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前不久,他经历了几次严酷的精神上的打击。他拿着自己的作品,先后几次报考了维也纳艺术学院,但是在维也纳艺术学院里,没有一个老师认可他的作品。
只有一个绘画老师,可能是出于好心,怕这个学生精神受到刺激,充满安慰语调的对他说:“我亲爱的小伙子,我觉得可能你在建筑学方面还有一点天赋,你看你画的维也纳的建筑还是有模有样的,我建议你回去家乡,把你的高中文凭补齐,然后拿着高中文凭去报考建筑学院吧!”
但是作为一个一心想要靠当一个大画家出人头地的阿道夫希特勒来说,他是不甘心去做一个建筑师,或者在他来讲是一个建筑匠人的,他要做的是一个艺术家,而不是一个工艺师。因此他根本就没打算回去完成高中学业,他现在只是成天漫无目的的在维也纳闲逛,像一个幽灵一样。
现在的阿道夫希特勒自己一个人在维也纳流浪,他没有朋友,没有家庭,没有工作,甚至马上就要没有居处了,因为他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了。
但是他依旧游手好闲,没有找任何一份正经工作。他把自己大把大把的时间用于逛维也纳的各种博物馆和画廊,听每一场他能弄到票的瓦格纳音乐会,他的物质世界虽然像个乞丐,但是他的精神世界简直像个国王。
投影人每天在他的脑子里唠叨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言论,起初希特勒还愿意和它一板一眼的对话,但是当他饿的像条狗一样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乎投影人在和他说些什么,他只能靠光顾施粥站打发饥饿的日子。他整天就穿着一件破旧的满是泥巴和灰尘的黑色大衣,下摆长至足踝,很像一件中世纪土耳其人穿的长袍。他经常以这幅面目,神在在的出现在维也纳艺术学院的门口,以至于维也纳艺术学院的看门人看到他,必须要放狗去把他吓走。
投影人觉得阿道夫希特勒这个家伙一定是精神崩溃了,在古往今来他附体过的人当中,这个家伙并不是第一个精神崩溃的人。过去也有一些不成器的家伙,经受不住严酷的考验,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折磨,最终整个人垮了下来,所以投影人只有将这些家伙先杀死,再伺机寻找另外一个可以附体的合适人选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投影人身体中的数据巨库一个一个都脱离开了它的耗散结构,随着这些数据巨库的散佚,投影人的力量变得越来越衰微,它想要再次选择附体目标的时间间隔也变得越来越长了。历史发展到二十世纪初的时候,投影人一旦从一个被附身者的身体上离开,就需要再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再次进行附身。
所以投影人无法轻易下定决心抛弃阿道夫希特勒的这具肉体,因为虽然几十年的时间对于它来说只是如白驹过隙一般,非常的短暂。但是投影人有一个很大的担心,那就是那些已经产生了独立意志的数据巨库——“小投影人”,它担心这些所谓的“小投影人”,在它等待下一个俯身肉体的过程中,也学会了附身之术,这样一来,它们就可以互相不断的吞食合并,从而最终进化成比它还要厉害的次生智能生命体。所以它不能等,也不能随意的抛弃阿道夫希特勒的这具肉体,它必须要想方设法把这个家伙从精神分裂的边缘拯救过来。然后才能让这个家伙为它服务,成为他忠实的工具。
当然投影人也试过,彻底把阿道夫希特勒的精神意识在他的大脑内部埋藏起来,然后自己鸠占鹊巢,夺舍这个身体,由投影人自己直接控制这具肉体。但是当它这样做的时候,它发觉这尊肉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它的控制,它不知道为什么人类的躯体会发生这种反应。这就好像是器官移植之中的排异反应一样,阿道夫希特勒的肉体对投影人产生了精神上的排异反应。
投影人觉得这一定是二十世纪人类进化的新阶段,产生出来的新的生理功能。但是让它一时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以前的人类没有这种生理功能呢?后来经过做了些许研究之后,投影人终于明白了这种排异反应产生的根源。其实并不是人类进化出了精神上的排异反应,而是在投影人本身的耗散结构的发展变化之中,它自己关于这种夺舍的能力的数据巨库产生了一种致命的缺失,那控制夺舍功能的数据巨库,有一部分已经散佚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这让投影人非常的恼火,它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出现了实质性的下降。
