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蒙河边上八万大军如林而立,表情肃穆。
此刻,在八万大军对面的是八千羽林整装待发,虽然数日前的战斗让羽林军有所损失,但所幸损失不大,在军中挑选的勇卒也及时补上了这个缺口。
“火大哥,此去长安小……人甚多,大哥记得时刻保重自己,落云会时刻想念火大哥的。”落云郡主此时也已经不在意礼教严防,为两军将士面前的陈火整了整铠甲衣领道,她本来是想说此去长安小姐甚多的,但发现这会显得小家子气就硬扭了过来。
“哥哥,子夫也想你。”多日不见的卫子夫也出现在了二人旁边,她虽是幼小,但也已经出落得明**人,她这次来是为哥哥践行的。
“呵,子夫好好待在胶西,待哥哥征战回来给你带回礼物。”陈火整理过战甲后走到了卫子夫面前眼神宠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前生”没能践行的诺言要在“今生”实现。
“好了,我要走了。你们要保重。”陈火看了二人一眼后就转身大踏步走向了追风驹翻身上去长戈一挥,然后头也不回高喝一声道:“羽林骑,出发。”
“哈…羽林无敌。”
八千羽林大哈一声,那声音简直穿破云端、震颤人心,让对面的八万大军也无法脸上保持从容。此时他们有理由相信,那怕两军正面交战,也是胜负未知啊!
落云郡主看着前方那霸气无双的马上背影,那是满满的自豪,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横勇无敌。
“走。驾……”陈火长戈打马,追风驹四蹄并起如风如电的向前奔了出去。
“隆……隆……隆……”
八千羽林此刻也如神龙翻江倒海一样,快速移动向陈火背影追去。
“落云姐姐,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卫子夫见陈火快速消失在了视线之内,此时终于是忍不住靠在落云郡主身上,双眸有两串珠泪顺着那娇艳的脸上落下。
落云郡主将卫子夫抱进了怀里,眼神疼爱道:“傻丫头,你哥哥是去镇压叛乱,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用太担心。”所谓爱屋及乌,落云郡主现在也将卫子夫当成了亲妹妹一样看待。
“火大哥,云儿会帮你挡住匈奴南下的脚步,你就放心镇压叛乱吧!”落云郡主抬头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如是坚定的想道,她要为这个男人北上萧关拒匈奴于玉门之外,好让他无所顾忌的横扫关外诸王。
数天之后……
武关八里之外,一支如长龙的军队正向此关疾奔而来,当中一面四周黑底,居中红底白字的旗帜随风飘荡很是引人注目,而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陈字却格外扎眼。
武关,又称关中四大雄关之一,古来誉为“重关天塞控神洲”,“关门不锁敌难犯”,“武关一掌闭秦中,襄郧江淮路不通”。
而在秦统一六国前地理位置则为秦头楚尾,是为秦楚之咽喉,关中的锁匙,素有秦关百二之美名,虽是没有得函谷关得天下之说法,但历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眨眼功夫,军队就到了近前,为首者正是一身战甲的陈火,他背后不远处正是八千羽林近卫军。
“唏……㖀……㖀……”
一声马鸣,当还离关门三百米的时候,陈火勒马停了下来凝神打量着这座雄关要塞。至于羽林军也不用吩咐,整齐有序的停在了他背后,静如处子。
“好一座军事要塞,真不愧扼秦楚之咽喉,被称为关中之锁匙,东南之屏障。”陈火打量过后是惊叹连连。
只见雄关横亘于前方,因为离战国与秦朝并不遥远,此时也是战时状态,两边烽火台依然屹立不倒如新,至于班驳城墙上历朝历代留下的刀剑痕迹与箭孔无不诉说着往日的大战惨烈与尸骨累累。
它北倚岩崖,南临绝涧,山水环绕,险阻天成,而且在此时冷兵器时代上山唯有一道,不容并骑,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秦关百二之美名亦由此而来。
“将军到了,吾去迎接。”此刻关上一人对旁边之人交待了一声,然后关门打开,一抹影子疾奔而出,此人正是火烧粮车消失后的霍去病,原来他早已来到了武关。
“大哥,你来了。”霍去病快马加鞭来到了陈火近前下马道,多日不见的他明显变得结实了,皮肤也呈现出古铜色,脸上线条棱角分明而又显得阳刚坚毅,很显然这段时间的军旅生涯让他成熟了许多。
“啧啧,好小子,不错,一段时间不见更像个军人了。”陈火勒马在霍去病身边转了几圈,口中啧啧有声道,同时心中感叹这才是日后【封狼居胥】的模板。
“走吧!进关去。”陈火打量过霍去病后就马上准备进关。
“大哥……这…”霍去病见陈火准备入关,变得有点吞吐起来。
陈火见霍去病如此扭捏,颇有点疑惑道:“怎么回事?有话就直说吧!你我不需要见外。”这也的确如此,他至所以从军,就跟卫子夫与霍去病很大关系。
