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自小受宠,何曾被人拦过,刘忆秦也颇受孙家喜爱,一时不禁有气。孙尚香还道她们是孙府的丫鬟,怒道:“走开!你们也敢拦我?!”其中两、三个婢女见她如此说话,不免有些害怕,便不敢拦她。有个年纪较她们为大的婢女倒是不怕,反而神色微嗔,道:“你这样随随便便就来我家小姐的房间,连声招呼都不打,我们怎能不拦?!”
孙尚香更加生气,道:“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家小姐是谁?敢在我家放肆?”刘忆秦见那几个婢女面生,又说“我家小姐”,心下疑惑:难道她们是曹家嫂嫂的丫鬟?
那年长的婢女见孙尚香态度蛮横,口头上又对自己家小姐不尊重,已知她是孙府的小姐,正欲道歉,突然想到:孙府的小姐这样蛮横,我若是道歉,岂不是丢了我曹家的脸面?以后让小姐如何在此立足?不如吓吓她,给她点颜色,孙郎再勇,他妹妹年纪尚轻,焉是我等对手?
想到这里,便把她身边那个婢女的剑拿过来,笑盈盈地对孙尚香说道:“奴婢不知是孙小姐,多有得罪。只是我家小姐的房间是没那么好进的。”孙尚香小嘴一撇,“哼”了一声道:“你这丫鬟管的闲事可真多!我想看看我未来的嫂嫂漂不漂亮,你也要拦我!有什么不好进?”那婢女道:“我家小姐有个规矩,若想进她的房门,便要打得过我。”
孙尚香瞪了她一眼,其实心里开始兴奋,道:“怎么,你以为本小姐打不过你么?”其实孙尚香听她说完,便想和她比比,但她争强好胜,不肯轻易向人低头,才继续装成刚才的样子。那婢女听她这样一说,好胜之心遂起,将剑递给她,心想我还斗不过你个小姑娘,道:“孙小姐请吧!”
刘忆秦觉得不好,拦住孙尚香,道:“妹妹,大家是一家人,你这是干什么?”那婢女道:“孙家公子放心,我们只是切磋切磋,奴婢怎敢伤了孙小姐?”孙尚香本要乖乖听刘忆秦的话,但听她这么一说,她倔劲上来,立刻道:“动手吧!”
那婢女只想制服孙尚香,一听她说“动手吧”,便拔出了剑,孙尚香不甘示弱,和她几乎同时将剑拔出,举剑便刺,那婢女心中暗赞:好快!急忙拿剑去挡,两人打了起来,其他婢女见孙尚香身手不凡,不禁叹道:“难怪丞相总说孙郎是猘儿,他小小的妹妹都这样厉害!”那婢女一听,心中不服:难道我连这娇滴滴的小小女孩都打不过么?便加了力道,向孙尚香攻去。
刘忆秦在一旁看得着急,想要上前助阵,但身上没带兵刃,想要去找乔英帮忙,转念一想:妹妹这般倔强,我若去找英姐姐,她定会觉得丢脸,肯定不会让英姐帮忙。我虽不能去帮妹妹,但发个暗器来挡住那姐姐倒也可以。于是低头去找石子,孰知因为娶亲,孙匡早已命人把府内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要说是石子了,就连小石渣都没有。此时孙尚香已快招架不住,只是那婢女并不敢伤她,还能硬撑一会儿。
刘忆秦突然想起自己随身拿着一支玉笛,急中生智,手持玉笛上前助阵,那婢女一怔:这是什么兵器?刘忆秦见她面露惊讶,便趁她还未反应过来,将玉笛的空心部分套到那婢女的剑锋上,用力一拨,她的剑竟从手中脱落,“哐啷”一声掉到地下。其他几个婢女不禁惊呼,那婢女更是呆了,惊讶不已。其实刘忆秦刚才全凭巧劲,并未靠真功夫,如若真打起来,他练的虽然是上乘武功,但学武时日尚浅,定不是那婢女的对手。
孙尚香起初也没明白,但他俩情谊深厚,已比亲兄妹还亲,心意相通,细细一想便全然了解,暗叹刘忆秦聪明胜她十倍。孙尚香见那几个婢女面露惊讶之色,反应过来,笑道:“怎样,我孙家的武功你们服了么?我可以进去看嫂嫂了吧!”
