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小杏大吃一惊,本来已经被打得信心全无,但看见公子等人挡在自己身前,羞愧不已,同时走上前去,护住了主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不走!”
忽然,孙尚香“嗤”地一声嘲笑道:“你们当真敢对我下手?!”她见过不少打杀的场面,已经看出那几人没有对她下毒手,应当是畏惧她孙家小姐的身份。若是她用自己的身份做威胁,还有几分机会周旋。
那几个蒙面人均犹豫了起来,看向领头人,他并未作出决定,却怒斥道:“摆好阵形!”那几人立刻受命,重新站定。
刘忆秦夫妇、孙尚香都有学过五行布阵之法,只是孙尚香懒得深究,并未上心研究;刘忆秦夫妇研习多年,但是未有过实践,这几人步法熟练,就算真打败了那领头之人,也未必能破阵。小梅小杏不通五行之术,孙尚香和她只有两人,无法排兵布阵。
刘忆秦脑海里想着很多学过的对策,竟无一条用得上,一时心烦意乱起来,若是就这么死了,怎么回去见孩子?周家以后也只有周循撑着了,周瑜的遗志……
“好。既然如此,你们走,我留着。”刘忆秦走在众女子身前,长剑直挺,欲刺不刺。他此时已经猜到他是谁了,转身冲徐然使了个眼色道:“你们走吧。记住,千万不能将曹公子的身份传出去,就只说是刘皇叔派来的人。”
徐然心中慌乱,走是不能走的,她不能离开丈夫!可即使天色昏暗,她也感受得到丈夫语气异常,本能地配合道:“这怎么行?”她强自镇定,调匀内息,一字一句说出来,怕敌人听出她语气有异。
那领头人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竟能猜出自己身份,记性也真不坏。心中有了惜才之意,心想这样年纪轻轻的聪明男子杀了也太可惜。他不打算杀女子,但此时如若杀人灭口,就证明他没本事,还要靠杀女子来掩盖真相。可是如若不杀,这些女子回去,他们会有把柄落在她们几个女子手中,那样更没面子。
他武功虽高,经验也十分丰富,但刘忆秦得周瑜、孙权等富有智谋之人指点传授,几乎日日和他们斗智,虽然输多胜少,可对付旁人却也有的是法子。那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在犹豫该杀刘忆秦一人还是灭口了他们。孙家剑法他了然于胸,自信能比他们使得更好,如若放了他们,孙权知道真相,想办法让妻子知道……他眼中凶光毕现,沉声道:“刘公子果然聪明,可惜今日要葬身于此,还要连累自己的伯父,来日我父亲成为天子,灭了孙刘,在下会携妻给你们上一炷香!”
刘忆秦一时不明白他为何下定决心要灭口,心想自己得周瑜和孙家培养,即使死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落了威风。互相抱拳行礼,刘忆秦定下心来,立剑提腕,剑尖由上向下,伸长手臂,力达剑锋,做好了一个最基础的点剑。孙尚香微微颔首,虽然她交手经验不弱于五哥,但基本功却差了不少。徐然凄然一笑,她想好了,孩子有孙家照顾,她可以陪自己的丈夫了。
寒光闪动,那人长剑急刺,刘忆秦以周家剑法御敌,那领头人倒也不敢轻敌,只让手下包围他们,却不先对几个女子下手。他道:“用孙家剑法,谅你不服,看招!”他天生神力,是个学武的好苗子,不善文辞,对武学倒是一点即通,加之生性豪迈,并不拘泥于招式,所以武功自成一派,年纪虽轻,却超过了一般武学名家。刘忆秦看不出他是哪门哪派的武功,一时也只能注重防守,不敢冒然进攻。一招最基本的崩剑,剑尖向上,从腕上发力,力达剑锋;接着撩剑、劈剑,再向下方刺出。徐然心想若是他出事,自己绝不能活,可孩子……孩子就没有母亲了,一时开始为难。那人心想本来目的是让刘备之侄死在江东,挑拨孙刘联盟,留下孙尚香一命,不至于将事情闹大。刘忆秦是孙权义弟,刘备亲侄,他的性命既不会让孙权大力盘查,也会让刘备悲痛,就算孙刘两家没有因此翻脸,也会埋下隔阂的种子。但是如今……不能让他们活着!不能让妻子知道他暗杀了孙家家眷!
