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顽童的定义亦也有了新的定义,从这孩子的眼神来看,有一股寻常人不常有的傲气。
“小孩,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到这里来?”
白皓故意隐瞒了自己来自徽州的信息,只说自己无父无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这样说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寻求同情,只是为了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对于发生在徽州的那些事情,白皓也不愿多提,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使得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年瞬间就长大了。
白皓想要从军,到战场上去杀敌,但白皓却又实在说不出来,杀敌杀的又是谁!但他的目光和神情正变得逐渐的坚毅起来,再也没有恍惚和闪烁。
“你是孤儿?”
张献忠最想听到,又不想听到这句话,但这句话又实在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没有任何归属的孩子,是最有可能,也是最有机会被改造的。
“那么你从哪里来呢?是走路来的吗?”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张献忠很难想象一个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光是延安府的情况都是触目惊心的。一路上饿殍遍野,无数的灾民就那样倒在路边,当他们倒下去的那一刻开始,就预示他们与这个世界的诀别将会以一种悲凉的方式呈现。
没有人会知道这些蝼蚁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也没有在乎过他们是否已经死去,他们的身体与土地融为一体。静悄悄的死去,永远的消失。
红尘之中,来来去去,几多的纷扰,几多的喧嚣。有人被命运压低头颅,有人甘愿被人欺凌,也有人静候命运的安排…亦有不甘被束缚,揭竿而起的勇士。
“跟着我吧!保管饿不着你!”张献忠对白皓非常赏识,希望能够把他纳入自己账下,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但非凡的气质已经显露出来。
白皓并未表态,想要让他屈服,绝非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有些人,骨子里就刻着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志向,白皓就是这样的人。
见张献忠被一个娃娃拒绝,李自成有些想要发笑,但还是忍住了。毕竟笑话别人是极其不礼貌的一件事情。
李自成自顾自的又喝了一杯,甩了甩他那一头油腻且凌乱的长发,又抓起肉来便大口大口的啃咬着。
“指不定哪天连这些玩意都吃不上了呦!今朝有酒今朝醉,快哉!”
“蠢货!”
张献忠骂了一句,指着李自成道:“定国,你看见了没有,若如此蠢货都能成功,而你干爹我又何愁大业不成!”
李自成摇晃着便往酒楼门口而去,却被点小二给拦住了:“军爷!小本买卖都不容易,你看这账谁给结一下?”
“他们人多,当然是他们给银子!爷爷我还不伺候了呢!他奶奶个熊!”
李自成这一回头,与张献忠的友情就此结束。
店小二见李自成转身离去,于是便又嬉笑着找张献忠要银子,张献忠在痛扁店小二一顿以后,道:“尔等吸人骨髓的店家,还敢找俺要银子!莫非是活腻歪了!”
张献忠很自然的以为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吃他们的算是给他们面子,至于给银子,不存在的。倒是白皓比张献忠实在一些,从兜里掏出一枚铜板丢给店小二。虽然并不足以付账,但白皓还是把仅有的一枚铜板给了店小二。
虽然店小二一直很懵,但是却也不敢去细问究竟,害怕被再收拾一顿。
张献忠除暴的拖拉着白皓便走,一边走一边叨絮道:“从今日起,俺张献忠就是你干爹,由不得你不同意!”
对于父爱泛滥的张献忠,没有人能够理解他这种不同寻常的思维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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