙愈发壮大,数年之后,遍布各国、四方,方有今日之倾城君。
如今倾城君虽风光无尽,但当初其中心酸却亦言之不尽。
只是,秦轻心中一直铭记当日阿弟所言所行,只因阿弟,方才有今日之倾城君。
“主公,当心!”
秦轻心中浮现夕日阿弟言行之际,风伯之言却骤然响起,只见一寇盗已冲到近前,登上车架,狞笑着向其杀来。
铿!
面对此人,秦轻冷眼以对,只见其手中之剑出鞘,斩出,下一刻,盗匪毙命眼前,再无声息。
这一刻之倾城君,再无平日长袖善舞,温和柔顺,其杀伐之果决,一如男子,霸道而凌厉。
秦轻武道天赋虽不佳,但因秦忌相助,其一身武力亦踏足先天,是以一般盗匪自不能近其身。
一剑斩杀近前盗匪,秦轻起身,立于马车之上,居高临下之间,此间情势尽皆落入眼中。
此时其身边数位先天境界护卫皆被缠住,唯有风伯护佑在侧,至于其他人则已损伤不小,尤其寻常仆从,更是伤亡多半,外功以及后天武人亦人人带伤,个个凄惨。
反观对方,却凶悍至极,些许伤亡根本无法触动其心,状若疯狂。
如此情景,再继续下去,伤亡更众,甚至等不到救援,己方则再无反抗之力。
是以,秦轻立即做出决断,其身形一动,接连数步迈出,现身于匪首跟前,抓住空档,一剑斩出,与其相斗之护卫紧跟而上,狂暴出手,短时间之内将匪首重创。
眼见护卫占据优势,秦轻身形离去,现身于另一处所在,如此接连数次,陷入败势之商队渐渐稳住阵脚,抵挡下来。
嗯?!
但,就在此时,秦轻心中猛然一跳,颇时有大恐怖临身之危,如此之下,其瞬间跳离原地。
然而,秦轻心有警兆,立即做出应对,危险却并未消散,反而愈加浓烈,却见一道身影疾驰而来,如若鬼魅,瞬间近身,一掌印在其身前,力入肺腑,直接将其重创倒地。
如此突然变故,双方顿时停下手来,看向来人。
这是一尖嘴猴腮之辈,一身华服,但身形矮小,给人滑稽之感,只是其周身气势强悍,无一人敢生出取笑之心。
此人乃太行三十六巨寇,先天极境,道宫境武人,第十巨寇——飞天盗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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