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隐居与淮南一带,当地人称淮南先生。不过家师素来不喜人间事,所以不愿入世为官。就连微臣能拜入他的门下,那也是机缘巧合下的事情。”荀策点了点头,说起自己的老师荀策的神情里便是充满了钦佩与敬仰。
成王对于荀策的说罢心中却是有些不信,毕竟这淮南也是成国地界。若是这个淮南先生真的有荀策所说的那般才学,怎么可能这般寂寂无名,就连他成王都没有听说过呢。
于是成王便对这位司马怀安失去了兴趣。荀策似乎也清楚成王的心思。于是便随即换了一个话题道:“策还有一事想向王上请示。”
成王便是笑着说道:“荀爱卿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荀策道:“不知王上打算如何处置高露的家属。”
一说起高露,成王便是心中恨得牙痒痒。当初高露只不过是一位寂寂无名的官员,便是成王一手所提拔的。然而高露却早就已经与管且暗通款曲,因此高露这上任后,随即便在王庭上公然的支持着管且。
管且也不负高露的支持,便是一步步的逼着成王将其高升。直至成为了今日的大主簿。高露担任上了大主簿之后,对于管且的帮助就更大了。
不但为在财政上为管且的资源运作提供帮助。甚至在私盐的贩卖上更是不惜以做假账为代价,帮助管且运营整个私盐生意。可谓是管且的左右手了。
现如今高露已经负罪,可在成王看来就这般以匕首刺腹而死,似乎有些太便宜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了。今日见荀策主动问起。
成王随即面露狠厉道:“这等贪赃枉法的宵小之辈就这般死了,实在是难解本王的心头之恨。这高家便是一同连坐了吧。”
成王这般一说,荀策却是默默的垂下了头去。成王见着荀策表情有些异样,于是便开口问道:“怎么,荀爱卿似乎并不赞同本王的意思啊。”
荀策面露难色的看向成王说道:“王上是想要听真话吗?”
成王瞪了荀策一眼道:“废话,本王与你之间本就应该是坦诚相见,所聊之事自然得句句属实。荀爱卿便是放心大胆的说,你我君臣之间无需有任何的顾及!”
荀策见状便是拱手道:“策并不同意连坐整个高家。”
成王挑眉道:“哦,还请荀爱卿给本王一个说法。”
荀策解释道:“其原因有三。”
“第一,以律法来说,高露贪腐罪大恶极。理应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但是高露已然服罪,并坦白供出了同党。因此理应宽大处理。不因株连家人。王上若是违法而行事,难免会落下些口矢。”
“第二,如今私盐贪腐的案子,以微臣来看应该尽快处理结案。以避免势力的人心生怖惧,进而团结起来向微臣施压。因此王上若是再此时打算杀了高露全家,便等同于是向外表露了想要将私盐案的影响扩大的想法。这一点与微臣早先同王上所说的想法有违。”
“第三,若是王上真的杀了高家全家上下,那等同于是给敌人们传递了一个信息,若是一旦被抓便是要全家处死。这等同于是封死了其他的人退路。日后微臣若是抓来了问询的官员,想必他们定然会咬死不松口,这无疑也是给微臣日后的计划增加了难度啊。”
听着荀策那有理有据的分析,成王也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愤懑,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恩,荀爱卿言之有理啊。本王确实是有些意气用事了。”
“不过!”成王忽然话锋一转,面色狠厉道:“这高露这种贪腐之行若不严惩的话,只怕官员贪腐的事情日后会难以杜绝。荀爱卿可有解决的办法?”
荀策笑道:“王上所想,荀策心中已然有了一计。为了震慑维护王权不得不杀,而为了后续行事又不能去杀。那就折中行事。”
“杀,是要杀的,但不能全杀。”
成王听着便是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杀哪些人呢?”
荀策道:“将高露的妻妾仆役全部处死,至于孩童老人便留下当作王上宽仁的见证。这样一来即有了震慑的效果,也同样体现了王上网开一面的态度。”
在成国女人的本质与仆役并无区别,便像是大街上随意可购买的商品一般。故而这些妻妾虽然比仆役更有身份,但最为高露的陪葬品来说倒不至于让官员们看了心寒。
因此成王对荀策的想法大为赞同,便是抚掌道:“荀爱卿果然是计策百出啊。便按照你的想法来办吧。不过要尽快!”
荀策点了点行礼。随后君臣二人又是一番小小的交谈,荀策便是离开了王庭。
成王对荀策的要求是快,至于快到什么程度自然是荀策来把握的。而在成王的心中,审理一个这么大的贪腐案子,至少也得要半个月吧。就算他荀策再如何有能力,至少也得要十天的时间吧。
结果荀策办事的效率却远远超乎了成王的想象。三日之后,对于私盐贪腐的案子便已经呈递上了结案的公文。其除了主犯高露外,还有涉案的大大小小官员共三十二人,其涉案的金额足有三万两黄金之多。
因此这三十二人无一幸免,皆是凌迟处死,且由荀策亲自监刑。
行刑当日,荀策便是在一百名金甲卫的保护下来到了人山人海的法场。便是在人头攒动的法场上宣读了罪状书。随后在百姓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三十二人被带上了法场,并开始了最为惨烈的凌迟之刑。
由于要加快进度,因此原本需要三天完成的凌迟刑法,被荀策要求在半日之内处理好。负责行刑的师父们无奈只能加快了手中的刀具,便是极为精准的割下犯人身上的一片片薄肉。
这肉割下之时需要极为准确,下刀不能太重,因为太重容易划开血管,让犯人直接死掉或者昏厥。却又不能太轻,太轻刀不锋利容易钝不下肉来。
那法场上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带着哭腔嚎叫,有人已然声音嘶哑的干喘着粗气,也有人已经失去了哭喊的气力,歪着脖子双目空洞的看着周围的人。
场面之血腥,让许多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姑娘们被吓得当场昏厥。不少人光是听着那法场上的惨烈叫声便受不了的离开了法场。
在场的金甲卫皆是见识过战场最惨烈的状况,因此在见着凌迟之刑时多多少少也有些抵抗能力。但饶是如此,却还是被这些官员的惨状给震撼到,不少侍从更是面色苍白。
唯独那离着法场最近,看的是最正切的荀策,从头到尾皆是面无表情。
行刑从正午一直持续到了黄昏之时。荀策见着天色已然有些昏暗,于是便对法场上的行刑者们举了个手势。行刑者们见状,便是缓缓收起了手中的小刀。转而将直立绑在一根大圆木上的犯人给放倒在了地上。
荀策随即走到了法场的中央,看着那台下的还存留下来斗胆继续看着行刑的狠人百姓说道:“诸位,这便是成国对待贪腐官员的手段。”
荀策说罢便是大手一挥。随即三十二名行刑者拿起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砍刀,对着早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贪腐官员们便是一刀。
随即三十二颗人头咕噜噜的带着喷涌而出的血浆滚到了台上。
那台下为数不多的围观者们随即开始欢呼雀跃,热闹的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家得了喜事一般。
荀策笑着同台下的围观者们挥手致意。之后便又在一众金甲卫的保护下回到了车驾里。
这车驾之中青妖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手中还拿着一个好似木盆一样的玩意。此时的荀策正绷着脸看着青妖。也不说话。
在马车缓缓启动后,青妖才用着略显无奈似的语气说道:“忍不住了就吐吧,没人知道了。”
听着这话,忍了一个下午的荀策这才猛地接过青妖手里的木盆,开始哇哇大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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