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王世和匆匆走进了蒋总司令的办公室,连声道:“总司令,不好了,出大事了!”
“世和,何事这等慌张?!”蒋总司令阴沉着脸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沉稳,要镇静,不要惊慌失措!”
“是!总司令!”王世和一个立正,然后躬下身递过去一份加急电报,“刚刚收到的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一师电报!”
“哦……又发生什么事了?!”蒋总司令一下子站起来,接过电报,只扫了那么一眼,便大吃一惊,“什么?活捉了日军的师团长、参谋长!?哎呀,国强这小子又给我添乱了!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总司令,独立一师主力部队现在驻扎在泰山脚下的泰安城里,日军第六师团第十三联队已经逼近,日军第二十三联队也在向泰安赶来……张参谋长请求战术指导……”
“国强的猛虎小队回到泰安了没有?”蒋总司令问。
“报告总司令,还没有!”
“命令独立一师,坚守泰安城,并派出接应部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国强的猛虎小队接回去!”
“是!”王世和写了一份电报稿,交给了一侧的参谋,参谋接过电报稿,快步向电讯室跑去。
蒋总司令坐在椅子上,悠然地晃动着身体,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小子!国强带领着区区数十人的猛虎小队,就消灭了日军第六师团的师团部,活捉了第六师团的长官,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呐……”
“是啊,总司令……”王世和笑着说,“当时,我也不敢相信,还专门发报核实了一下。张参谋长亲自回电,再次确认情况属实!”
“看来,国强这小子真是个打仗的天才!小小年纪,不仅从龙潭虎穴里平安地救出了他的爸爸妈妈,还做到一件件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蒋总司令笑着说,“人才呐,人才!等将来这小子长大了,什么红军、东北军、小鬼子……我们谁都不用怕了!”老蒋伸直了腰,身材仿佛比原来高大了一些。
“是啊!是啊……公子一定是上苍派来帮助司令成就大事的!”
“哈哈哈……”老蒋会心地笑了起来。
王世和话锋一转,担心地说:“不过,独立一师的处境不容乐观哪!长官被俘,日军官兵一定会视为奇耻大辱。我敢断定,日军第六师团在山东的两万多小鬼子,一定会举全部的兵力向独立第一师发动进攻……到那个时候,公子和独立一师就要凶多吉少了!这样一来,山东的局势恐怕又要恶化了……”
蒋总司令脸色一寒,站起身来,背着手踱着步子,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世和,再次以我的名义发报,命令独立一师接回国强之后,务必尽快撤出山东……”
王世和摇了摇头:“总司令,恐怕来不及了!日军第十三联队是一支机械化部队,已经到达了泰安近郊……独立第一师车辆很少,两条腿,哪跑得过鬼子的四只车轮?一旦撤出泰安城,独立一师只怕很快就会遭到日军的包围,凶多吉少啊……”
“不!无论如何,也要把独立一师给我救出来!一定还有办法……”蒋总司令说,“世和,快帮我查一下,在山东境内,还有没有我们第一集团军的部队?!”
“是!”王世和走到墙边,一拉幕布,墙壁上出现了一幅巨大的中国地图,地图上,标着国民革命军各部的所在位置。
“报告总司令,在山东境内,除了独立第一师之外,再也没有我们的部队了!”
“哦?是了,为了避免与日军交战,我们已经主动退出了山东!”蒋总司令问,“世和啊,我第一集团军各部现在都分布在哪些位置?”
“报告总司令,我第一集团军第一军团刘峙总司令已率部向南撤离,现在江苏中南部一带;第二军团陈调元总司令率部与我们一起驻扎在北京一带;第三军团贺耀祖部已经返回了湖北;第四军团方振武部已经进入了安徽合肥……”
“看来,各部离泰安都太远了!”蒋总司令说,“世和啊,我已经把山东交给了冯玉祥部管理了,你看看,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哪一支部队挺进了山东?”
“韩复榘的暂编第二十师现驻扎在山东南部、河南东部一带,离泰安最近……”
“好!立刻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的名义,命令韩复榘立刻率部向泰安进发,支援独立第一师!”
“这个——”王世和犹豫了一下说,“总司令,暂编第二十师是第二集团军的,只怕韩复榘未必肯服从您的命令啊……”
“通过冯玉祥下令?”蒋总司令摇了摇头,“不行!独立一师是我偷偷建立的一支部队,不能让他们知道!山东的地盘,我已经让给了冯玉祥,如果让他知道,山东还有我的部队,他非跟我翻脸不可!你就直接电告韩复榘,告诉他,只要他服从中央的指挥,我立刻任命他担任河南省主席……”
“是!”王世和笑着说,“山东虽然靠海,但地形多山,又被日本人占领着;河南大都是平原地带,一向是富饶的粮仓。如此算来,河南要比山东强多了!有这么一个好差事,不怕韩复榘不服从您的命令!”