然而刘忆秦从小练功刻苦,内功也颇有修为,勉强还能撑着,他一时也无法得胜。尽管心中有爱才之意,但也容不得他活着了。心想:周公瑾天下大才,武功卓越,想不到他教出来的半个徒弟也不差。
孙尚香见他武功之中有不少招数似曾相识,似是孙家剑法,但招数更加狠辣厉害,又少了孙家剑法的稳重细致,大为惊奇害怕。徐然和她手牵着手,手中尽是冷汗。
月色下杀气颇浓,几个男子第一次见到自家公子和人打斗超过二十回合,但他们从没见过公子败过,因此也不惊慌。只是在月光下看到她们的容颜,心想这几个女孩年纪轻轻,死在这里也挺可惜。尤其是那两个人妇更是美貌,如若给丞相看见了,定然要纳过来做妾的。
眼见刘忆秦败像已成,徐然内心凄然,松开孙尚香的手,便要抹脖子自尽。孙尚香专心地看着兄长,没注意到她的举动,待要阻止,已经不及。突然徐然手臂一麻,有着兵器碰撞的声音,正是墨家专用弩箭。
众人大惊,只听得声音从地底传来,霎时间来了八人,都是从地底钻出!几人头上还有土、草,但并不碍事,其中三人拿着弩箭,五人拿着匕首,护在刘忆秦的方向,三人护着四个女子。
徐然认出了一人,惊喜道:“墨大哥!”一人蒙着面,转过头对她点点头,正是墨家的人到了。墨言回过头,上前助阵,刘忆秦已经满身大汗,快要支撑不住,但墨言及时赶到,他武功极高,立刻斗了个难解难分,刘忆秦大喜,有了动力,和墨言并肩作战。
几个女子大喜,和拿着匕首的五人一起攻击那人的手下,三人拿着弩箭不动,在一旁掠阵。几人武功不俗,但徐然、孙尚香剑术精妙,加上墨家之人武功自成一派,他们明显不是对手。
此时刘忆秦墨言合斗曹彰,徐然等人合斗曹彰属下,已经占了上风。曹彰心中惊诧,此人的武功极高,二人联手的话他胜算很少,于是左手从身上抽出另一把短剑,双手使剑和二人相斗。刘忆秦和墨言心想若是落单,自己占不到好处,既佩服,又惭愧。刘忆秦心想再斗下去那便是丢了孙周两家的脸面,不如放了他,留下几个手下查问即可。
“墨兄!莫要斩草除根!”墨言知道刘忆秦此话一定有道理,对方的身手非凡,杀了就会失去踪迹,墨家说不定会被牵连进去。因此加大力道刺向曹彰,在他左肩刺了一剑,但并没有下狠手。曹彰知道今日无法完成任务,后悔自己粗心,没在意之前的信号弹。于是左手一挥,将短剑抛向他们二人,力道甚为凌厉,刘忆秦见其来势,急忙用尽残余力量去挡,墨言知道刘忆秦一人挡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双剑齐挡,二人手臂一麻,刘忆秦长剑险些脱手。
曹彰趁此机会,攻向墨言的手下,急刺数招,几人正要逃走,刘忆秦和墨言对视一眼,正要追上去抓一两个活口,突然“嗖嗖”两声,两枝长箭自他们几人身后射来,箭法精准,破空之声极响,全部射向曹彰等人。他伸手一接,才发现自己错了,他的力道竟不足以轻轻接住那两枝箭,手心辣的发疼,转头望向射箭的方位。
刘忆秦等人也转头望去,有两个人的身影骑马奔来,似是一男一女,那女子背后有一把弓,这般有力道的箭竟是女子所发?