“那是自然。”两个孩儿循声望去,门前站着一蒙面女子,显是一直看着她们的争斗。她话声清脆,犹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穿着一身玄黑色的嫁衣,衣着华贵,高贵雍容。虽用红色纱巾蒙着半张脸,但却更显得她肤白如雪,眼若晨星,丝毫不掩美色,反而有种朦胧之感。
刘忆秦和孙尚香呆了半响,反应过来,立马上前行礼:“小妹见过嫂嫂。”“小弟见过嫂嫂。”那女子打量了他们一下,亲自扶二人起来,道:“两位妹妹客气了,人家还没过门呢!”孙尚香、刘忆秦不懂过门何意,齐声问道:“什么过门?”那几个婢女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孙尚香怒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刘忆秦眉毛一挑道:“妹妹,你怎地又凶起来啦?”孙尚香小嘴一努,不再理她们。跑到曹氏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嫂嫂好!”
孙尚香待走近到她跟前,才闻到她身上有股香味,虽不甚浓但甚是好闻。又见她眉清目秀,对自己又很是礼貌,遂心生好感,笑道:“嫂嫂身上的香味真好闻!谢家嫂子虽然也涂了香料,但味道太冲,不如嫂嫂多了!”她生性豪爽,一言一语皆出自本心。但曹氏还以为她会说话,便回以一笑,道:“妹妹这张嘴还真是甜呢!”孙尚香心中不悦,微嗔道:“我可不是在说好话,香就是香。”曹氏一怔:这小丫头年纪轻轻,性格怎和我曹彰三哥这般相像?刘忆秦怕孙尚香得罪曹氏,便对曹氏言道:“嫂嫂,你还没解释什么叫【过门】呢!”其实刘忆秦略加思索,早已明白这“过门”的意思便是“出嫁”,只是怕小妹和未来嫂子不和,才又问了一遍。孙尚香道:“对哦!嫂嫂,什么叫【过门】啊?”曹氏心下疑惑:怎么同是孙家的孩子,这男孩儿却如此早熟?怕我生气,马上岔开话题,看他年纪不过才八、九岁,怎的如此早成?不知,不知我那位夫君是何许样人?曹氏微笑道:“就是出嫁的意思呀!”
孙尚香这才明白,“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为什么一定要【过门】啊?如果【过门】就是嫁人,那我岂不是也嫁人了么?”这一点刘忆秦也不明白,好奇心遂起,也凑过来听。曹氏见孙尚香豪爽简单,率真可爱,不禁心生喜欢。那几个婢女初时还觉得孙尚香蛮横无理,但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她心智单纯,也就没有了之前的嫌隙。曹氏解释道:“因为女子在正式嫁人拜堂成亲之时要走过人家的门槛呀!”孙尚香、刘忆秦这才明白。
孙尚香接着问道:“对了,嫂嫂,你叫曹什么?”曹氏逗她道:“我还不知道你们二人叫什么呢!”孙尚香倒也爽快:“我叫孙尚香,这是我五哥,刘忆秦。”曹氏奇道:“你哥哥怎的姓刘?是表亲么?”孙尚香一听她这样问,便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曹氏讲故事,把乔嫣描绘得花容玉貌、倾国倾城;又把自己的两个哥哥说得像侠义之士一般,刘忆秦早就习惯,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插嘴。心中暗暗无奈,我娘明明是为二哥挡刀而死的……而且她要救的也不是二哥,是我来着………………
待她说完故事,曹氏看了看静静的刘忆秦,见他神色默然,便柔声道:“刘家弟弟,明日你孙匡哥哥就要和姐姐我成婚了,怎么你这样不高兴?”心中却道:难怪这男孩儿这般早熟,原来是从小依人篱下。他这般俊美早成,以后不知要有多少女子为之着迷。
刘忆秦回过神来,行礼如仪道:“曹姐姐,是我不好,不该如此。”孙尚香意识到自己惹了五哥伤心,忙道:“对了嫂嫂,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曹氏道:“我是单名,昭。”刘忆秦问道:“是哪个昭字啊?王昭君的昭么?”曹昭笑道:“正是,弟弟可真聪明!”孙尚香不服,道:“我也知道啊,就是说晚罢了!”曹昭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王昭君的呢?”孙尚香笑道:“听二哥讲的。”曹氏接着问道:“那忆秦呢?”刘忆秦道:“我在孙权哥哥那儿住过一阵,翻了翻他的书,便记住了。”曹氏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你倒挺好学。”
