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德斯赫克斯利和英国心理医生汉弗莱•奥斯蒙德(Humphry Osmond)合作开始了对LSD的心理治疗潜力的研究。而他们研究的主要资助人就是在大洋彼岸的奥托冯梅克伦堡。
奥托冯梅克伦堡认为为了给LSD洗白,他们应该给致幻剂的作用起一个更加中性的名字。
奥斯蒙德建议用“Psychedelic”,这个词中文通常翻译成“迷幻”,其实不正确。这是由两个希腊词根结合而成的新词,它们分别有“心灵”和“显示”的意思,所以应该译为“显灵”才对。
赫克斯利和奥斯蒙德认为LSD的作用就是让人的灵魂破门而出,因此服用LSD后的表现完全取决于个人的心灵,所以才会千变万化。
他们提出的这一理论和心理学家们,包括中央情报局的科学家们,所持观点完全不同,后者认为服用LSD的效果只有一个:使人变得歇斯底里,并短暂地成为一个精神病人。
但是这一情况,被奥托冯梅克伦堡为首的一伙人给秘密掩盖了起来,而这一伙人基本上都是通过“回形针计划”来到美国的前纳粹德国科学家。
这些人在经历了短暂的失意和痛苦之后,很快适应了美国的社会生活,并且在美国科学界的各个领域里,建立起了自己的权威地位。但是他们内心里的想法却无人知晓,在他们当中各种秘密的纳粹组织还在暗中活动。他们并没有放弃用他们那灭绝人性的理论继续对世界进行征服,但是他们也吸取了二战的教训。既然明刀明枪无法战胜他们的敌人,他们就要把自己隐藏起来,躲藏在他们最可怕的敌人——美国的内部,一点一点搞垮美国的社会。
那么如何让美国的社会从内部被腐蚀掉呢?答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奥托冯梅克伦堡给出的,在整个西方世界发动一场以思想解放为名义的轰轰烈烈的全球性迷幻药运动,这样可以导致美国和西欧世界的下一代年轻人全都变成头脑昏昏沉沉的瘾君子。
只要美、英、法这些战胜国的年轻一代全都变成了瘾君子,那么德国最后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了,也就再也不需要发动什么世界大战了!
而像奥尔德斯赫克斯利这样的英国本土作家和汉弗莱•奥斯蒙德这样的英国本土心理学家,正好是奥托冯梅克伦堡所要利用的对象。像这两个人这样幼稚而具有幻想性的理想主义者,正好可以给这一次全球性的迷幻药运动披上一层解放思想的外衣。
所以奥托冯梅克伦堡对于他们二人的研究室给予大量的资金支持,而很显然,大量的资金支持也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除了“意识显现”的作用外,赫克斯利和奥斯蒙德还广泛向社会和知识界宣传,LSD会让人失去自我意识,挣脱多年世俗生活所养成的思维定势,这就是为什么LSD服用者会把周围的一切物体当作有生命的东西来看待,而不是凭经验而忽略它们。LSD服用者还会产生思维的“感觉倒错”,即他们会“听到色彩”或者“看到声音”。
而这种奇妙的“感觉倒错”的经历会给那些处于战后滞涨时代麻木和颓废中的西方年轻人,带来全新的感受,让他们受到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这些失去自我意识的年轻人极易受到他人的暗示,所以这些人成了集体催眠的最好对象,只要稍微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引路人站出来,这些人就会比第三帝国时期的德国民众还要盲从。
因为服用LSD时的环境设置,服用者的心理状态,以及在场的都是什么人等等都会改变LSD所产生的效果,所以在奥斯蒙德的心理诊所里,医生扮演的不再是一个冷着面孔记录病人症状的角色,而是一个导师,甚至是一个参与者。他经常自己也服用少量LSD,然后和病人一起进入状态,使病人产生安全感。他会用催眠式的语言鼓励病人去想象美好的事物,因此他的病人很少会经历恐怖的“恶性幻游”,反而会产生一种被启蒙了似的美妙感觉。
而当这种美妙的感觉,因为口耳相传,而一传十,十传百之后,一场规模浩大的迷幻药运动在英美等西方国家,就开始浩浩荡荡的发动起来了。而那些被成功集体催眠的人,在美国就成了大名鼎鼎的“嬉皮士运动”的中坚力量。
