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兴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竟还有如此本领。只是,现在这些已经微不足道了,因为死亡的阴影正在漫步而来,走进他的心里。本能的恐惧,使他做了一件很后悔的事情,“救命!”。
“救命?哈哈哈!你真是个妙人!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女人咯咯咯地笑着,竟对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表现的很冷漠。
听着女人刻薄的嘲讽,秦步兴很想破口大骂,但倔强的内心却让他说出了另一番话,“怎么?我喊的有错吗?还犯了王法不成?”
面对着这煮熟的鸭子---嘴硬的年轻人,女子突然觉得很开心,笑的有些前仰后合。好一阵,才一手抚在胸口上,说道:“哎吆!公子可真是勇气可嘉啊!姐姐,都有些舍不得了!”
“舍不得?那还不赶快把我拉上去!”
生死关头,秦步兴索性耍起了厚脸皮,好像女子亏欠他一般。
“怎么?把你拉上来,我们在重新打过?”
“不错!我还有好多本事没有施展,此刻口不服,心也不服!”
“是么?可是,我可不想在惹麻烦了!要不是有要事在身,我对付男人的功夫,可没有几个能招架下来的!”
“无耻!”
秦步兴听完,脸红到了脖子根,内心狠狠的骂了一句。
“无耻?我哪里无耻了?倒是你,想到哪里去了?”
看到秦步兴的窘态,女子笑的更是得意,“你该不是,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吧?”
“你!你!”
秦步兴被说到了要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吆!吆!吆!还真是个未经世事的!这么好的年纪,可真是糟蹋啊!”
这女子本领很大,没想到嘴上的功夫也胜自己一筹,秦步兴一时气炸肺腑,连话都懒得说了。
“好了!临死前,还能说这么多话!你也该知足了!姐姐呢,心肠一向也很软,你的命就交给他好了!”
女子站了起来,指了指天空。
“另外,你也不要有太多遗憾!他们,他们两个...”
话刚说到一半,女子脸色突变,因为回手处,已是空空如也!
“该死!”
女子丢下最后一句话,就消失在了秦步兴的视野之中!
“喂!回来!”
“喂!该死的!快回来!”
“喂!有人吗?”
“喂!听得见吗?”
没有了回应,秦步兴忽然觉得更加恐慌了,他万万没想到,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居然还是和想有个人来陪,尽管那人可能就是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这真是绝妙的讽刺啊!
“看来,我的终点就到这里了!”
“想不到,如此奇妙的生命之旅,我依然是凡人一个!”
“我来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苍天啊!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呢?”
秦步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过这样,烦恼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流沙已至腰间!
等到在没过胸口,就该是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秦步兴忽然觉得不再害怕了,因为那样依然无济于事。
“也许,我该留些豪言壮语!”
“可是,说完谁又知道呢!”
“也许,我该在欣赏一下这个世界的美丽!”
“奶奶的,真没心情!”
......
他一连串设想了许多的方案,可随即又被自己一一推翻了!
“对了!两千年后,我会不会再次重生呢?”
这可真是个绝妙的想法,如此一来人类最困惑的一个问题就要有答案了,那就是存不存在轮回呢?
一念及此,秦步兴忽然感觉兴奋不已,人生似乎也走到了巅峰。
“对!我该留下点痕迹!证明我曾经在两千年前存在过!”
可留什么好呢?什么可以保证经历两千年依旧存在,依旧保存完整呢?
这又是一个大问题。
就在秦步兴思索着影响人类文明这一重大命题时,时间却没有停下来,无情的将黄沙一层层埋下,也许再过一时三刻,人类的一个先哲就这样陨落了!
“哈哈哈哈!”
秦步兴忽然感觉自己很想笑,但是这笑声听起来真的很难听。
“再见了!我的人生!再见了,这个世界!”
余生开始以秒计算了,秦步兴打算挥手与他作别。
胸口慢慢传来憋闷的感觉,嘴巴也开始抗议,呼吸有些参差不齐,吸入明显要比呼出的频率和时间要短了不少,视线慢慢开始模糊起来。
“我还不想告别!”
强烈的求生欲刺激着大脑,使秦步兴还有着一丝的神志,转瞬间他又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爹爹,快点!”
一个男孩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在沙漠中行走着。
跟在男孩身后的是个中年男子,样子很是狼狈,拖着身子艰难的行走着。
“看,就在前面了!”
男孩见到了自己走时留的标志,焦急中满是兴奋。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了看,真的很近了,可是又好像很远,因为双腿已经麻木,有些不听使唤了。
男孩率先到达了终点,可周围似乎除了黄沙,似乎什么也没有。
“大哥哥!”
男孩喊了起来,声音有些嘶哑,也比较低沉。
周围除了风,再无一物回应。
男孩显然很是不甘,又呼喊了两声,可是依然没有回应。
中年男子强撑着走到了,他需要一个支撑物,很可惜并不能如愿,只得坐了下去。
“大哥哥!”
男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中年男子颤抖着从腰间取下水袋,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举到嘴边,喉咙间一阵耸动,隐隐有着液体流动的声音。
“爹爹!大哥哥,没了!”
男孩四处搜索了一番,没有任何的收获,哭着一头栽进了中年男子的怀里,控制不住地呜呜起来。
“他是个好人!”中年男子缓缓说道。
如果,这可以算作是对秦步兴一生的总结,秦步兴的魂灵如果尚在此间的话,他一定会跳起来,发出强烈的抗议,“难道,就仅此而已,没有其他了吗?”
男孩听完,哭得更是伤心。
只是这一切,对一个逝去的幽灵,又算的了什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忘的一干二净,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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