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玩大发了。”团长心里惊了一下，连忙举手敬礼。
师长却挥挥手，不容他再说话：“不要报告，不要解释，按你们的计划执行。”
“是！”团长大声回答完毕，又重复了刚才的口令：“第一梯队，上飞机。”
说着，团长拎着头盔，从人群后面，走出了指挥室。
团副参谋长立即坐上指挥席位，拿起了话筒。
指挥室一片安静，只有机器的蜂鸣声。
政委走进指挥室，师长扭头，立即指了指身边，让他站定。
“我的天，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的阵仗，也没遇到过此类科目。”政委心里掀起阵阵波澜。
“今天你们就是按照打仗的标准准备，当我们不存在。”中间的首长终于说了话。
“是！”政委回答一句，心却放下了：“如果这个标准，我们承受的起。”
凡华又跑步上来，向政委报告：“轮休的同志已经返回团部。”
“让他们准备好后立即进场，加入备份梯队待命。”团长轻声地说。
“是！”凡华又跑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团长带着第一梯队坐进座舱，检查完毕，团长向塔台报告：“拐洞幺准备好。”
“收到。”副参谋长松开送话器，抿一下嘴，对作战值班参谋说：“向指挥所报告。”
“是，向指挥所报告。”作战值班参谋拿起电话。
副参谋长扭头也报告说：“师长，政委，第一梯队已准备好。”
“好的。”师长回答了两个字。
作战值班参谋请示完毕，放下电话，向副参谋长报告：“上级令我第一梯队待命，第二梯队、第三梯队全部准备好后，每梯队间隔两分钟，启动飞机。”
“明白，第二梯队、第三梯队飞机准备好后，立即上飞机。”副参谋长下达指令。
“是！”作战值班参谋立即拿起对讲机，向勤务保障分队传达了副参谋长的指令。
三分钟后，第二梯队飞行员坐进座舱，报告检查好，六分钟后，第三梯队也报告准备好。
副参谋长拿起话筒，刚要指令第一梯队发动飞机。
“慢着！”首长打断了副参谋长。
“是。”副参谋长的手停住了。
“后续备份飞机和飞行员进入一等还需多长时间？”首长问旁边的政委。
“十分钟。”政委回答。
“好，我们等着。”首长说。
“将备份飞机拉到中间停机坪，备份飞行员立即进入准备。”副参谋长立即下达指令。
作战值班参谋立即拿起对讲机，传达了副参谋长的指令。
起飞线停机坪已经停满飞机，备份飞机就在中间停机坪准备，明亮的灯光下，又一波忙碌，站在二楼塔台，能清晰地看到。
弹药已经装好，剩下的就是充电充氧和加油。
三分钟后，刚到县城又返回的刘孟等飞行员跑向了飞机。
他们向塔台报告准备好时，师长抬头看看电子钟，小声说了一句：“七分三十秒，你这个政委有点保守了。”
“按计划进行。”首长说了一句。
“明白。”副参谋长回答道，拿起话筒，下达了指令：“第一梯队开车，按照四机编队滑出，后四机保持编队间隔。”
“明白。”团长率先回答一句。
接着，副参谋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连续指挥。
“第二梯队保持编队间隔，开车。”
“第三梯队保持编队间隔，开车。”
“备份梯队保持编队间隔，开车。”
“第一梯队滑出。”
“第二梯队滑出。”
“第三梯队滑出。”
“备份梯队滑出。”
“第一梯队向前滑行，到跑到头后脱离，后续梯队依次跟进。”
五分钟后，全团飞机在跑道灯的光亮中，发出集体的轰鸣声，摆起了长龙，跳无意间形成了夜间大象漫步。
没有人录像，身在队列之中的齐飞也无法看到自一零一团成立以后最壮观的夜景。
首长不由地点点头：“记录好时间，我想我们不能再打扰这群小伙子了，让他们自行结束后解散休息。”
“是，首长。”师长扭头看了一眼政委；“讲评带回。”
“是，师长——”政委想问什么。
师长笑笑：“你们团领导等候通知，其他人按计划活动，对了，你们多休息一天。”
“是。”政委回答一声。
师长转身，跟在首长后面，走出指挥室。
政委也要跟着去送，师长冲他挥挥手：“你留在阵地上。”
他们是检查组，但来去匆匆。站在二楼，政委看着由四辆车组成的车队驶向平行公路，三分钟后，离开了跑道。
第一梯队已经在地面引导的指挥下，停下飞机，关闭发动机。
打开座舱盖，齐飞爬出座舱，正好看到了车队的离开，他吐吐舌头，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第一梯队的飞行员下了飞机，立即聚拢在团长周围，疾步向塔台走去。
走到塔台楼下，政委也从指挥室下来：“团长，所有飞机都关车了。”
“好，首长说什么没有？”团长着急地问。
政委回答说：“首长就说了一句，不能再麻烦这些小伙子了，但师长让我们讲评带回，休息多向后延续一天。”
“就这些？”团长问。
“对，就这些。”政委说。
团长点头，露出了平静：“好，立即通知，拉回飞机，工作正常，有关人员到塔台集合讲评。”
飞行员立即进入休息室，解掉抗压服，收拾好装具。战备飞机也迅疾拉到起飞线，其他飞机正等待着牵引，然后回归到停机坪原来的位置。
五分钟后，团长开始讲评，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告诉大家这就是一次普通夜间拉动，各单位回去继续休息，然后好好总结。
团长说的很轻松，齐飞都以为这就是一次寻常的演练。
这的确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拉动，有着很明显的考察意味，所以大家都想知道上级的评价。但没有任何评价，所有指令来自指挥所，检查组不像是检查，反倒像一个看热闹的参观团，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里。
回到单位，大家聚在牛清华和齐飞的房间，却都不说话，也似乎都明白今天的用意。
好一会，牛清华才说：“散了吧，准备好夏天演习就行了。”
“走了，该回家的回家，该准备值班的值班，做好眼前事就好了。”刚走进县城又折返回来的刘孟，走出宿舍楼，又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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