“还难说!”蒋总司令皱着眉头说,“韩复榘是冯玉祥的心腹干将,要把他拉过来,没那么容易!”
“方振武不也曾是冯玉祥的干将吗?不也被您拉到我们第一集团军里来了?”王世和笑着说,“总司令用人总是棋高一着!济南惨案的时候,您把方振武直接解职,前段时间怎么又让他复职了呢?”
“世和啊,你有所不知,第四军团大都是方振武安徽的子弟兵,别人是指挥不了的!再说,大家都知道,方振武曾是冯玉祥的得力干将,我如果把他打压得过分了,就会堵住其他将领投靠我的路子……我不会为了一棵树,舍弃一片森林的!”
“明白了!” 王世和恍然大悟,“就是这个原因,您不但让方振武官复原职,还任命他担任了安徽省的主席!总司令的用人艺术,真是令人惊叹!希望这一次,您能把韩复榘也收到麾下……”
“韩复榘任性、顽固,不思变通,乃一介莽夫耳,不值得我的收拢!”蒋总司令摇了摇头,“我只想利用他,保住国强,保住我的独立一师!”
“总司令,您还有什么吩咐?”
“命令陈调元司令官,立刻整备第二军团,尽快从北京南下,直奔山东!”蒋介石说,“总司令部也随军南下,迁往郑州。希望我们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救独立一师出围……”
“是!”
蒋介石第一集团军第二军团陈调元部,在北伐中,收编了大量的孙传芳、张宗昌余部,兵力发展得很快。这时候,已经达到了二十多万人十几个师。部队从北京返回山东、河南,他们可以令先头部队乘火车沿津浦线、京广线南下,只要顺利,也用不多了多长时间……
杨庄,猛虎小队刚刚撤走,从南面的山口上忽然奔出来十几个鬼子士兵。原来,他们是南面山口上的哨兵,匆忙间,国强和猛虎小队竟然把他们全忘记了。
“师团长,师团长阁下!”
“渡边参谋长,渡边参谋长——”
……
发电机已经被猛虎小队拆走,整个村子一片漆黑,仅有的一支手电,也很快暗淡了下来。村里村外,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日军的尸体,第六师团的长官们都哪里去了?
忽然,尸丛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师团长……参谋长……被……猛虎小队……捉去了……”
几个士兵一起围了过去。暗淡的光线下,他们认了出来,那家伙正是师团部的卫兵中队中队长。一个上士大声问:“长官,您说什么?”
“师团部遭到突袭,师团长……参谋长……被活捉……快!快去报告岩仓旅团长,消灭猛虎小队……救回……”岩仓旅团长即岩仓勇信,少将军衔,是第六师团第十一旅团的长官,下辖第十三联队、第二十三联队,现在正随第十三联队追击国军独立第一师主力……
暗淡的手电光下,大尉闭上了眼睛。十几个小鬼子一起举手敬礼,眼睛里,射出了野兽一样的光芒!
天还没亮,岩仓旅团长便得到了消息。
“八格雅鲁!师团长被捉,是你们师团部卫兵的耻辱,也是我第六师团全体官兵的耻辱!”岩仓勇信一把抽出军刀,大声怒吼着,“长官被俘虏,卫兵还有何脸面活着?!你们,统统跪下,死了死了的有……”
那几个小鬼子卫兵乖乖地跪了下去,伸长了脖子——“唰唰唰……”岩仓少将接连几刀,将前来报告的那几名鬼子卫兵全部砍倒在地!
岩仓勇信两眼冒火,大声吼叫着:“命令:第二十三联队立刻向我靠拢,准备合围泰安城!我要在泰安全歼国军第一师,消灭国强的猛虎小队!”
“哈依!”
“给青岛的三十六旅团长斋藤君发报,请他率领四十五、四十七联队,尽快赶往济南城!然后在济南一带,率领着第六师团的骑兵联队、工兵联队、炮兵联队、辎重兵联队、野战医院等各单位,尽快赶到泰安,准备在这里,跟支那人打一场大决战!”
“哈依!”
“八格雅鲁,我要在泰安城下,好好地教训一下支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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