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前秦就曾据守此关大开关门迎六国联军之敌,而百万盟军却是徘徊关外不敢寸进半步,此关之险峻,亦由此可见一斑。
它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靠黄河,地势之险要,道路之狭窄,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是我国建置最早的雄关要塞之一。始建于春秋战国之中,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必经通道。
因为地理位置处于洛阳至西安故道中间的崤山至潼津【潼关】段多在涧谷之中,深险如函,由此古称函谷关。而老子名扬海内外的【道德经】就是著书立说于此关。
此刻,陈火率一万羽林已是兵临函谷关下。
“难怪后世在没有嘉峪关出现前称此关为天下第一雄关,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陈火那怕已经见识过了武关之险要,但也不能否认面前此关是更胜一筹。
因为时间还宽裕,陈火当即下马细细打量着这座绵延两千年在历史长河中战争累累的关卡。
“大哥,已经通知了守关之人了。”此时,霍去病来到了陈火背后道,而他旁边则跟着同样一身战甲的赵破奴。
“嗯,知道了。”陈火摸着岩边之石心不在焉接着自语道:“前秦握守此关而抗九国之师,百万大军因而伏尸于此,真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雄关。”
这的确如陈火所说,若单论“彪炳”战绩,函谷关与后来的潼关都堪称天下第一关。
因为地理位置过于重要原因,关下大大小小的战役是数不胜数,由战国七雄争霸到此时的大汉再到后世的唐、宋、元、明、清甚至于后来的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足足横跨近二十个世纪,此关都是血流成河的兵家必争之地,毫不夸张的说,伏尸在此关的人口足以成立一个国家。不说不知道,说出来这绝对是个让人胆寒的数目。
“报,将军,关门传来消息,可马上通关。”就在陈火还在神游的时候,斥候从远处奔来到近处下马禀报道。
陈火被斥候声音所扰,回过神来后对着几人道:“我们走,进关。”
“是。”霍去病几人马上应答了一声。
与此同时,关内金麟殿宇之内,汉景帝高高在上端坐龙椅那里,此刻的他却是脸色阴睛不定,而在殿内不远处下方那里却是跪着几人。
“陛下,今吴楚叛乱目的在于杀晁错,恢复原来之封地;只要斩晁错,派使者宣布赦免七国,恢复被削夺的封地,就可以消除叛乱,则兵不血刃解当前之困局矣。”当中一人抬头痛心疾首控诉道。
“丞相,稍安勿躁,朕自有主张。”当初诸王反叛的时候,景帝的确有找晁错当替罪羊的意思,但自从与陈火在胶西一番交谈之后,他的意志就有所动摇了。
原来,这殿下几人乃是当朝丞相陶青,太常袁盎,中尉陈嘉,廷尉张欧,他们此时联手弹劾晁错,欲致他于死地。
“陛下,今之事宜早不宜迟而决啊!臣下听闻梁王棘壁已被叛军所破,现如今叛军声势正隆,臣恐迟而不决会祸及大汉之根基啊!”袁盎声泪俱下道,这由不得他不尽力,毕竟斩晁错平息诸王怒火是他提出来的,若晁错不死,他袁盎危矣。
“这…会不会寒了天下忠臣士子之人心啊!”汉景帝让袁盎一说,他的意志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陛下不必过于担忧,吾等愿为帝国、为陛下承担此恶名,恳请陛下奏准。”几人见景帝有所动摇,马上异口同声叩首道,同时陶青高举手上弹劾晁错的奏章。
“呈上来。”汉景帝命身边侍从去将几人的奏章拿了回来。
汉景帝打开奏章只扫了一眼后道:“准了。”同时他手上也没停,在奏章上面盖上了印章。
“陛下英明。”众人见汉景帝同意了,马上高呼一声接过诏后就与殿中执行诏书命令的中尉退了出去。
“小子,若你在这里,你又会怎么样决定呢!”汉景帝见几人退了出去,喃喃自语了一句后就沉默了下来。
“咕噜……咕噜……”关内西街,一辆马车正缓缓的向着金麟殿使去,马辇之内此刻坐着一个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中年人。
