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说:“娘子,你要想看这些书的话,先得了解人体结构。所以这本人体解剖学,你得先学习一下。”
公主打开解剖学教材,一看到上面都是人体器官的图片,吓得赶紧把书合上。
李松把书翻到肺部图片,对公主说:“你看过那么多发烧咳嗽的病人,他们的病情都是跟肺部炎症有关,所以你至少要了解肺部的结构吧。”
公主看着彩色的肺部图片,有点心惊胆战:“这就是人的肺?”
李松说:“对啊,你看这张图上画的是肺叶,这张图画的是支气管、喉咙。这些地方如果发炎,都有可能引起发烧咳嗽。”
公主看了一会这些图,总算有点习惯了。她好奇地问:“夫君以前学医的时候,这些图都看熟了吧?”
李松说:“那当然。”他本来想说:我还学过解剖尸体呢,但是怕公主不舒服,就没说出来。
虽然有些不太理解公主的想法,反正这些书就给她了,随她怎么折腾吧。
第二天,李松又带着厚厚的代数资料,来到国子学。
他把资料交到郑凡手里:“你看,这是跟几何并列的学问,叫做‘代数’。你也可以把它排版印刷出来,钱从盐税里出。”
郑凡高兴地接过资料,仔细翻看起来,过了一会说:“这代数里面,又有很多新的符号啊。”
李松说:“是的。像乘方、开方、对数、正弦、余弦、正切,这些符号都很重要。”
郑凡感叹道:“侯爷教给我们的学问,全都有一套符号体系,列出的算式都是一清二楚,学习起来明明白白。不过,代数这么厚一堆资料,够我和老师们好好探讨的了。”
李松说:“这几何、代数,等我从青海郡回来,再来看看你们掌握得怎样了。”
郑凡顿感压力:“我和老师们一定好好钻研,不会让侯爷失望。”
李松说:“看到你们学几何的劲头,就知道你们肯定能学好代数。还有这特别班,也拜托你们了。”
郑凡说:“侯爷放心,我和老师们会努力教好学生们的。”
李松拍拍郑凡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过了两天,张琛回来告诉李松,洛河支流上的桥已经修好了,请李松去看看。
来到小河旁,只见一座崭新的石拱桥已经连通了两岸,也是双向四车道,并且两旁还留出了人行通道。
见到王石匠,李松问:“这桥墩结实吗?”
王石匠说:“侯爷放心,我们在这桥墩上施工了1个月,要是桥墩有问题,早就看出来了。”
张琛说:“最近几天,我们组织了几十架马车,在这桥上反复来回跑了很多趟,非常平稳。”
李松对张琛说:“扔到河里的那块砖头,也该捞起来看看了。”
张琛答应一声,跑到桥下的河里捞那块砖头。
河水已经上涨了一些,那块砖头仍然静静地躺在河边浅水里,张琛很快捞了上来。
李松接过这块被混凝土包裹着的砖头,仔细翻看,没发现任何变松软的迹象。这混凝土果然耐浸泡啊。
王石匠说:“有了这混凝土,即便夏天洪水来了,也没问题。”说着他还透露了个小秘密:由于担心桥墩扛不住洪水浸泡,在修桥的这一个月里,他每天都要去偷偷看看这块丢在水里的砖头。当他发现砖头一直没啥变化,就逐渐有信心了。
李松和张琛相视一笑。
马路的其他路段都已经修好,石拱桥这里是最后一段,至此,洛阳到渑池的水泥马路就全线贯通了。
接下来,李松让张琛他们赶紧为通车做准备。
过了两天,李松奏请皇上参加水泥马路的通车仪式,也邀请所有大臣一同前往。
一大早,在洛阳西门外的水泥马路起点,聚集了众多的马车,其中的天子仪仗尤为显眼。
这热闹的景象顿时引起了城内百姓的好奇,周围聚拢了无数围观的人。
皇上和大臣们下了马车,来到马路入口处,只见路边立了一个大大的告示牌,上面写着:所有马车一律左行。
在现世界里,汽车是右行的,火车则是左行的。而华夏古代则长期是“以左为尊”,所以李松也只能遵循这个习俗,让马车在马路上左行。
李松参照现世界里的习惯,搞了个剪彩仪式。他让两个侍女分别站在两旁,拉起一条长长的红色绸缎,绸缎中间扎了个花朵的形状。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过来,盘中放着一把剪刀。
李松对皇上说:“请皇上用剪刀剪断这绸缎。”
皇上说:“这是何意?”
李松说:“这个叫做‘剪彩仪式’,表示从此以后,这条马路就开通了。”
皇上说:“这倒有点意思。”大臣们也是颇感新奇。
等皇上刚一剪断绸缎,李松一挥手,旁边立刻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李松的马车在前面领路,皇上的仪仗位于中间,大臣们的马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向渑池方向进发。
不久,马车开始加速,车队一路疾行。
此时已是农历3月底,沿途春光明媚,田地里麦浪滚滚,冬小麦即将丰收。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和大臣们感觉在上坡,往车外一瞧,一座宽阔的石拱桥就在车下。
过了桥,就到了渑池县城,渑池县令率领官员们在此迎候,并把大家接到县衙休息。
坐定之后,皇上问:“路上花了多少时间?”
张华说:“我们是巳时出发的,现在是午时,过了一个时辰了。”
大臣们无不惊叹,因为他们知道,沿官道从洛阳北门出发,到渑池通常需要2个半时辰。
杨骏说:“这相当于节约了一半以上的时间啊。按照这个速度,还真的能一天就到长安。”
张华说:“那得渑池到长安也修这样的马路才行啊。”
荀勖说:“可是这一路,我们的马也累得够呛。就算马路修到了长安,也得每隔一段路程及时换马,才能保持这个速度。”
众位大臣都点头称是。
李松这时说道:“皇上、各位大人,这条马路可是从熊耳山中穿过,缩短了不少路程,要不然一个时辰是到不了渑池的。”
这话让众大臣回想起过年前,开山曾带来的惊吓。
荀勖心有余悸地说:“记得安宁侯开山的时候,有一次选在了下午,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后来还有一次,本来说好了要开山,结果午时过了还没动静,让我一阵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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