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与自己的几个手下商量了一下,如何处置这个食人魔教会的地下教堂,形成了几种不同的意见。
林瑞洁和赵丽华是主张把这个地下教堂彻底的捣毁,在捣毁之前,把能够带走的东西全部都带走。因为像食人魔教会的地下教堂这种魔窟似的毒瘤,从地球上清除一个,那就是对人类社会的一大贡献。
不过,上面女将们的意见遭到了胡小伟和元祖灵根“魔孩儿”的反对。
胡小伟认为应该把这里面有用的东西拿走之后,将地下教堂的存在通知法国当地警方,要法国政府自主决定,是否要捣毁这个人类社会的毒瘤。
元祖灵根“魔孩儿”提出了一个更难让其他人接受的意见,它觉得除了把他们想拿的东西拿走之外,其它的东西应该原封不动的留在那里,既不需要通知法国当地的警方,也不需要给其他的法国当地食人魔教会的门徒提供一个可以方便进出的方法。他们可以把这个地方完全变成一个超空间之中的存在,变成一个只有他们可以进进出出的在法国的私人基地。
这个意见提出来之后就遭到了,林瑞洁,胡小伟和赵丽华的一致反对。他们认为这样的食人魔教会的地下教堂存在,是对人类社会正常秩序的亵渎,所以必须要除之而后快。当然只是在执法权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林瑞洁和赵丽华主张,由他们亲自把这里捣毁,而胡小伟则主张是否捣毁这里的权力,应留给法国当地的警察和政府做决定。
于是,所有问题的焦点都集中到了明亮的身上,听到这几个人的不同意见,明亮仔细思索了一番,他对几个人提出了自己处理这里设施的意见。
首先,他认为不要通知法国当地的警察和政府,因为他们不敢保证,当地的警察和政府里是不是有食人魔教会的信徒。如果有这种邪教信徒的话,那么根据他们对法国社会制度的了解,这里肯定是不能够被捣毁的。而且他们通知法国当地的政府和警察,会暴露他们自己的行踪,给他们今后的行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其次,明亮觉得,在玛丽娜德克里松伏法之后,虽然现在食人魔教会的邪教信徒们,暂时无法进入到这个地下教堂了。但是食人魔教会的生命力是很强的,他们很快会从自己的信徒中选举出新的主教,来接替马丽娜德克里松的主教职位。而一旦这个主教的人选确定了,他们可以利用暴力破坏门禁的方法进入这个地方,继续在这里举行他们罪恶的邪教吃人仪式。所以这里不能留,至少不能把这里那些有用的资料都给他们留下,一定要把这里所有的资料都毁掉,把这里完完全全的变成一个毛坯房。就算他们要再建一个地下教堂,也只能从零开始。
第三,这里不适合给明亮他们做秘密基地或者是安全屋之类的设施,食人魔教徒应该对这里都很熟悉,所以这里是不安全的。
明亮说出了自己这三点考虑之后,他重点要说服的对象就是元祖灵根“魔孩儿”。元祖灵根“魔孩儿”听了这三点理由之后,也表示还是明亮考虑得比较周全,它又开始赞同毁掉这里的意见了。
其实明亮心知肚明,元祖灵根“魔孩儿”不毁掉这里,肯定有其他的用意,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并不明白“魔孩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元祖灵根“魔孩儿”不主张毁掉这座邪教的地下教堂,确实是出于私心的。它想把这个地方变成自己在地球表面的一座老巢。因为在它看过明亮的行事风格之后,它觉得自己在与明亮合作解决李忠硕和他体内的投影人之后,它不希望再和明亮继续进行任何合作了。
因为“魔孩儿”知道,明亮对于它们这样拥有巨大力量的异次元空间的存在,内心始终是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甚至可以说在明亮的心理结构深处,他对于元祖灵根或者投影人,这样的异次元空间的存在始终是处于敌视状态。他认为,这些巨大力量的存在很有可能毁灭人类的生存和发展。
所以元祖灵根“魔孩儿”觉得应该给自己留个后路。一旦和明亮分道扬镳,它既不愿意再回到冷清颓废的阿修罗道世界生活,也不愿意呆在明亮代表的中国政府势力控制的东亚地区生活。而法国巴黎处于西欧这个繁荣的资本主义世界的中心地带,它在这里呆下去的话,正好可以享受这个繁荣世界所带来的物质生活的快乐。
明亮此时并不知道元祖灵根“魔孩儿”的内心世界里的想法,他曾经试图琢磨过“魔孩儿”的内心世界。但是他最终发觉到,他们两个完全是不同位面的生物,“魔孩儿”的想法他是不可能获知的。因为“魔孩儿”虽然现在具有孩童的形态,但是它的内心世界应该和它表面上呈现的形态完全不同。