孙尚香见天气渐热,曹氏还带着面巾,便要帮她取下来,她个子太小,只能跳着取。曹氏慌忙直起身子,道:“妹妹,你这是做甚?我的面巾还不能取!”孙尚香奇道:“你不热么?我可是热坏了。”曹氏笑道:“我是热,但这面巾明日才能取。”孙尚香问道:“为何?”曹氏解释道:“因为明日才正式嫁人啊。”孙尚香撅嘴道:“那也不能把你热着啊,哪来这么多规矩?”曹氏心想:孙尚香说得对,这些规矩倒也烦人。孙尚香见她不语,道:“嫂嫂,你就把它摘掉咯!忆秦哥哥也没像你这么爱戴面巾呀!”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刘忆秦。
“哦?忆秦爱戴面巾?”曹昭心下好奇,忍不住问道。刘忆浅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特别,就是玩玩儿。”他长得太美,怕走在路上被误认成女的……………………孙尚香,我是你兄长啊,你怎能卖我?!“哦。”刘忆秦道:“姐姐又是怎么知道王昭君的呢?”曹昭解释道:“从小我们姐妹就喜欢听丞相伯伯讲故事,他总是讲昭君出塞的故事,久而久之也就记住了。”接着黯然道:“昭君之义,岂是我能比?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孙尚香见她神色有异,道:“嫂嫂,你怎么了?”曹昭道:“没什么,我只是很喜欢她而已。”孙尚香问道:“谁啊?”曹昭道:“自然是王昭君啦,常听丞相伯伯说起她的事迹,我们姐妹都钦佩不已。”
孙尚香叹了口气道:“她也算是个女英雄了。”刘忆秦从未见她如此伤感过,问道:“她怎的英雄了?”孙尚香道:“她一个女子,又不会武功,敢去那么远的地方和蛮夷人和亲,不是英雄是什么?”刘忆秦一直把孙尚香当成一个傻小孩,从来都是在保护她,可没想到她竟对王昭君有如此见解,倒颇为惊讶。曹昭叹道:“是啊,她不但才貌双全,还颇有胆量。”
这时,一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见刘忆秦和孙尚香在这里,也不惊讶,先给曹昭行礼:“嫂嫂好!”他个头颇高,浓眉俊目,脸型和孙尚香有几分相像,正是孙坚庶子孙朗。曹昭扶他起来,问道:“这位弟弟是……”孙尚香笑道:“这是我孙朗四哥,母亲是丁姨娘,要喜钱来啦!”孙朗被她说中心事,又被她当众说自己是妾侍所生,满脸通红,刘忆秦笑道:“哥哥还是少穿几件衣服吧,脸都热红了!”曹昭见他不好意思,便打岔道:“孙朗弟弟有心了,知道我家路途遥远不能按照规矩由自家弟弟拿门帘挂在新房门上,便亲自来了,多谢啦!”孙朗见曹昭对自己客气有礼,并未因为庶出而有偏见,很是高兴,笑道:“没什么,应该的。”孙尚香朝他扮了个鬼脸,孙朗也朝她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刘忆秦见他二人好笑,也忍不住莞尔。孙朗见他这么一笑,真如个俊美少女一般。心道:五弟真不该是个男孩子啊,咦,他在想什么?!刘忆秦见他脸色泛红,神色有异,担心道:“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我送你回去吧。”
孙尚香一听,紧张起来,问道:“哥哥,你没事吧?”孙朗道:“哦,我没怎么。五弟,你刚刚说什么?”刘忆秦见他无事,遂放宽了心,道:“我说你要是不舒服我就送你回去,不过还好你没事,我就不用送啦!”孙朗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孙尚香急道:“哥,你怎么啦?”曹昭瞧得分明,心道:这小孩儿被忆秦容貌震慑到了,却不会撒谎,可又觉得他自己是不是傻了。她忍不住笑笑,刘忆秦这样的容貌即使女子也会经验,何况男孩儿。于是说道:“孙朗弟弟,你的门帘是红色还是粉红色?帘上是乡鸳鸯红水还是秀山奇峰啊?”孙朗拍头道:“哎呦!好多条漂亮的门帘,我忘了挑一条最好看的啦!”曹昭笑道:“这不打紧,你去和刘家弟弟帮我挑吧!”