又是“嗖嗖”两声,那一男一女连射四剑,曹彰知道不能用手接,和众人用武器格挡,墨家之人也发射弩箭,箭术精准,加上是夜晚,几人即使武功不俗,也分别受了箭伤。曹彰暗叫不好,将手中的箭扔向孙尚香,刘忆秦大惊,什么也不顾地要捉住箭,小梅小杏却已双双出刀,挡住了飞箭。曹彰见两个同伴受伤严重,无法救人,只能离开。这对他来说,也是耻辱的。即使他赢了,他落下了两个同伴,也是没赢。
刘忆秦见他们走远,手臂酸痛不已,但一直有一个念头撑着自己:不能松手,不能丢掉手中的剑。
“在战场拼杀时,如若遇见比自己快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对手,你应当如何?”
周家府邸,和周循比试。一模一样的招式,周循因为出手时有一个多余动作,被他的小表舅抓住错处,以相同的招数打败。他打败了世子之中最优秀的周循!徐然上前拥抱着他,孙尚香大声叫好,孙权微笑着点头,数位世家公子小姐纷纷道喜,周瑜却冷冷的问了他这句话。
他当时不会回答,现在她会了。逢敌不能示弱,哪怕不如对方,气势不能输。眼里一酸,他不能回答他了,但是他一定知道答案。
刘忆秦知道那是声东击西,但也庆幸孙尚香没事。眼前一晃,徐然已经追了上去,而那一男一女纷纷下马,拔腿就追。
刘忆秦从小练习跑步,但此时体力已尽,已然追不动了。
孙尚香担心五哥,没有追上,小梅、小杏均负刀伤,孙尚香拿出随身的刀伤药给她们医治。不过一会儿,林中似有火光,孙尚香定睛细看,一群兵士分为两列走进了树林,头两个拿着火把。那些人的穿着似是府兵衣装,但却不知是哪个府邸。为首一人叫右列军士跟随徐然他们去追逐刺客。
救兵来了。他定下心,冲他们招了招手。
最前面的士兵问道:“可是孙家小姐、公子?”那人说话是当地口音,刘忆秦等人彻底放心。
孙尚香大声回应:“正是!”
那几人一听是孙家小姐,哪还敢慢走,迅速跑了过来,但因为怕手中的火把燃到树木,才不敢太快。
孙尚香问道:“你们是哪个府上的?”一个士兵道:“回小姐的话,小人来福,都是府兵。”
刘忆秦喝了几口小梅从马车内取来的水,恢复了点力气,问道:“你们如何知道我等遇险?”
那士兵道:“我家主人今日议事结束后出去用膳,看到您几位离开,因为主人所住之地离孙府不远,却没有在路上看到二位小姐的车辆,遂心生疑窦,叫在下唤来府兵,自己则和小姐先去寻找。”
“哦,原来如此。”孙尚香心生感激,道:“你家小姐是哪一位?我真要好好感谢一番。”
另外一府兵与他是同等职位,主人和小姐却偏偏倚重那人,他一向不服,现在连和孙家小姐说话讨赏的机会都要被他抢去,当即抢着道:“我家小姐是骑都尉严家独女,也就是扬武将军(1)之媳,小人王喜,特来送二位小姐回去。”
孙尚香神色复杂,“嗯”了一声,想起那个面容普通的女孩子,十分不是滋味,不知该感谢还是让五哥五嫂代自己出面。
那人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得罪了孙家小姐,一时为难,不得不看向旁边的来福,盼他能说些什么帮帮自己。
来福曾在孙家做打扫下人,严畯因避难至江东之后得到孙权重用,孙权命人给他分了些仆婢伺候洒扫。他因为会看人眼色,言语得当,被严峻安排在身边,授了他些武艺,成了府兵的掌事。他知道孙尚香和吴祺之事,本已想好了说辞,却被身边这个蠢货搅局,他不敢为了此人得罪孙家小姐、刘备夫人,便缄口不言。
刘忆秦想起自己的箭术,不禁看口询问:“那箭是你家小姐所发?”
