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忘记了,他们放牧的地方,总共也就方圆不到百来里地,就这五万多头牛羊,都已经快把树根都啃光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夏天里都能随处可见黄沙满地了。
可他忘记了,他们正在学习如何农耕,至于说放牧牛羊,以后将只能作为一个业余的爱好罢了。
可是,现在的粮食产量还没有上来,就不要这些羊群了也不实际。不过,李克宁可是开心死了,这几万羊,每头羊都将近剪下一斤多的羊毛来,基本上还不要花自己的钱。看到这几万斤的羊毛,她打算,至少得让全家人都穿上一件羊毛衫衣。
李克宁虽然得理不让人,可是谁要是敢对彭府的人不敬,她立即就会跳出来的。
听说李克恭居然敢对刘轻烟不敬,她当即就跳出来要好好的修理一番这个小子。只是听说这小子居然带着自己的一帮小兄弟跑了不见人影了,这才作罢。
“妹夫,这羊群看来确实是要减少了,许多羊群都把庄稼吃掉了。可是牛羊是许多人家的命根子,就这样杀了,怕他们也是不愿意啊。”李克让忧心忡忡的对彭剑锋说。
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骂娘了,他们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家的庄稼长得象个样子,可谁曾想只要羊群一来,立即就会啃得一塌糊涂。
可是又不好意思真骂开了,谁知道自己家的羊有没有啃别人家的?
圈养的话也不实际,圈养也没有那么多的草料来喂养啊。再说了,现在大家都很忙,修起够几万头羊圈起来的羊圈,估计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实在不行,把它们送一半给回鹘人吧,”彭剑锋想了想说,“剩下的一半就只能圈养了,要不然,这一年下去,好不容易种出来的庄稼,可就全部被羊啃了。
“那怎么行,”李克让立即激动的跳起来道。
“怎么就不行了,人家送过来的煤炭,可还没有收你们的钱。这都是卖我的面子送来的,你们难道就想拿着人家的东西什么都不给?”彭剑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李克让在东海可是见过那种小小的烧煤的铁炉子,只要一小块,屋子里就全部是暖和的。可是只有在冬天里才是有用的,这大夏天的,他不觉得这煤对他有什么大的帮助。
当然这话不能当面和彭剑锋说,人家真的是来义务帮助的,要是人家扭头就走,他和谁哭去。
只得畏畏缩缩地说:“现在每家每户就只有几头羊了,还指望这羊能撑命呢,就这样送给了别人,换作是别人都不会肯的。”
“也不是让你们白给,你们这里不是没有足够的草料了,可保大栅那边有啊,”回鹘人估计来得早几十年,早已经学会农耕了,倒是羊群却是很少,这便让他们那里有大片的没有牛羊啃食的草地。
“既然你们不想拿牛羊来换黑炭的钱,这样吧,你们既然养不了,便让人家帮你们养上一年,到明年春天的时候,你们仍然可以把牛羊赶回来,但是这一年中,产下的小羊羔和剪下的羊毛,可就全部归人家所有了,你看如何?”彭剑锋想了想道。
“这主意好,这主意大家都能接受,就是回鹘人那边,他们会肯么?”李克让立即眉开眼笑。
白让人家养一年,只是赚下个小羊羔,李克让可是觉得赚大发了。至于说那些羊毛,这里的都已经剪下来了,就算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他根本不会在乎。
他可不知道,羊毛一年可是可以剪几次的,直到深秋的那一茬羊毛,都是留着给羊儿保暖过冬的。至于其它的则全部是小香郡主她们赚的了。
这么借鸡孵蛋的主意,彭剑锋还以为李克让不会同意,没想到他想都没想就答就下来了,彭剑锋也不好和他说穿。
人家小香身为郡主,都甘于给自己当个小妾,这个,就想帮她谋的一个小小的福利。
孔家三子弟,使出了浑身的劲,也只有二十多个学生,这让他们觉得有使不上的劲。
孩子们也很无辜,他们经常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家,因为若是他们敢和先生顶撞的话,牛大力就盯在学堂里,牛大力可是得了彭剑锋的无上授命,敢顶撞先生的,只要不打死,随便他如何去虐。
沙陀人就算再勇猛无敌,可这些也还只是一些孩子,怎么能是武大三粗的牛大力的对手。
不少孩子的家长就觉得吃亏了,愤愤不平的找到了李克宁。他们觉得孩子是来跟着先生学习本领的,可不是每天来被先生揍的。
可他们也没有想到,只要他们胆敢找李克宁抱怨,立即李克宁的皮鞭就会上他们的背。李克宁抽起自己的亲弟弟来都不会留什么力,抽起他们来,就更加不会客气。
大哥两年没有回来了,李克让年纪轻轻就要主管这几万人的生活,他的压力很大,容不得他有任何妇人之仁。
或只有在这个时候,彭剑锋才能领略到他的彪悍之气,原来他在自己面前的客气 ,都是勉力装作出来的。
但是,若是仔细想想,李克让比自己的真实年龄还要小上两岁,就能明白,他以如此的弱质之龄要管着这上万人的吃喝拉撒,确实是难为他了。
