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坐镇的是张强派去刘良佐,为了帮助李定国,张强可以说不遗余力,把曾经在惩戒营呆过的刘良佐这个惩戒营副总监给派去帮助李定国了。
刘良佐去了以后,学着华夏军的样子,把这七八万俘虏分类整理,还有先前攻占这六座南明国县城俘虏的那些青壮,士兵,总共达到了二十万俘虏,都甄别一番,原先是百姓的,口碑好的,马上释放了,这些人大概两三万人,每人回去的时候发给一百华夏元,一袋稻米,一身合体的衣服,但把他们原先的衣服和兵器都没收了。
然后把那些确实当过兵,确实同南明国,华夏军打过战,但时间不长,一年不到的南明军都扔到了农田里面去种地,并且派那些撤回来打战无用,但总得安排的溃兵们看守。
然后把那些老兵油子,但本性不坏的人都扔到了俘虏营里面,刑期三年,三年表现好可以放回家乡,如果有立功表现,可以提拔为监工头目,释放以后可以得到物质奖励,或者想要留下来的提拔一级,这些人基本上就是修葺城池,在惩戒营里面干一些杂活,不出去干那些劳力活儿。
刘良佐这么做以后基本分流了大约六万俘虏,减少了看押他们的压力,也减少了李定国的粮草消耗,打下来的县城就别想敌人能给你多留一些粮草了,李定国的粮草大都是从云南大本营哪里运来的,路途遥远,并且艰险,来到这里十去其三,其中五份要补充李定国的大军消耗,三份才能留下来作为军粮,供应这些俘虏。
同时供应老百姓的吃的,南明国的官员同大明一样都是恨不得搜刮干净,老百姓都无法生存下去。
当兵不失一种活下去的方法,所以这些穷山恶水的地方,很多老百姓其实都当兵,军队里面哪怕吃的不好,至少有军饷拿,有口吃的,所以其实这些地方是缺少百姓的,这就是刘良佐要把这些百姓放归家乡的原因,他们需要去开垦土地,为自己,为这片领地的新的统治者——李定国开荒种地,交税。
当然有了华夏军的帮助,李定国统治的地方哪能如先前南明国一样,张煌言和杜歌的联合,张亮的帮助,使得李定国的地盘上已经同原先不一样了。
表现就是老百姓能通过自己干活维持自己的生活了,一些孤寡老人,丧偶遗孀孤子,独女的家庭都得到了照顾,每个月都有人专门给他们发放一些赖以维持生活的钱粮,并且派人给他们修葺房屋,院墙,这些人基本上是李定国惩治那些背叛自己人的家属干的事情,他们的当家的不是被杀,就是被关押,一干亲族都被剥夺了财产生命,但大部分亲族都允许通过干这些活儿来赎罪,犯事的家庭的儿子,女子都被贬为平民,并且承担一定的义务劳动的工作。
本来用李定国的意思是大明从来都是除恶务尽的,对于自己的对头,叛徒,他们一般只有一个下场,全家抄斩,灭族,但在张亮和杜歌的全力劝说下,张煌言和李定国最终接受了这种处置叛变人员的方法。
罪行严重的叛变人员和俘虏里面杀李定国部杀的最多的,或者本来就口碑不好的,全部丢进俘虏营七年以上十年以上的深造,去修山开路,最大恶极的和原先苦役营的苦役犯一般都是哪里危险往哪里放,不去也不行,抽签决定今天谁上,活着回来有吃的,改善生活,死了一张草席埋了,毫不可惜。
这就是剩下十几万俘虏的命运。
刘良佐在云南忙的的脚不沾地,李定国在一阵忙碌以后却在小县城县衙里面休息纳凉,1658年的夏天实在太热了,尤其是在这西南地界,闷热又潮湿。
“报,犯官带到。”亲卫进来禀报。
李定国摸摸自己头顶上六分短冲头,感觉有些突兀和不习惯,大明人一直是以身体之发受之父母不可轻伤为道德准绳,现在摸着这个华夏人独一无二的华夏头,既不想和尚,又不像普通百姓,怎么觉得怎么别扭,比起大清的那种剃了前面流着后面,或者金钱鼠尾的的难看的样子却感觉神清气爽,一副了无牵挂的样子。
“嗯,带上来吧!”李定国和李成栋神交已久,以前双方可能见过面,也听说过,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后来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东南,一个在抗清跋涉于千山万水之间,一个跟随清军犹如一头忠心的野狼,奢杀南明百姓无数。
说实在的,李定国这次还真的没有想着要见他,他对李成栋有两种安排,推出去斩首,首级遍传东南,西南各个县城城门口,供人唾骂,教育百姓;另一个就是押解华夏军,交给华夏军处置,针对这种想法,他修书一份,让人快船出海,通过海路从杭州府上陆,快马入金华府中枢禀报华夏军首领张强,等候他的处置。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定国这方面就比较聪明,他知道他现在是受谁的恩惠,能有现在的局面是谁对他好,如果不报答,或者恃宠而骄,或者继续干着一些展现自家野心的事情,那么死的最快的一定是他。
