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门外的卫兵大声答应着。
“八格，八格雅鲁！”福田中将在卧室里踱来踱去，从爆炸的方位和爆炸的剧烈程度来判断，极有可能是他的山炮大队出问题了！第六师团的山炮联队他只运过来一个大队啊……
参谋长黑田敏明大佐急匆匆地跑来了，一进门，便气喘吁吁地说：“阁下，大事不好！我们的山炮大队发生了大殉爆！阵地上一片火海！”
“什么？！”福田一把抓住了黑田的衣领，大声吼叫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支那的北伐军干的？”
“还不清楚！”黑田托了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渡边大队长正带领着部队向敌人进攻！决不让这股敌人逃掉！”
“八格雅鲁！一定是商埠区里的北伐军被我打疼了，乘着夜黑，偷袭了我们的山炮大队！”福田大声吼叫着，“参谋长，快快下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逃跑了！”
“哈依！”
“你的立刻统计一下，看看损失有多大！”
“哈依！”
“哒哒哒……哒哒哒……”“啪——啪——”炮兵阵地方向的枪声渐渐地稀疏了，终于完全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只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最后在门口停了下来。接着，门外的卫兵大声说：“报告！渡边少佐求见！”
“让他给我滚进来！”
“哈依！”
渡边正雄少佐一身是血地奔了进来，来到福田中将的面前，“啪——”地一个立正、鞠躬：“中将阁下，我是来请罪的！”
福田怒气冲冲地说：“渡边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晚你在警戒线上设下了埋伏，支那人没有向济南方向逃跑吗？”
“没有！警戒线上没有发现支那北伐军的一兵一卒！”
“支那人没有去救那些外交官吗？”
“来了！”渡边少佐低头说，“可是，我埋伏下的一个小队的士兵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八格，我给你说过，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向我借兵，你为什么不借？”
“我没有想到……”
“八格雅鲁，便宜了那群支那人！”福田咬牙切齿地说，“渡边君，让支那外交官逃走，你的耻辱便无法得雪了！”
“哈依，我很惭愧！”
黑田参谋长神色黯然地走了进来，声音低沉地说：“中将阁下……山炮大队的损失统计出来了：十几门山炮全部被炸毁，在殉爆中，有六百多名官兵伤亡，山炮大队已经全完了！”
“八格，八格雅鲁！”福田“啪——”地一拳击在桌子上，桌子登时散了架，桌子上的茶碗茶壶叮叮当当地滚落了一地！他左右开弓，狠狠地扇着渡边，“啪——啪——……”渡边被他扇得身体左摇右晃，可是依然竭力地站稳脚跟，保持着立正姿势，口里还在“哈依！哈依！”地答应着。
“渡边，支那人偷袭我炮兵阵地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我在警戒阵地上！”
“八格，整个商埠区完全由你的部队控制、警戒着，支那人是从哪里摸过去的？你的没有发现！？”
“对不起，中将阁下，我的部队大都抽调到警戒阵地上防御去了，留在商埠区街道上的人很少……”
“你的中了支那北伐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了！”黑田参谋长说，“他们根本没有向济南老城的方向突围，他们救出去了外交官，毁了我们的山炮大队……”
“哈依！对不起，阁下！”
福田看着渡边正雄身上的鲜血，点头说：“支那北伐军突入我军防地，你没有让他们轻松地撤走吧？！”
“对不起，中将阁下，支那人已经全消失了！”渡边正雄脸色铁青地说，“等我带领着部队赶过去的时候，支那人已经撤走……”
“八格，那你们在跟什么人交火？”
“对不起，从四面八方汇集过去的皇军，相互之间发生了误会……”
“八格雅鲁！”福田气得暴跳如雷，“你的无能！你的蠢猪！大大的蠢猪！”“啪啪啪……”一巴掌一巴掌地又把渡边扇了起来！
“哈依！”渡边正雄保持着立正姿势，嘴角上涔涔地流下两道血迹，“中将阁下，请允许我剖腹自杀，让我以此向天皇陛下谢罪！”
“不许！”福田一脚将渡边踹了一个狗吃屎，“你的无能！已经给我大日本帝国皇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已经没有资格再以武士的方式自裁了！”其实，第六师团山炮大队的消灭，跟渡边正雄又有多大的关系呢？无能的首先应该是这个福田中将！可是，渡边就是有满腹的委屈，也不敢说出来！
“哈依！”渡边脸色铁青，就像一只魔鬼……
“你只有全歼商埠区里的支那北伐军，杀掉那些可恶的支那外交官，才能一雪前耻！否则，你将终生刻在帝国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哈依！天亮之后，我立刻发动地面攻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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