李克宁回到了自己生养的地方,焕发了无限的激情。她整天都和她族中的姐妹们在一起,甚至连和宋飞雪争风吃醋的事情都忘记了。
她们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将几万头羊的羊毛剪了下来,然后又花了三天时间,将这些羊毛都清洗干净了。虽然损失了不少,可是也有足足三万多斤。
当然,做事情的都是李克宁的闺密姐妹们,一共四五十个人,她们受了李克宁的盅惑,也梦想依靠自己的双手,为草原女子争取自己的一份天地。
可是,当彭剑锋的那帮二把刀的木工随从们,开始尝试着照着那两台现有的纺纱机再新造几台的时候,他们傻眼了。就算他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不能做出人家的样子出来,甚至它根本就不能转起来。
这可怎么得了,李克宁还指望这批羊毛变成纱再变成无数的钱呢,让草原上的女子翻身就靠这一遭了。于是,她便找到了随同李克让去过东海县的人,让他们骑快马走陆路去东海县,想方设法也要把那个造出这个纺纱机的木工请过来,费尽一切的努力都必须做到,要不然,李克宁可是要他们提头来见。
这可是相隔千里啊,李克宁真的是有决心。可是,当彭剑锋知道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走了两天了,也只好作罢。
不过,这样虽然能给家里人报个平安,要是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还和李娇说出,他这一路上又把刘轻烟撩上的事的话,不知道家里人又会把他骂成什么模样。至于说小香,那本来就是在她们计划内的,他若是没有拿下,那才是怪事。
李克让已经非常的努力了,可是,还是有许多的事情追着他。不是彭剑锋故意为难他,他原本只是来帮助他几个月的。可现在看来,他在这里都呆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什么进展,他也很着急。
青壮们都跟着李克用在外面打拼,留在这里的多数是妇孺老弱。可就算这样,只要能动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做。
部分人被带着开始修建水库了,趁着这会连续放晴。估计今年夏天还能有一两场雨来。若是真的能在冬天到来之前蓄上几池子水,来年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当然,就眼前的人力,彭剑锋也不指望将后世的镇梁子水库完全复原,能先修建起几道堤坝出来,多少蓄上一些水就行。这儿可多是砂石地,若是没有先进的防渗设置,就算修成了堤坝,也是储荐不住多少水的。
至于其它的几千个人,则是在彭剑锋的亲自带领下 ,将镇梁子边上的那几个小山头,推成了一片平地。大家知道,这里是他们自己未来的新城。虽然李克让说,他们以后不是种地的就是放牧的,住在城外就行,可他们还是固执的以为,新的城市就应该有他们的家园。
这样很好,游牧民族开始也畏惧有人闯入他们的家园,想要躲到城里面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对于他们的要求,彭剑锋当然会一一的答应。
李克让这会不得不信了,来自保大栅的煤炭,果然将泥土的砖烧得象石头一样坚硬了。彭剑锋还说,以后的房子都要用这样的砖来修建,这样不怕倒塌,也不怕雨淋了。
李克让深以为然,他终于想起来,不能白要人家回鹘人的东西了,可是一时半会的,他也想不起用什么东西来回报人家。
三个人教授二十个学生,确实有些空闲,孔审便帮着大家写写划划,记录着一些账本,自然会有一些胆大的沙陀女子走过他的身边,甚至还会主动的撩拔一下他烦闷的心情。
突然有一天,孔审突然找到彭剑锋说,他已经在这里找到了真爱,他爱上了一个叫金花的沙陀女子,他要让孔家的子孙在这里繁衍生息。
他可是知道,孔家人最在意这个血统的纯粹的,彭剑锋不由意外的看着他。
“大人不要这样的看着我,这是天地伦常,人之间也要阳阳平衡。我们孤男寡女的,凭什么就不能夫妇敦伦?”
彭剑锋发现孔审来到草原后变了,他都和人家夫妇敦伦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一脸笑容地说:“这是好事啊,只是,你现在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你怎么样和人家敦伦?”
“这算啥,”孔审有点无耻的撇撇嘴,“他们草原人不论这些,只要我的心里有她,只要天一黑,哪个树林子里不能敦伦?”
彭剑锋一想还真对,貌似孔夫子的祖上就是这样来的,据说孔夫子他爹就是和他娘在树林子里怀下了他。这倒不是对夫子不敬,只是,彭剑锋有点小小的期待,脚步都有些虚浮的孔审,将在这草原上生下怎样的绝世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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