在西方世界服用迷幻药运动大规模的发展之际,对心神控制术有很深研究的亨德里奇穆勒早就在铁幕的那一边注意到了西方国家发生的一切。他当时就非常肯定,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是纳粹余孽在捣鬼,而且这场运动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很深层次的政治目的在里面。
亨德里奇穆勒在克格勃的一次内部高级会议中指出,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些西方新派心理医生对于迷幻药的观点其实并不新鲜,人类最早的白领工作——巫师们早就在这么做了。
据亨德里奇穆勒考证,世界上绝大多数民族在历史上都曾有过在迷幻药物的作用下进行的宗教仪式的传统,在这些仪式上通常都由巫师指导大家吃某种源自植物的迷幻药,然后引导人们唱歌跳舞,进入通灵的世界。在西方传统中,类似的宗教仪式一直很盛行,直到基督教流行开来,并于十四世纪被古罗马帝国定为国教之后才被禁止。西方殖民史上也都多次记载着殖民者禁止被殖民的民族继续进行宗教仪式的事情,因为这类仪式违反了西方人对“理性”的崇拜和对“秩序”的追求。
亨德里奇穆勒还指出,在十八世纪后期,随着西方工业文明的膨胀,启蒙精神的死亡,西方社会内部产生了一批反叛者。他们反对过度的理性,崇尚自由和浪漫。他们以受压迫者的姿态提倡对人文精神的回归,追求对精神世界的美的探索。
亨德里奇穆勒举了一个例子,他提到了巴黎的“印度大麻俱乐部”的那批成员就是西方反传统的典型的代表,这个俱乐部包括波德莱尔(Baudelaire)、戈蒂耶(Gautier)、大仲马(Alexandre Dumas)、巴尔扎克(Balzac)和奈瓦尔(Nerval)等许多著名作家,他们认为科学对世界的解释并不都是完美的,许多被科学认定为“不正常”的心理状态实际上可能恰恰是完美的。在LSD被发现以后,更是有相当多的艺术家尝试过这种药物。仅在五十年代的美国就有电影演员加里•格兰特(Gary Grant)、杰克•尼科尔森(Jack Nicholson)、彼得•方达(Peter Fonda),古典音乐指挥家兼作曲家安德列•普列文(Andre Previn),小说家安娜丝•宁(Anais Nin),以及几乎所有的垮掉派(Beat)诗人和爵士乐演奏家经历过LSD幻游。不过,他们中的许多人并没有把LSD上升到“揭开人类心理活动之迷”这样的高度,而是为了借用LSD来提高创造力,或者仅仅是把它当作兴奋剂来寻求感官上的刺激。
亨德里奇穆勒在会上最后指出,这场在西方世界蔓延的迷幻药滥用运动这背后很可能是法西斯主义者阴谋计划的借尸还魂,法西斯主义者很有可能是用这种滥用迷幻药的方式来毒害战胜国的下一代青少年,以达到他们从西方社会内部控制西方战胜国的目的。
甚至亨德里奇穆勒更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个计划的策源者们很有可能就是当初通过“回形针计划”跑到美国去的那一批纳粹德国的科学家,他们在美国站稳脚跟之后,就开始从内部祸害美国人民了。
而苏联和华约国家要坚决抵制迷幻药在世界范围内的流行趋势,要把生产、贩卖和吸食迷幻药的罪过,与生产、贩卖和吸食传统毒品的罪过等同起来,这样做的原因不仅是反对一股全球性的歪风邪气,也是反法西斯战争的延续,和保卫苏维埃制度所必需做出的选择。
克格勃上层领袖听了亨德里奇穆勒所做的这个报告之后都非常重视,整个华约集团内部和苏联境内都开始展开了全国范围内的秘密缉毒行动。在这个缉毒行动的过程中,着重打击的并不是像抽鸦片等等那样子的传统的毒品犯罪行为,而是着重打击来自于西方的致幻剂的买卖和销售、吸食行为。
但是与苏联和华约组织官方的态度恰好截然相反,从美利坚合众国内部开始,已经掀起了一场势不可挡的滥用毒品和致幻剂的“嬉皮士运动”。
而这场嬉皮士运动的精神导师提摩西利里(Timothy Leary),正是奥托冯梅克伦堡在美国本土发掘的一个能为迷幻药运动推波助澜的高手。
1960年的夏天,在墨西哥的一个度假村,一个中年人正一边晒太阳一边想心事。此人是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提摩西利里,那年他39岁,虽说已经坐稳了哈佛大学心理学系教授的位子,可他总觉得生活里缺少点什么。
利里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年轻时做过很多出格的事情,甚至曾被西点军校开除过,因为他把几瓶酒偷偷带进了军官宿舍。后来他发奋读书,考上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拿到了心理学博士学位。