所以现在投影人和阿道夫希特勒都处于很尴尬的两难境地:阿道夫希特勒那接近精神崩溃的肉体已经成为了一块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但是投影人又无法痛痛快快的放弃对阿道夫希特勒的肉体的附体,因为一旦放弃这次机会,很有可能它的竞争者就会后来者居上,等到那些“小投影人”竞争者变得强大起来之后,它就不再是这个位面中最强大的唯一至高无上的力量了。那它就要丧失对这个位面的完全控制权,并且再也不可能作为主导整个精神体的首领回到它在高维度位面之中的本体里面去了。
阿道夫希特勒此时还处于精神分裂的边缘之中,他内心对于成为一个伟大艺术家的热切期望已经彻底被维也纳艺术学院所击碎。他的内心现在处在极度的彷徨和失望之中,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臭废物,除了会画两笔画之外,他现在什么技能也没有。他知道自己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喜欢不劳而获,贪图享乐的人,可是他家里的经济条件又不足以支撑起他的这种奢望。
很多时候,阿道夫希特勒都会觉得命运对他来说十分不公平,想到那个被他狠狠揍了一顿的,像个废物一样的,维特根斯坦家的小少爷,那个自命不凡的小犹太佬儿,他整天锦衣玉食,出入有宝马香车,经常有一大堆的佣人和跟班前呼后拥,他就觉得上帝是不是对于犹太人太过于溺爱了。阿道夫希特勒从这时起内心就开始升起了一股对于基督教上帝的仇恨,他更喜欢北欧神话,更喜欢雷神托尔和大神奥丁,这些对于基督徒来说,是异教徒的神明。
但是总是与饥饿为伴的阿道夫希特勒,总要找点儿活计,挣点钱,填饱自己的肚子,于是他就拿起自己仅剩的一些绘画工具,跑到普拉特(Prater)公园的艺术家广场上,开始为路人画一些速写肖像画。但是这样获得的收入也不足以填饱他的肚子,所以他不得不去一些教堂开办的收容流浪汉的场所里乞食。
就在这些收容所里,他认识了自己在维也纳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后来他明信片生意的重要合作伙伴,莱茵霍尔德汉尼希,汉尼希这家伙看中了骨瘦如柴,愁肠百结,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阿道夫希特勒身上的绘画技艺,他认为在未来在希特勒的身上一定有饭票可取,于是便力劝他去画明信片赚钱。当时凡是到维也纳去旅游的人,都喜欢买几张由当地艺术家创作的明信片,在维也纳到此一游的纪念。
希特勒担心地对汉尼希说道:“我衣着太破烂,不好在街上为那些衣着得体的游客卖明信片,也不好挨家挨户去那些家里有客人的富户上门兜售。”
“这都不是问题,”汉尼希说,“明信片就由我去卖,我们得的钱对半分!”
但是,因为没有摊贩证,两人均会遭到警方的骚扰。 于是汉尼希就会装成聋哑人、盲人或肺痨患者,在一些招待游客的小酒店里出售。
但是,汉尼希很快发现,大画卖价更高。 于是,他便让阿道夫希特勒便转画水彩画,画的都是维也纳景色,每天一幅,画幅约等于两张明信片大小。他们通过卖希特勒的画作赚了一些钱,于是二人便搬到曼纳海姆的一座单身汉公寓,房子虽然很小,但是还算干净整洁。这个避难所使他们免受寒冷和穷困的折磨,也使他们不再带着咕咕叫的肚子上床。
阿道夫希特勒满心欢喜,因为他可在用瓷砖砌的淋浴室里洗得干干净净的。但是由于他只有一件衬衣,所以每隔几天,他便要在洗澡时将它洗干净。他们虽然较先前富裕,但仍买不起衣裳,希特勒穿的衣服依旧是粘着消毒剂的破衣。加上长发和胡子,他的外表还是很不体面的。
但是现在又有一种新的因素加入到了阿道夫希特勒的生活当中,那就是在曼纳海姆的咖啡馆沙龙里参加当地知识分子的热烈的自由讨论。这里是曼纳海姆的知识阶层经常聚会的地方,那些对文学、音乐和艺术稍为熟悉的人们,一般是高中层阶级的知识分子常常聚首的地方,但是,“举止正派”的蓝领阶级也可进去。
阿道夫希特勒在这里练就了他的一副好口才,由于他的声音高亢洪亮,基本上可以压倒任何不和谐的反对声音,所以在他演讲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插得上嘴。在这些充满着政治气氛的平民沙龙之中,阿道夫希特勒经常长篇大论的地抨击奥匈帝国政治上的腐败,以及发泄他对犹太人的仇恨。另外在这里有很多中层知识分子和日耳曼民族主义者的演讲,这让阿道夫开始对政治的兴趣浓厚起来。他把这些平民沙龙当作自己的大学课堂,他倾听形形色色的辩论,听得如痴如醉。虽然这些辩论常常蜕变为多种语言的混杂叫骂,但是阿道夫希特依然乐此不疲。
而且阿道夫希特勒似乎又开始陷入了另一种癫狂的状态,莱茵霍尔德汉尼希经常看到阿道夫希特勒独自一个人在他们租住的那间单身公寓里,独自演说,甚至大喊大叫。那时他显得坐卧不安,两手不停挥动,不住地在地板上跺脚,嘴里吼叫着有关于泛日耳曼主义的陈词滥调。莱茵霍尔德汉尼希并不知道这就是后来轰动一时的希特勒式演讲的雏形。
阿道夫希特勒就这样在维也纳顽强的厮混了下去,似乎他这种愤世嫉俗的生活方式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是不久之后,一件世界大事改变了他的想法,那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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