孙尚香道:“那我呢?”曹昭道:“我想和你说说话,你和我曹彰三哥很像呢!”孙尚香撅嘴道:“我不和你说话。”曹昭疑惑:这丫头性格好生古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发起了脾气?孙尚香接着道:“除非你把面巾摘下来!”说着就跑去够她脸上的面巾,曹昭立马跑开,刘忆秦冲孙朗笑笑,拉着他的手道:“哥哥,我们去挑门帘吧!”孙朗不自然地抽开手,刘忆秦不以为然,拉着他便往丁氏房间走去。
孙朗好奇,问道:“你怎知门帘在我母亲那里?”刘忆秦道:“这还不简单!我们孙府今有三喜,孙权哥哥娶徐姐姐,孙匡哥哥娶曹姐姐,鲁君又要嫁人……”说道这里,不禁又黯然神伤。孙朗见他神色悲伤,正欲问他原因,转念一想:我还问什么问?!肯定是鲁君要嫁人啦,五弟难过了。想到这里,孙朗也是十分的不舍。叹了口气,拍拍刘忆秦的背,道:“好啦,我们挑完门帘,去买点东西送给鲁君吧!”刘忆秦强笑道:“好的。”孙朗想了想,欲言又止。刘忆秦问道:“怎么了,四哥”孙朗道:“哦,没什么,我想啊,我们给鲁君买个手帕,让她在路上好擦眼泪。”刘忆秦想了想也是,同意了他的建议。
待走到门口,丁氏屋内传来敲木鱼的声音,孙朗嘟哝道:“看来姨娘又没空理我们了,我们自己去挑吧。”刘忆秦见惯不怪,点了点头去和他挑门帘。孙朗本是男子,见这些门帘颜色鲜艳,便烦了起来,懒得再看。但刘忆浅在他身旁,他又不敢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不如他冷静,只得帮他挑选。
刘忆秦见他如此,知道他是不耐烦了,笑道:“四哥,我已经选好啦,就这条粉红的秀山奇峰吧。”孙朗道:“好啊,你挑的东西一向好,就它吧。”刘忆秦心中觉得好笑:明明你自己懒得干,还说我挑的好。想到这里,冲他一笑,将门帘递给了丫鬟。孙朗见他如此,更是不敢看他,那是他五弟啊!!!他如果是女孩,那就实在是容颜秀丽,清雅无方。他以后能娶一个这样的美女就好了……刘忆秦道:“好了,我们去买样东西给鲁君吧。”孙朗点点头,内心叹息,他怎么是个弟弟啊……
刘忆秦看了好多花样,都不满意,正欲回府,瞥到了一条绣着白玉兰的深蓝手绢,指着它问店主:“店家,那条手绢多少钱?”那店家赔笑道:“回公子的话,那手绢是我家大女儿做女红时绣的,值不了几个钱,公子要是喜欢就拿去吧!”刘忆秦买到了心仪的东西,高兴不已,道:“怎么能白拿呢?我给您钱就是。”说着,把钱给了店家。那店家急道:“哎呦,这钱也太多了,我不能收的。”刘忆秦笑道:“我喜欢,有什么不能收?四哥,我们走吧!”那店家见这男孩大方有礼,自是十分高兴,赶忙送两人离开,边送边不住地道谢,又送了他们几条手绢。
待到孙府门前,彩礼又多了好几箱,刘忆秦心道:徐姐姐来了。孙朗奇怪:“怎么多了几箱?”他正要解释,一旁的下人道:“回公子的话,是二公子家的来了。”孙朗拍手道:“这可太好啦!二哥有妻子啦!”刘忆秦微嗔道:“哥哥,你忘了谢嫂嫂啦?”孙朗道:“她是小妾啊,连庶妻都不算。”刘忆浅内心无奈,你,你不也是小妾生的。“哦”了一声,不再理他,刚一回头,一身穿粉色襦裙的美貌女子正站在门口,她梳着整齐的垂云髻,容色清秀,眉目如画,正是谢氏。她正在门口站着,垂泪欲滴。刘忆秦心急道:我和四哥说的话嫂嫂都听见了,怎么是好?孙朗见她正站在那里,不免心虚,不敢说话。谢氏擦掉眼泪,拉着刘忆秦的手道:“几日没见,五弟长高了!”刘忆秦见她对自己态度好转,也回以一笑,道:“嫂嫂也很好看啊!”谢氏的手顿时变得冰凉,伤心道:“再好看也不如徐家。”刘忆秦见她如此,马上岔开话题道:“嫂嫂,你准备给孩儿取什么名字?”谢氏淡淡一笑,道:“傻丫头!