明亮不知道的是,元祖灵根“魔孩儿”自从进入了地球表面的人类世界之后,就开始对人类世界的文化和社会生活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它之所以一开始以儿童的面目出现,也是为了模仿人类的个体,从儿童时期一直成长到成年人的过程。而且随着元祖灵根“魔孩儿”接入到互联网世界之中的时候,它便发现了更加丰富多彩的空间,它试图控制并且占领人类创造的这个赛博空间,并且为它重新构建一个新的秩序。而元祖灵根“魔孩儿”的这一举动,对以后人类世界的发展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明亮将自己从资料库中发现的,关于赵丽华父母的交通意外事故的真相告知了赵丽华。原来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之后,随着中国改革开放进程的进一步深化,过去一些不对外国人开放的地区,也解除了对外国人的旅行限制。德国和法国的食人魔教会邪教徒们,偷偷地组织了好几次前往青藏高原的秘密考察。他们考察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坠毁在青藏高原上的类似UFO雪茄母舰一样远古文明遗留下来的星际战舰。甚至为了得到这艘星际战舰的遗骸,他们中的某些在西方政坛有一定影响力的家伙,一直在暗中支持把西藏从祖国大陆的怀抱中分裂出去的民族分裂叛乱势力。他们认为,一旦把青藏高原地区从中国的怀抱中分裂出去之后,他们就可以通过国际上的影响,在那个地方驻军,然后进一步对那艘远古遗留下来的星际战舰的遗骸进行发掘工作,从而取得更高级的科学技术,为他们的邪教组织统治全球做好物质准备。为此,他们做了一份长时间的计划,包括对中国大陆东部沿海城市进行恐怖袭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对中国大陆发动战争。
而赵丽华的父亲,赵建国,就是从一些渠道零零散散的得到了这种情报。而经过他缜密的逻辑分析,将这些零散情报全都联系在了一起,发现在一系列偶然事件的背后,一直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赵建国是最先敏感地发现到了这一点的中国驻外情报人员,而他在法国当地又是一个善于搞外交的社会活动家。所以他积极利用自己外交人员的身份,多方面搜集这些情报,逐渐将那些零散的情报拼织成一副完整的“阴谋论”。而他前往阿尔萨斯地区搜集情报的成果,最终证明了他先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在西方社会确实存在着所谓的“食人魔邪教”,而他们对中国大陆和整个其他第三世界国家和人民,抱持着深深的敌视和种族歧视。甚至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赵建国就已经发现了法德两国的食人魔教会,不断在暗中支持分裂祖国的活动,而且伺机要对中国进行恐怖袭击,以达到声东击西,使他们可以蒙混过关,进入西藏进行阴谋的效果。
赵丽华的父亲将这些情报分析结果都形成了文字材料,呈报给了当时中国驻法国大使。大使接到这份情报分析之后非常重视,用外交邮袋将它寄回了国内。但是法国情报部门之中工作的食人魔教会的邪教信徒,滥用自己的职权,检查了外交邮袋的内容,获得了这一信息情报。再加上法国当地的政府在接到中国驻法大使的照会之后,捣毁了食人魔教会的阿尔萨斯分部,逮捕了一些当地食人魔教会的重要首领。所以他们决定通过交通事故,对赵丽华的父亲赵建国和当时的驻法大使进行人身报复。所以赵建国夫妇和当时的驻法大使都先后死于了交通意外。
由于明亮这次将玛丽娜德克里松就地正法了,使得法国食人魔教会丧失了教主,陷入了争权夺利的混乱之中。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对祖国大陆进行恐怖袭击了,所以明亮觉得他们在法国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下一步的任务,他们就需要转战到德国去了,在那里他们要捣毁德国的食人魔教会分部,有可能的话一定要干掉德国食人魔教会的首领,以根绝他们对祖国大陆的恐怖威胁。
为此明亮还通知了安江铁穆尔、那得志和毕保罗三人,让他们也赶往法兰克福待命。这三个人在日内瓦跟随马丁穆勒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国际金融运作,现在对于整个欧洲的国际金融运作方式已经非常熟稔了。而法兰克福是欧洲的金融中心。这里拥有三百多家银行(其中二百多家是外国银行),八百多家保险公司。欧洲央行和德国中央银行均位于这座位于美因河畔的世界名城。法兰克福股票交易所是继纽约和伦敦之后全球第三大交易所。而与支持法国食人魔教会的克里松集团搞实业不同的是,德国的食人魔教会的经济基盘很大程度上是来自德国发达的金融业的支撑。所以要对付德国的食人魔教会,必须从金融上对它们的势力进行打击。明亮派了胡小伟和林瑞洁去法兰克福保护那三个同袍,而他自己则与赵丽华还有元祖灵根“魔孩儿”扮作一对带着小孩出国旅游的中国夫妻,前往了柏林。