“还有多久才到金麟殿了。”此时沉默已久的中年人终于开口问赶车的侍卫道。
“回晁大人,过了东街后还有盏茶时间就到了。”侍卫恭敬的回了一声道。
“知道了。”晁错简单的回应了几个字后就再次沉默了下来闭上眼睛休息,毕竟虽是看上去中年,但他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从长安风尘仆仆来到这里就没怎么好好睡过。
“马辇里面之人可是御史大夫晁错大人?”正当马车走到东街的时候,一队骑兵挡住了去路问道。
“正是老夫,所为何事?”侍卫来不及应答,晁错在马辇里面睁开了眼抢先道。
“是就对了,拿下。”被汉景帝派出来执行诏命的中尉一听这就是晁错,立刻一挥手就命手下包围了马车,将马辇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里面的是御史大人。”侍卫拔出刀来双目一瞪高喝道。
“且慢,放下兵器。”晁错见侍卫拔刀那还得了,刚才听到那个中尉的声音那可是陛下身边之人啊!要是反抗落得个造反之名那是满门抄斩的。
谁不知晁错不知道的是,中尉奉景帝诏命而来就是准备满门灭口的。
“中尉大人,不知此来所为何事了。”晁错走出了马辇,向带头的首领中尉恭了恭手道,同时他看到旁边杀气腾腾包围着自己马车的士兵是心中打鼓。
“拿下。”中尉倒是没跟晁错多费唇舌,命令那些士兵将晁错抓起来。
“是。遵命。”围着晁错马车的士兵眨眼下马如狼似虎的就向他扑了过来。
“干什么?尔等干什么?有陛下的诏命吗?”晁错被抓个正着,心有不愤怒睁双目接着道:“好啊!原来是尔等,一定是尔等小人蛊惑了陛下。”刚被士兵抓住,他就看到了不远处陶青与袁盎等人,马上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呵呵,御史大人,吾等是奉陛下之诏命而来将你捉拿斩杀,还望御史大人不要反抗啊!”陶青见事已功成,一脸笑呵呵道。
晁错知道大限将至,也不作诸多挣扎,但依然不妨碍他对几人咆哮道:“袁盎、陶青……尔等蛊惑人心的小人,吾晁错做鬼也不放过尔等的。”
“呵,御史大人,还是省口气吧!吾袁盎虽是不才,但对大汉之忠心乃是日月可鉴。大人何来小人之说?”袁盎此时皮笑肉不笑,然后紧接着对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高喝道:“晁大人之削藩策让诸王起兵反叛,致使大汉之根基有所动摇,这乃是愚弄陛下的不智之举,现在唯有晁大人项上人头方能平息诸王之众怒,还望各位乡亲父老今日作个见证了。”想他袁盎与晁错一直不和,今天终归是要出一口恶气了。
“啊!原来诸王叛乱是因为御史大人所致了。”
“应是假不了,尔等没看到那几人是丞相大人与廷尉大人还有太常大人吗?”周围群众听到袁盎如此之说,那是议论个不停。
“事不宜迟,准备将此人就地斩杀。”陶青身为丞相,作风也是雷厉风行。他见周围百姓越聚越多,以免夜长梦多,马上准备就地解决晁错。
“哼,尔等井底之蛙,削藩策乃是为陛下,为大汉之良策,尔等根本不明黑白之分。”晁错也是硬气,知道再多言语也是徒劳,只有讽刺了几人一句后就沉默不语静等受刑。
“前面怎么回事?”此时,陈火也进了关来,他身边只带着霍去病与赵破奴准备去谒见景帝,但到了东街的时候却是被人群阻了下来。
“属下去问问。”赵破奴见将军发话,立刻翻身下马就向前跑去找人问话。
“老丈,请问前方究竟发生何事了?”赵破奴走出不远就找到了个老头子问道。
老丈转过头来看了赵破奴一眼后道:“听说丞相在前面处决犯人,那个犯人也是不得了啊!那是当朝御史大夫晁错大人了。”
“哦,原来这样,多谢老丈了。”赵破奴得到了准确消息,马上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到陈火面前抱拳道:“回禀将军,前方是丞相大人在处决犯人,听说那个犯人是当朝御史大夫晁错。”赵破奴一五一十的将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走,驾……让开。”陈火听到要处决的人是晁错,马上勒马一声大喝向前赶去头也不回道:“你们两个,稍后跟上。”此时追风驹也是通灵,奔腾起来穿插于人群之中却是完全没有撞倒一人,但周围的人也让它吓得够呛。