这取什么名字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刘忆秦有点失望,“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谢氏还欲说话,孙朗突然叫道:“来啦,来啦!”刘忆秦、谢氏一看,正是曹家接亲的轿子,为首的一人个头颇高,身材健壮,是个武官打扮。他看到谢氏、刘忆秦和孙朗三人,微微一怔,恭声道:“小人奉丞相之命,前来接孙小姐成亲,行囊、干粮、清水等已经备好。不知孙小姐准备何时上路。”刘忆秦心头一震:这么快!孙朗不满道:“你们这么急干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再聚一回儿么?”那人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接口,心道:“这孙家的公子怎的这般无理?我们大老远来,江东天气湿热,能不急么?”
谢氏正要解围,忽听一男子道:“弟弟真是长大了,懂得体恤人了!”刘忆秦、谢氏和孙朗一听就知道是孙权来了,刚要问好,才发现孙策正与他并肩而立,一身戎装,面目俊雅,英气逼人,眉宇间却有几分沧桑与忧郁。刘忆秦三人急忙点首为礼,那武官和身后几人急忙上前拜见,孙策、孙权笑道:“请起!请起!”那几人见到孙氏兄弟,心中暗叹:“常听人说孙将军人品俊秀,武功高强,没想到他兄弟也是如此,当真名不虚传!”此次婚事,曹操名为结秦晋之好,实为拉拢孙策,也正因如此,曹操对三子和侄女心有歉疚,便让妻子丁氏亲自打理,卞氏从旁协助。接亲之人由丁氏亲自挑选,连挑带选选三天,才挑出这一干武功不弱、相貌英俊之人以给曹昭和曹彰长脸。但这些人一见孙氏兄弟,却都自惭形秽:我这等长相,怎能跟他比?
孙权轻拍孙朗的脸,笑道:“弟弟什么时候这样懂事了?知道人家累,特意留尚君一会儿,好让人家休息!”孙朗正要说“我没有啊”,谢氏便接口道:“原来弟弟已经成大人了!对吧,忆秦?”刘忆秦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想:我得马上去见尚君,和孙朗在这里墨迹作甚?
孙权见他神色慌张,有些不耐烦,便已猜到几分,道:“五弟,去陪尚君吧!对了,”他从身后拉过一个瘦小的女孩,对刘忆秦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你的师侄,徐然。然儿,叫师叔!”那女孩皮肤白嫩,但甚为瘦弱,脸色微微苍白,眉眼却十分秀丽,她声音很小,细如蚊蚋:“师叔好。”她有些胆小,又对孙朗道:“师叔好。”刘忆秦向来有耐心,也觉得她说话太慢,但听她姓徐,问道:“大哥,她是徐家嫂嫂的妹妹么?”孙策满意点头,道:“她父母过世了,由徐家抚养,我收了她做徒弟。你是小师叔,偶尔帮我带带她。”刘忆秦心想,怎么不让孙朗带?他望望孙权,见他微微颔首,便拉着徐然的手道:“师侄,走吧。”孙朗撇撇嘴,不满道:“大哥、二哥,我也去啦!”还没等孙策同意,便跑到刘忆秦前面了。孙权淡淡一笑,望了一眼孙策,孙策也是一脸笑意。要不是孙朗性子浮躁,他们也不会让刘忆秦作为小弟来照顾小女孩。接着笑道:“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情先在我府上稍事休息,等到吉时,自然会让各位接走我鲁君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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