他们在奥托利林塔尔国际机场下机,乘坐机场大巴进入了柏林市区。
在进入市区之后,他们看了看柏林周围的景色,赵丽华冒出一句德语说道:“Berlin ist arm, aber sexy(柏林穷,但是性感*)”
明亮问道:“柏林哪里穷?哪里又性感了?一个同性恋市长说的话你也相信吗?”
*作者注:克劳斯沃维莱特(Klaus Wowereit)是德国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著名政治人物之一,2002年和2006年曾两次被选为柏林市长。克劳斯沃维莱特在2003年11月接受媒体采访时偶然给这座城市的口号是:柏林穷,但是性感。于是“很穷很性感”成为一时形容柏林最有恰当的形容词。
“说实话,这个城市与法兰克福相比真的是又穷又破,尤其是东柏林那边。西柏林这边有很多土耳其人,东柏林那边有很多越南人。柏林是除了伊斯坦布尔之外,欧洲土耳其人最多的大城市之一。而这里的越南人都冒充中国人,在开中华料理餐馆。我在这里呆过一年多,这里和克劳斯沃维莱特说的是一模一样,感觉这里除了穷学生和穷艺术家,有些青春活力之外,就是那些怀念东德和昂纳克同志的老人们了。”赵丽华不无调侃地说道,“当然了,这里还有那些满嘴谎言的德国的新政治家们。像安格拉默克尔那样背弃了自己原来的国家和信仰的叛徒,在这座城市里格外的吃香。”
“看来你对德国和德国政治家的印象相当差了。”明亮说道。
“就像你对美国和美国政治家的印象一样。”赵丽华微笑的回应道。
“说实话,美国这个国家很大,也不是所有的美国政治家都愚蠢得像一头臭猪一样。不过我见过的几位美国的政治家,让我想起了这种动物,那就是《动物庄园》里面的那头叫做拿破仑的猪,懒惰而狡诈,傲慢而令人作呕。你不会认为德国的政治家里也有这样的一两只臭猪吧?”明亮打着哈哈问道。
“德国的政治家,特别是中右翼政治家,都是一帮既想跟着美国跑,但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臭猪。”赵丽华毫不客气的骂道。
“很少听到你骂街呀!怎么一提到德国的政治家火气就这么大呢?”明亮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听说过‘花梨木’档案的故事吗?”赵丽华突然说出了一个专业名词。
“有所耳闻,听说当年柏林墙倒塌之后,史塔西相当一部分情报人员名单落入了美国人之手。主要是“花梨木”档案,那是东德国家安全局总部A局的档案,共分3部分。这个局主要负责在外国从事谍报活动。第一部分档案代号为F16,这部分以实姓名记录了大约20万人的姓名,是东德国家安全部注意的目标,或是“非正式情报员”,或是谍报活动的目标。第二部分代号为F22,主要以化名和代号记载历史上的间谍活动的经过。第三部分是所谓的“统计表”,记录着“非正式情报员”的个人资料等。很明显的是,如果把这几部分档案结合起来分析,人们不难查出当年东德谍报活动的人和事的真相。”明亮对这件事显然很内行,他的回答清晰而有条理。
“是的,本来两德合并之后,德国人就要求美国人移交这份‘花梨木’档案,但是美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迟迟没有移交给德国方面。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赵丽华反问道。
“我想美国人是想把这些东西,作为要挟两德合并之后的德国境内的某些身居要职的政治家的砝码吧?”明亮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的一点儿不错。直到1993年,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合并后的德国政府的强烈要求下,才首次允许德国政府‘有限地’接触这部分档案。但是,美国中央情报局交还给德国的资料并不是档案的原件,而是中央情报局据此制作的计算机软盘,只能在计算机屏幕上显示出字迹模糊的复制件,上面还带有中央情报局工作人员在审阅这些档案时手写的批注,不仅文字潦草,而且有不少错误。因此这些档案在进行精心修复之前,是无法准确的判读。你说这些美国人多狡猾!”赵丽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美国人这么做是别有用心的。这个‘花梨木’档案里的很多人现在已经在统一后的德国身居高位,可能现在还在担任政府公职或联邦议会的议员。美国人就是要用这份档案来要挟这些人,你知道这些人里边最大的那条鱼是谁吗?”