“嗯,也没什么,是有一个人想见大哥你,但吾担心大哥会一气之下将人砍了,所以想为此人求情,因为此人乃是一难得的人才。”霍去病见陈火如此说,终究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哦,有这等事,那你叫人过来让我看看。”陈火既没承诺也没否定,到了现在也是满头雾水,他要见到人才会做出决定。
“好吧!那吾把人叫来。”霍去病话刚说完就抬手一挥,关内当即走出了一人来。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人上身打着赤膊,此刻他背上则背着一扎滕条。
此时这个人健步如飞的走来到陈火面前不远处跪下道:“草民赵破奴,特来将军面前请罪。”他声音朗朗,不用看也是知道是年青力壮之辈。
“你是赵破奴?所为何事?抬起头来让本将军看看。”陈火现在身为骠骑将军,早已没有过去的大惊小怪,此时对他来说,遇上谁都不会感到意外,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赵破奴为何要负荆请罪。
“回将军,草民该死,小的受人蛊惑刺杀将军,所幸最后醒悟过来,所以特来向将军请罪。”赵破奴心怀一死请罪不敢抬头道。
“是谁,难道是他?”陈火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道:“你不必这样,抬起头来回话。”陈大将军这是不习惯别人动不动就给他叩头,看起来就像清明节,这感觉腻歪人。
“是,回将军的话,此人是草原万夫长铁骨打,小的乃是其手下死士,铁骨打本来打算命吾等在此关刺杀于将军,但小的醒悟过来后已经清除了所有人。”赵破奴抬起头来露出坚韧的年轻脸庞道,而他赤膊的上半身纵横交错布满了伤疤,看来说的并不是假话。
“不错,倒是不可多得。听说你是太原人,是也不是?”陈火骑坐马背上似是而非说道,没人知道他说的是究竟赵破奴醒悟不可多得还是人才不可多得。至于贾努扎要刺杀他,陈火倒也一点都不足为奇,这本来就已经猜到。
“禀将军的话,小人的确是太原人,因为幼时被掳,所以一直生活在草原,但小的一直心系大汉。”赵破奴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帝国年轻将军从那里知道自己是太原人,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嗯,那就没事了,你可愿意从军?”陈火云淡风轻道。
这不是陈火心血来潮说出来的话,而是他觉得赵破奴真的适合从军。
赵破奴此人身材魁梧,上半身纵横交错的伤疤证明了这是长年累月行走于死亡边缘,眼神坚韧不拔的意志也说明了他对逆境求存的不折不朽,这是军中所欠缺的人才。
赵破奴没想到陈火会招安自己,声音激动道:“将军,小的真的可以吗?”对他来说,虽然敬重这位新晋帝国将军而毅然决然“叛奴归汉”,但毕竟是好说不好听,现在竟然还可以加入汉军,这简直难以想像。
“怎么,不相信?我陈火说话算话,你若是不想从军,我也可以放你离开。”陈火虽然欣赏赵破奴,但他也没有强逼人的习惯,这是他的真实心里话。
“回将军,不是的!小的实在是难以相信了,小人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赵破奴叩头便拜道。
“行了,不用了,你先起来穿上衣服,然后就先编入羽林卫吧!”陈火摆了摆手对赵破奴叩头很是抗拒道:“入我羽林卫,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记住了。”
“是,小的谨记将军训诫。”赵破奴再次叩头拜了一拜才站了起来,这让马上的陈火是白眼连翻,无奈的一拍额头。
“走吧!进关。”陈火对赵破奴已经是“无话可说”,只能对旁边的霍去病无力一挥手道。
“是,大哥。”霍去病见陈火与自己说话,马上应了一声就带头入关,而陈火则是率领羽林军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后面。
北方草原……此刻数十万大军正在快速集结,做好了随时叩关的准备。
与此同时,匈奴内部却也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与军师为首的静等时机而出击,而另一派则是左、右贤王为首的立刻南下,双方意见是激烈冲突僵持不下。
正因如此,这也给了落云郡主北上支援的时间。
临淄战场…因为陈火在蒙河对二王的战绩消息传来则是双方都停了下来,似乎都在积蓄兵力而一战功成。
至于梁王封地都城,刘濞与楚王却是不管不顾早已开始了猛烈攻城,城池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中摇摇欲坠,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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