严畯武艺虽高,但不善射箭,严静雅却喜欢骑射,自小练习;来福伺候他们久了,自然知道此事,便点了点头。
孙尚香想说声“好箭术”,话到嘴边,却又不想开口。
刘忆秦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道:“有劳你们了,可否借我们几匹马,送我们回孙府和周府?”他本想先回孙府和孙权解释,今日之事定会被严加盘查,可她心念儿子,只想去周家接孩子再说。孙尚香渐渐长大,他已经不再担心她说不清楚事情,就让孙尚香去说吧。
孙尚香见马车已然损坏无法再乘,她刚刚乘过的那匹马不是战马,被她用剑鞭笞多次,她也不忍心再乘,只是借来缰绳拉着它回去。
“几位,请乘我们的马吧。”
一个腼腆青涩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和父亲有两匹马,手下又有两匹,刚好够他们五人合乘。她和父亲去追刺客,恐刺客武艺高强,便叫贴身府兵拿着父亲的官牒去孙府禀报。不一会儿孙府的军士就赶到了他父女前面,来人是凌统,孙权爱将,武艺远高于她,她不再担心父亲,骑马先回。
孙尚香这才正式打量她,一身青色便装,背后背着一把弓,竟是男子装束,只有那利落精神的马尾辫才能显得其女儿气质。她也曾经穿过,只觉得好玩儿;吴祺笑说,若是婚后,她还穿成这样和自己走在一起,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两个男人在相爱,他会得断袖之癖(2)的。
那时她满脸通红,边追边打,最后吴祺看她实在可爱单纯,就不再还手,让她打着出气。她表面上打了他好几下,实则没有用力,为吴祺宠着她高兴了好久。
只是他说好的会和他举案齐眉之人,不会是她了。
面前的这个女孩,面容普通,只能说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吧。刚刚的那两支箭真是她所发么?当真深藏不露呢,她和刘忆秦夫妇的箭术均不及这个女孩子。
她很欣赏这样的女孩,有点像她五哥。但是想到吴祺将要娶她为妻……她高兴不起来,以后要帮着沙袋练习箭术!
孙尚香神色复杂,在严静雅的预料之中,她不求孙尚香现在就能接受自己,只是等待她的回答。
孙尚香转头看向刘忆秦,询问他的意见。
刘忆秦刚刚紧张的情绪没有了,道:“我想要去看孩儿,先不回府里。今晚之事二哥定会严查,就劳你留下来和他说清楚了。恐怕你我不能同时回荆州了,我要先回。”他死里逃生,只想快点去见孩子,恐多留一天都会是遗憾,姐夫、二哥、表姐全都健在,离开江东也没什么,以后还是能回来的。
孙尚香愣了一下,但想了想就明白了几分,答应了下来。
“谢过严姑娘。”他向严静雅施了一礼,本来以他的身份不必如此行礼,但他感激严静雅的救命之恩,也不管什么身份了。若不是她那射箭,自己未必能赢。不过……这女孩子的面容清秀的近乎普通,眼睛却极其明亮,颇为有神,让人不敢轻视。那两支箭是她所发,当真不可小视。鲁肃教他骑射的时候,曾不止一次说过,练箭需要练习臂力,若真到了战场上,箭发不远,再巧妙的箭术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但他那时确无法专心钻研,孙周两家的剑法实需用心领会,加上还要帮衬表姐处理家事,箭术只求巧劲不讲力度。不过还好内功不差,也不用专门练习臂力。能发出这个力道的箭,这个女孩子还真不简单呢。再者,她是吴祺的未婚妻,也算是他的嫂嫂,他的态度应该客气一些。