“你不会是说那些有东德背景的政治家吧?难道他们都是……”明亮若有所思,但是欲言又止。他转头看了一眼广场上的大屏幕,德国时任总理安格拉默克尔正在大屏幕里慷慨激昂地发表关于接纳中东地区来的难民的演讲。
“所以说即使冷战结束了,冷战的阴霾还是在深刻地影响着这个国家。美国在合并后的德国的政治影响力,是不可小觑的!所以我们在德国活动要格外小心啊,我们面临的不光是德国联邦情报局的威胁,同时还面临着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威胁。”赵丽华提醒道。
“是啊,从某种意义上说德国联邦情报局就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在联邦德国的翻版。它一开始就是是一个由希特勒国防军高级将领掌管和指挥的秘密情报机关。其骨干基本上都是纳粹情报头子盖伦的旧班底。冷战结束之后,这个机构倒是改组了,但是换汤不换药啊。而且我敢肯定食人魔教会一定有不少家伙都混入了德国政府的情报机关。你知道我们发现有不少英国情报机构的工作人员,同时也是英国食人魔教会的成员。”明亮的话中似乎透出了一股隐忧。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来之,则安之,我们都到了这个地方,就不怕他们跟我们玩游戏!”赵玉华坚定地说道。
“行啊,听这话,你还真是女中豪杰呀,”明亮听到赵丽华这番话,扑哧一笑,说道,“不过听说柏林人都是一帮重口味。冷战中,他们过的是精神分裂的生活;柏林墙倒塌之后,两德合并了,他们就又变成了一帮狂躁抑郁症的患者,精神彻底的错乱了。”
“我们不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嘛,如果真是精神病的话,那我们就好好给他瞧一瞧病吧!”说完这话,赵丽华将双眼望向了远方。
明亮和赵丽华二人都知道,他们在柏林面临的困难,将比在巴黎更加巨大,危险性的系数也比以前要增大了许多。明亮和赵丽华都一脸凝重,只有元祖灵根“魔孩儿”在机场的通勤大巴上大嚼薯片,如果说他们在扮演游客的话,看来只有元祖灵根“魔孩儿”最入戏了。
机场的通勤巴士终于停下来靠站了,明亮、赵丽华和元祖灵根“魔孩儿”先后下了车。
就在赵丽华为了不知去哪里投宿而苦恼的时候,突然听到对面的巴士站的广场上,有一个低沉但是吐字清晰的声音说道:“一切自由人,不论他们住在何方,皆是柏林市民,所以作为一个自由人,我为“Ich bin ein Berliner”这句话感到自豪!*”
一众从通勤巴士上下来的人都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装扮成了希特勒形象的街头喜剧演员,正在那里表演政治讽刺独角戏,他用这种大喊大叫的招牌式的演讲,招徕着路人的驻足观看。
“真是个精神分裂的城市啊,希特勒念叨着肯尼迪的演讲!”明亮看到这种情况,不无幽默的评论道。
*作者注:本句是美国总统约翰F.肯尼迪1963年6月25日在柏林墙位于勃兰登堡门的关口前(西柏林)作出的演讲——《柏林墙下的演说》的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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