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嘉靖还是松口了。
不能够公开宣传，不代表不能暗地里宣传，李牧可以先从几个地方进行改变，比如妓馆、青楼，束胸也好，裹小脚也好，本来就是由男人来决定的，如果男人开始不喜欢这种风格了，想要改变自然也就不难了。
御书房里有议了一会儿，众臣纷纷离开，出了御书房，方才和李牧持相反意见的那几名大臣纷纷指责起了李牧，他们不敢当着面儿指责，只能暗地里说说闲话了，同时也一起决定了绝对不能让自家的姑娘们知晓这事情的想法。
不束胸，不缠足，这女人难道是要翻天了？
缠足真的好看吗？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畸形的足绝对是不好看的，可在大明朝有专门的赛足会，这就让女子们生出了攀比之心，而男子们多看着的是穿着鞋袜的三寸金莲，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三寸金莲最是好看。
束胸的事情可以拖一拖，但这缠足的事情，李牧打定了主意要尽快解决。
他回了家，刚进门，便对柔娘说道：“唐姑娘可出门了？”
“没有。”柔娘摇头。
“叫她现在立刻马上来书房。”
“是。”
看李牧的脸色，柔娘便知道这肯定是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小跑着去叫唐瑶了。
书房里。
唐瑶一进屋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阴沉着脸的李牧，就算是她，进了门的第一刻也没有敢说话，直到李牧抬起了头，她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李牧长吐了一口气。
“还说没事，可是被人气着了？”
“先别说我了，我来问你一件事情。”李牧打断她的话，拉她坐下道：“燕儿姑娘可是缠足了？”
“她？没有啊，她要跳舞，缠了足怎么跳。”唐瑶道。
“那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她请过来，一定要请过来，我有大用。”
“哦。”
唐瑶没来得及问有什么大用，立刻起身去了。
此时是中午，这个时辰，燕儿姑娘正睡着，她睡得正熟，突然被人惊醒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就算是唐瑶亲自来了，她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唐瑶说：“走吧，大人要见你。”
燕儿惊道：“李牧李大人？！”
唐瑶点头。
听到李牧的名字，她的精神瞬间好了，本还打算化个妆给个好印象来着，根本没来得及就被人拖进轿子里了，一路来到了李府，看着李府的高墙，就算是她这个在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也有些恍惚了，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见见李牧，亲眼见见李牧。
一路来到书房，书房的门正开着。
李牧问门口的柔娘：“大人在做什么？”
柔娘看了一眼燕儿，道：“正等你们呢，这位就是燕儿姑娘吧，可真好看。”
燕儿微微一笑，权当回礼。
二人进屋，正在看书的李牧已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直接扫向了燕儿，从头到脚丝毫都没有放过。
“大人？”唐瑶道。
“都坐吧。”
二人坐下。
见她们坐下，李牧也将柔娘喊了进来，还让她捎带着关上了门。
随后，只见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燕儿的面前道：“脚抬起来。”
脚？
“我？”燕儿看向李牧，转头又看向唐瑶。
唐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没有缠足。”燕儿反应过来，颇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你要是缠足了，我才懒得看。”李牧淡淡道。
闻得这话，燕儿方将双脚抬了起来，刚刚抬起来，李牧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一双脚拉入怀中，三下五除二直接褪掉了鞋袜，燕儿的一双足是非常漂亮的，非常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就是这一双脚太过于干净了点儿，没有像现代人一样会涂抹指甲油之类的，而且看她平时应该也非常细心的打理来，脚上的指甲非常规矩。
“不错。”李牧赞赏了一句。
燕儿虽是娼妓，可从来没有接待过这样的客人，什么也不看，就是盯着自己的一双脚看，并且还夸奖了一句。
“你认为，你这样的脚好看还是缠足之后的脚好看？”李牧问。
“大人要我说实话？”
“嗯。”
“男人喜欢小脚，我可不喜欢。”燕儿爽朗地笑了笑。
“正好，我也不喜欢。”李牧扭头与柔娘道：“东西拿过来。”
“是。”
柔娘拿来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两样东西，第一样是短丝袜，第二样则是高跟鞋，若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挽救这些男人的审美，李牧认为非这两样东西不可了，除了这两样东西外，还有一样东西便是包臀裙了。
丝袜还好，高跟鞋却是有些不合适了。
李牧蹙紧了眉，犹豫了片刻道：“从今天起，燕儿你就和唐瑶住在一个院子里，直至二月庙会前，我会训练你，只要你听我的，我敢保证你的名气将会传遍整个大明，而不只是区区京城！”
燕儿惊喜道：“当真？”
李牧道：“我从未说过假话，不过你要是做不到我的要求，我随时会让你离开。”
燕儿问：“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您要训练我什么？”
李牧站起了身，淡淡道：“走路。”
燕儿不禁笑了，道：“这走路有什么好学的？”
李牧道：“这走路的学问可大了去了，现在也没有外人在，柔娘你不如给她演示演示？”
众人齐齐看向柔娘。
柔娘面色泛红，微微点了点头。她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昂首挺胸，双手微微提着裙子的两头，踏着步子款款而来，她走的不是什么奇怪的步子，是李牧无聊的时候训练她，让她走的猫步，也就是T台步。
这种步伐，平时走路或许看起来非常奇怪，可要是当做展示，展示给别人看，情况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李牧始终相信，纵然是时代不同，但人的美感是相同、相通的，没道理现代人觉得美妙的东西，在古代人看来就一定是伤风败俗的，就算觉得伤风败俗，这也只是因为思想的束缚而已，但要是这种美丽乍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别人，李牧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现在燕儿和唐瑶已经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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