“公子客气了。”她见他的穿着打扮极为不俗,生得又俊秀雅致,心中惊叹竟有这等美男子。
刘忆秦急着见儿子,懒得客套,骑马先行,和徐然共乘一骑。
孙尚香和两个丫鬟骑马回去,来福带一半人送她三人,王喜和剩下一路人马送自家小姐回府。
刘忆秦夫妇沿着车辙印找回了路,刚刚马车穿过的地方树木皆有损坏,他们不用再砍伐树木铺路,直接骑马前行。待走回之前的路口,不禁松了口气,沿路返回周家。
此时天色昏暗,但京城繁华,街上还有不少小店商铺,所以灯火通明。
人刚到周府,周循和老管家便迎了上来,周循尚未开口,那老管家便道:“表公子可回来了,夫人遣了好几批人去寻您,差点连乔夫人都惊动了。”
周循扶他们下马,他们担心表姐,也不推让,扶着他的手下了马。
乔倩见表弟来了,也不客气,招手道:“快来吧,兄妹三个一起哭,累坏我了。”徐然忙抱起儿子安慰,刘贞见了母亲,才慢慢停止了哭声。乔倩的两个孩子听到哭声截止,只道是对方不哭了,自己也停住了哭声。
待乳母抱走孩子,乔倩才问道:“你们去何处了?头发怎的这般凌乱?”她拿出自己的簪子给刘忆秦别上,理了理他的黑发。铜镜里,一个英俊绝伦的男子眉目俊雅,但少了从前那份从容,憔悴已无,多了从前没有的英气。然后她又给徐然梳头发,惊讶道:“然儿!你,你脖子上怎的了?”
刘忆秦道:“我们要回府,结果马匹失控,遇到了几个刺客……”他大惊,看到了妻子雪白脖颈上的红色血痕,跑过去问道:“怎样?”他想了想,这不像是被刺伤的,他突然暴怒:“你自己抹脖子做甚?!”
“什么?!”乔倩又惊又怕,但她第一次见到表弟如此生气,便先离开房间,让他们夫妻先说话。
(1)吴景,本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后迁居吴郡钱塘(今浙江杭州),孙坚妻子吴夫人(武烈皇后)之弟,孙策和孙权的舅舅,东汉末年将领。
吴景因追随孙坚征伐有功,被任命为骑都尉。袁术上表举荐吴景兼任丹杨太守,讨伐前任太守周昕,占据丹杨。后遭扬州刺史刘繇逼迫,再度依附袁术,袁术任用他为督军中郎将,与孙賁共同进击樊能等人。又在秣陵攻打笮融、薛礼。
袁术与刘备争夺徐州时,任吴景为广陵太守。建安二年(197年),吴景放弃广陵东归孙策,孙策任他为丹杨太守。朝廷使者吴景为扬武将军,郡守之职照旧。建安八年(203年),吴景死于任上。
(2)断袖之癖:出自《汉书.佞幸传第六十三》:“常与上卧起。尝昼寝,偏藉上袖,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汉哀帝与董贤恩爱无比,如胶似漆,一天哀帝早晨醒来,见董贤还睡着,哀帝欲将衣袖掣回,却又不忍惊动董贤。可是衣袖被董贤的身体压住,不能取出。但要仍然睡下,自己又有事,不能待他醒来,情急之下,哀帝竟从床头拔出佩刀,将衣袖割断,然后悄悄出去。所以后人把宠爱男色,称作“断袖癖”。当时宫女都加以效仿而割断一只衣袖。待董贤醒来,见身下压着哀帝的断袖,也感到哀帝的深情,从此越发柔媚,须臾不离帝侧。后人将同性恋雅称为“断袖之癖”,便是源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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