他发明过一套心理测验方法,人称“利里测试法”,他因这项成果而被加州一所医院聘为心理学部门的主任。
1959年他被哈佛大学聘为教授,因为他口才好,讲课生动,深得学生们的喜爱。不过,他的个人生活却是一团糟,刚离了第二次婚,第一个妻子又自杀身亡。难道下辈子就这样在讲台上度过吗?利里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试试这个吧。”和他一起去墨西哥度假的一个朋友递过来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利里看了一眼,知道那是墨西哥的毒蘑菇。他读过《时代周刊》三年前刊发过的一个长篇报道,详细描述了印第安毒蘑菇的致幻作用。说来奇怪,利里虽然是个心理医生,可却从没有尝试过致幻剂,甚至都没有吸过大麻。可在墨西哥的阳光下,陷入中年危机的利里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把毒蘑菇吃了下去。
利里事后回忆道:“这是我迄今为止最具宗教色彩的一次经历,所有的美、宗教启示、感官享受、历史的真相、上帝、魔鬼……所有这一切都来到了我的身体里,却又游离于灵魂之外。”
他在服食了致幻剂之后感到自己的灵魂被超度了,他感到过去的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致幻剂为他的身体重新注入了灵魂,让他找到了通往天堂的众妙之门。
度假结束,回到哈佛之后,利里立即和助理教授理查德•阿尔珀特(Richard Alpert)一起着手研究毒蘑菇的主要成分:费洛赛宾(Psilocybin)对人类意识的作用,这个费洛赛宾也是LSD的发明人霍夫曼提纯的。
利里和阿尔铂特利用工作之便,招来一批哈佛大学学生做志愿者,后来他们甚至把费洛赛宾发给监狱犯人服用,以期证明这种致幻剂能够像宗教那样把坏人变成好人。不过科学界并不承认他俩的实验结果,因为两人在这些犯人出狱后继续关心他们,甚至帮他们找工作,违背了科学实验的公平规则。
不但如此,利里和阿尔铂特还经常和受试者一起服用费洛赛宾,这种做法在学术界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利里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在这个事情上,利里已经不再是一个严肃的科学家了,他不仅满足于研究费洛赛宾的功效,而且想借助致幻剂的力量改变人的思维,甚至制造一种新的宗教。
后来他在一次学术会议上认识了一位有中央情报局背景的德裔生理学家和临床医学家沃纳.林登伯格,而这个名字正是奥托冯梅克伦堡在中央情报局里使用的化名。
提摩西利里给奥托冯梅克伦堡介绍了他对于费洛赛宾的研究成果,但是奥托冯梅克伦堡竟然觉得提摩西利里的研究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奥托冯梅克伦堡拿出一张吸水纸,他把这张吸水纸递给了提摩西,并且鼓励他说道:“试试这个,混了一些LSD的。”
提摩西利里把那张吸水纸含在嘴里,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LSD让原先静止不动的桌椅板凳变活了,所有的颜色都变得更加鲜艳,甚至跳脱了它们所附着的物体表面,所有的音乐都仿佛有了色彩,从只能用耳朵听的声音,变成了可以用眼睛看的五颜六色的音符。更妙的是,LSD的效力比费洛赛宾强很多倍,只要十微克就足以让人进入迷幻状态,一勺纯LSD可以让五万人暂时变成疯子,事后也没有任何副作用,这种东西不像传统毒品一样,它还不会让人上瘾!
提摩西利里当时觉得自己找到了新大陆,这就是他一直在梦里一直苦苦寻找的那种,可以为自己创立一种宗教的致幻剂。可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奥托冯梅克伦堡为他精心设计的陷阱,成为的梅克伦堡恶毒计划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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