霍去病与赵破奴看着那个远去背影,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只能吆喝众人让开跟上。
“行刑。”此时人群中心地方,余留着一片空地,那里骤然传出一声高喝,晁错此刻被按跪在了地上,刀斧手高举手中刀,眼看就要砍落。
“住手。”陈火不远就看到了晁错那里,他马上一声喝吼,然后勒马而起右手一甩手中长戈。
“唏……㖀……㖀……”
“嗡……”
战马嘶鸣,它前蹄高高跃起让周围人群是惊散躲避,此时一道长长的影子正好嗡的一声在众人头顶如光掠过。
“哐当……哐当……”
长戈就如浮光掠影而过,瞬间就击中了刀斧手上落到半途的刀而让他抓不住脱手而出,被击中的兵器在空中转了多圈后方才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哐当大响。
“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硬闯刑场?”陶青见有人硬闯刑场要救晁错是大感意外,他不明白当今天下还会有谁如此张狂?
“跶……跶……跶……”
“是我。我乃帝国骠骑将军。”此刻陈火一人一马缓缓而来,周边百姓受他气势所慑,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通道让其通过。
“是你,陈老弟。想不到我们在此情况下相见了啊!”晁错本以为一死谢天下,谁知最后却是这个只谋了一面的后生小辈让自己死里逃生拾回了一命,心中是有感而发感慨道。
“是啊!想不到是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大人了。”陈火也是感叹道,要是再迟一步,晁错就命归黄泉了。
“你是羽林骠骑将军?难道不知道擅闯刑场是什么后果吗?”陶青见陈火旁若无人,怒火中烧阴沉着脸道,难道就没见到自己这个帝国丞相在这里了?
“少废话,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陈火虎目一瞪,眼神变得锋利,脸色冷冽的对着陶青道,管你什么帝国丞相,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是枪杆子时代,他陈某人现在手掌兵权就是王。
“你……哼,吾等自会去陛下面前说个清楚。”陶青本来还想命令侍卫将陈火一起拿下的,但看到陈火杀气腾腾的样子与不远处赶来到彪悍无匹的霍去病跟赵破奴也只好作罢。
“正有此意,我自会去陛下面前说个清楚。”陈火不紧不慢接着道:“破奴,去扶起晁大人。”
“是,将军。”赵破奴应了一声之后就去扶起了晁错。
晁错被扶了起来后对着陈火摇头苦笑道:“陈老弟,你乃大好仕途,这样为了吾这个将死之人又何必呢!”他这是惭愧啊!
“晁大人不必担心,这是小事而已,我自会向陛下解释里面原因的。”陈火淡然道,似乎做了件无关紧要的事。
对陈火来说,也的确如此,他是“后世”人,没有这个时代人的愚忠思想,虽然对此时大汉已有所归属,但这种归属感并不是建立在将身家性命都押在了这种宁死也不反抗的愚忠之上,大不了他反出大汉远走大漠就是。
“你,你啊!”晁错见陈火这毫不在意模样,这是感动得无话可说了。
“走吧!一起去谒见陛下。”陈火说完就率先打马向金麟殿方向而去。
“法木头,此人真是不得了啊!”此时远处某个角落那里,一个长得玉树临风、身材修长的人对着身边一个貌比潘安却是面无表情的人道。
“叶有情,你不说话没人会说你是哑巴。”貌比潘安的男子看了陈火离去的背影一眼后也转身走了。
“喂,喂,法无情,你这木头人就不能给人留情面吗?”叶有情冲着那离去身影嚷嚷道,心想难道跟这人天生相克?名字也一样,叶有情,法无情,不是吗?想到这里,他只能无奈苦笑一声。
与此同时,在叶有情附近也有一双复杂的眸子正看着陈火那远去的背影,此双眸子的主人正是南宫小妞,而在她的旁边,则是南宫侯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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