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喊,我和常炆同时转了过去,就见一个中年人站在远处朝这边张望着,那声音就是他发出的。我并没有想到这位中年人就是常炆的父亲常在康,因为我并未见过常炆的父亲。
而同时我还看见了另外一人,应该说半个,因为当我看见的时候,那人已经半个身子钻进了车里,我之所以感兴趣,想必是那身亮眼的军装吸引了我。
那人并没有对外界有所好奇,上了车之后径直关上了门,边启动车子开走了。我的视线不算很好,而那人的动作也并不拖沓,但我之所以确定那人穿了身军装,是因为我看见那车的车牌是白色的,在我国白色的车牌是军车无疑了。
一开始我只是有点小小的好奇,但当得知叫我们的人是常炆他爸之后,我的好奇便更浓了一些——常氏军模难道和军方也有合作?据我所知,川北县并没有部队。
不过由不得我多想,常炆回应了一句,我便跟在他身后,朝着常在康快速的走了过去。对于常在康的出现,常炆似乎很惊讶,还有点惊慌,我听说他的父亲很严厉,弄的我也有些局促不安。
慢慢接近,我才逐渐看清常炆他爸的容貌,他爸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留着干练的板头,国字脸,没有胡须,整个头不高,比我和常炆都要矮些,有一米七的样子,但整个人并没有大老板大企业家的富态和臃肿,穿着也极为朴素,身材锻炼的不错,能隐约看见衣衫下鼓胀的肌肉。如果单从面像来说,常炆和他爸长的可一点都不像。
他老爸一副正直严肃的面孔,确实显得有些严厉,我的心惴惴不安,快靠近的时候,我连忙打着招呼:
“叔叔好,我是常炆的同学,辰鑫,见到您很高兴。”
其实常炆他爸也一直在打量着我,见我说话,严肃的面孔瞬间一换,就像是那副面孔是做给常炆看的,笑着说道:
“哦原来你就是辰鑫啊,你好,常炆经常提起你,说你一表人才,今日一看,确实如此,不错不错。”
我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大老爷们夸赞,还是个叔叔辈,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更有些紧张,一时没有组织好语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幸好常炆这时开口说道:
“爸,你你怎么在这啊,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常炆他爸把脸转了过来,瞬间笑脸全无,恢复成严肃说道:
“平时叫你多来厂里看看,怎么今日我一不在你便来了,看你这样,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了?”
我一听觉得气氛不对,心想他爸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也顾不得其他,立马说道:
“那个叔叔啊,其实是我求常炆带我进来的,都怪我的好奇心,我知道你们这外人不让进,常炆也是没有办法,这和常炆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怪就怪我。”
说实话我的内心很忐忑,也有些同情常炆的遭遇,常炆想开口见被我抢了话,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爸,神情有些恍惚。
他爸又对我笑道:
“哦没事,没有怪罪,我就随口一问,这外人是不让进,但你和常炆是好朋友,算不上外人。哎呀,要是常炆能像你一半就好了。”
我没明白常炆他爸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们父子间有些什么误会或矛盾,但他爸有句话说对了,就是我和常炆确实是好朋友,所以我哪能在他爸面前涨自己威风灭他的志气呢,于是我说道:
“哪能呢,叔叔,其实常炆可好了,那是你没发现,比如说,比如说……”
此刻我恨死自己了,平时我和常炆爱开玩笑,这优点嘛,竟还真找不出来,说他成绩好吧,不尽然,说他一表人才吧,嗯也不尽然。这要是换在平时,那肯定我要笑出声来,互相指损的损友说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但此刻说话的对象可是他爸啊,这玩笑开的可有些大了,不仅我恨自己,想必常炆也恨死我了吧。此刻我的脑中翻江倒海,竭力想找个好的词汇来给常炆长长面子,看着常炆他爸笑意的面孔,我的心越是生寒。突然,有个词汇冒了出来,义气,对,义气!
“比如说,比如说义气!对,常炆特别讲义气,记得上次学校遭遇恐怖袭击,常炆不顾危险,冲在最前头帮抬伤者……”
我东拼西凑噼里啪啦说了好些,并不知道行不行,担忧的用余光看了眼常炆,只见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听他爸说道:
“嗯,不错了,这点倒是随我。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辰鑫啊,让你看笑话了。”
听完后我脸上立马笑意更浓,客套回复几句道别,便转身离开,转过身后我和常炆相视一笑,这才如释重负。
但我心中的好奇一直未减,路上便问起常炆这事,常炆支支吾吾的,说他们和警局有些合作,会偶尔生产些武器的零配件,至于和军方有什么关系,他就不清楚了。常炆并不是很会撒谎,这让我的好奇心更重了,一个小小的军模厂,不仅和警局有合作,更和军方也有关系,那这军模厂,并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可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至于简不简单,说实话和我真没有一丁点关系,我便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今天常炆算是为了我挨了顿不大的骂,于情于理,我都该犒劳下他,晚上我便请他吃了份大餐,他也不客气,花的我好是心疼。至于我会异能这件事,话头几上喉咙,都被我压了下去,好事情和好朋友一起分享,这本来是件一同高兴的好事,但我不确定我会异能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尤其是我才勉强掌握,还不至于自保,万一真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那说不准就是件坏事了。
而我和叶晓槐的好事,我暂时也不打算告诉他,谁知道他听闻“嫂子”摇身一变成了老婆这事会做何种表态,说不定从这以后就认为我是个变态呢。
天逐渐黑了,因为最近的事,街上的行人不多,我们也不多逗留,常炆打了个车走了,我则骑上我的自行车,径直回去了。早在吃饭之前我便给晓槐发了个短信,说我要请常炆吃饭,回去的可能晚点,晚上给她带好吃的回去,晓槐尤其善解人意,回复了个嗯字,还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等等,让我心头一暖。
饭桌上常炆见我菜还没上便要了打包盒很是惊讶,开玩笑说我也不至于这么抠吧,请他吃饭还要把好吃的打包带走,我说嫂子一个人在家给嫂子带的,常炆也没有多想,还叫我多带点。
骑着自行车,提着打包盒,我快速的在街道上行驶着,对于我的车技,我一向自负,也就没什么顾忌,哪知快到家的时候,因为是老城区,街道经常临时施工,一个转弯的时候没注意,竟撞上了沙堆,顿时一声吆喝,人仰马翻。好在沙堆相对柔软,也只是疼,倒没受什么伤。
我边哎哟边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心想这都什么事,回过神来一看打包盒摔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心中火气更甚,如果沙堆是个人的话恨不得要揍他一顿也不能解气,这爱心晚餐可比我摔着了更让我心疼。
我大口喘着粗气,狠狠踢了沙堆两脚,疼的我连忙说痛,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呼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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