对于一些事情,他是心知肚明,华夏军看起来只派了三个人带着十几个护卫进入云南州,其实人家是有准备的,他听说的类似锦衣卫,东厂一样的一个机构军情部活跃在整个南方大地上,侦查敌人军情调动,刺探情报,渗透官员府邸,暗杀一些反对华夏军的势力头目,可以说前几年还名声不响,暗地里活动,只是华夏军总督府的一个附属隐秘的机构,现在已经让所有和华夏军敌对的势力谈虎色变的地步。
他还不想死,虽然永历皇帝没有了的时候他很愤怒,同时也很失落,心中很彷徨,又不想换一个皇帝,去抱隆武朱聿健的大腿,显得的他是贰臣,可现在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抱着华夏军的大腿,看着形势,华夏军一统江山是一定的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强大,从各种做事方法,民政和军事上都能看出华夏军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
“跪下,”他耳朵里面传来一身呵斥,李定国转身,看到李成栋浑身肮脏不堪,头发凌乱,披散在肩膀上,看起来就像勇者之心里面的华莱士,一个背叛了自己国家,背叛了自己民族的人,却大义凛然的站在那里,显得自己像一个英雄。
李定国凝神望着宁死不跪,被亲卫踢膝盖,按肩膀,扭胳膊,逼迫着他跪的李成栋。
李成栋一边反抗一边抬头,看着正中坐着的李定国,眼神坚决,还带着一丝嘲笑。
李定国突然感到素然无味,挥挥手,“算了,你们下去吧,我和这位老朋友聊聊!”
李成栋挣扎着站起来,甩开李定国亲兵的控制,亲兵看了一眼李定国,李定国挥挥手,亲兵下去,走的时候警惕的用眼光打量着李成栋。
李定国起身,解开李成栋的绳子,对李成栋道:“延桢兄,久违了,我从来没有想到南北二李是以这种形式见面的,唉,这战事持久,琐事缠身,今日才想起延桢兄在我这里,慢待了,还请见谅。”
李成栋揉揉被绳子勒得有些麻木红肿的双腕,互相揉了揉,走到一边的桌子旁边,拉过一张黑漆椅子,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有用网兜兜着的茶壶,端起来摸摸壶身,觉得不是很热,调转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嘟咕嘟的喝了一气,之后哐的一声丢下茶壶,用有些脏的袖子抹抹嘴,抬头望着李定国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成王败寇,也不用假惺惺的故作姿态,有什么就问吧,问完了是继续坐牢还是推出去斩首,都是你自家的事情,我李成栋顶天立地,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不喊不骂,打了败仗,被你俘虏,我认栽了。”
“哈哈,你认为我李定国就是滥杀之人吗?你想多了,如果是那样,我不会见你,想来你也知道一个对你没有用的对手,被你抓到,你一般会安排下面的人直接杀了对手,而不会把他带到你面前的。”李定国优哉游哉的喝着面前的茶水,慢声慢气的说道。
“哦,什么时候你学着那些大明官员一样,说话说半句,还藏头露尾的,让人搞不明白,你不是大西的将领吗?和我这个大顺的将领大家都不是秀气的人,一样的粗野和直率,我想你不用绕弯子了,直说吧,是要交出我的地盘还是索要我的军队,钱财,我李成栋一并答应下了。”
李定国微微一愣,然后发笑,在李成栋疑惑的时候道:“都不是,原先我也想着通过你修书一份,让你手下的部将把地盘和军队交出来,我来收编他们,但现在我同华夏军的统领大都督张强书信交往以后,他给我指出一条明路。”
李成栋疑惑的说道:“这和华夏军有什么关联,难道李兄你投靠了华夏军?”说完反应过来,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如果你没有投靠华夏军,又如何又力量清除叛徒,重新掌握云南州的地盘和军队……。”
李定国沉默了一会儿,他现在心里还有些别扭,李成栋说的不是很对,但也差不多了,华夏军如此对自己,自己何以为报?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对李成栋诚恳的说道:“李兄考虑过投靠我吗?”
李成栋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几乎是在说瞎话,李定国虽然厉害,至少名声比自己显赫,但也不到要自己投靠的地步吧,身为官军,应该是李定国这个没有主子的人投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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