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屋,他那暴怒的声音就传进了屋里: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雄才帮来撒野,活的不耐烦了老子今天就给他找地儿!”
正所谓人未到声先行。房间还挺宽大,刘宁坐在一张老板椅上,梳着油头带着黑色的墨镜,嘴里吊着雪茄,大佬范十足。旁边坐着穿了身紧身衣物却依旧浓妆艳抹的李佳佳,那胸脯,差点没把上衣给撑破,身材自然是极好。她听闻雄才帮帮主谢雄才赶来,也不着急,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流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旁的张彪早已是坐立不安了,他在房间里瞎溜达,这看看那立立,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在打量房间里的奢华摆设。
雄才帮最近几年确实挣了不少钱,而作为门面,这间宽敞的屋子自然装修的华贵,墙上名画,柜上古董,桌上盆景,光看就知气派不俗。至于这些博人眼球的名物到底是真是假,怕是连谢雄才本人也不太清楚。
整个房间里,除了刘宁三人,还有七八个清一色黑色西服的小弟站在身后,就再无他人。加起来也就十人而已,不知他们这十人是凭借什么,才敢闯入这龙潭虎穴之地。
屋外脚步阵阵,如同晴天闷雷,也就片刻功夫,大门几乎是被踢开,先是为首的谢雄才怒气冲冲走进,随后是一众手握棍棒的小弟鱼贯而入,密密麻麻,有几十人之多,连屋外的走廊都挤满了人。可见今天势必是有一场大仗!
谢雄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过比之一同入道的张彪形象可要好太多了。他近一米八的身高,即使这几年吃香的喝辣的长膘了,也隐隐能看见以往魁梧身形的轮廓。他也梳着个油头,五官呢虽说油腻不堪,却也精致,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个俊小伙,据小道消息说他的雄才帮得以做大做强,全亏了他那二婚老婆,至于他是如何傍上那个富婆的,或许和他长得俊俏有些关联。
谢雄才也许是因为穷怕了,这发财后就爱装面儿,脖子上挂着根大金链子,就跟拴狗的铁链子一样,少说也有好几斤,而手上呢左右各戴一块名贵手表不说,还有着好几枚金戒指,就差戴满了。不过他也戴不满,早年间因为争抢地盘,被人砍掉两根手指,发财后就找人做了两根黄金指头带上,也不显得有多突兀,即使如今科学技术成果卓著,他也不愿去换机械手指,他就觉得黄金手指好看,也有面。
从他这么豪的身份来看,穿着自然是不会差,一眼望去就知“豪”气冲天,就差鳄鱼皮鞋的皮面上镶金了。谢雄才不太喜欢抽雪茄,他多看了一眼坐在靠椅上的刘宁,又扫视了屋里的其他人一眼,便把刚抽了两口的名贵烟扔在地毯上用鞋尖掐灭,这才开口说道:
“好你个张肥彪,要不是看在齐老爷子当年的恩情上,我早就把你青帮给灭了,不过分分钟的事,你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找我的茬儿!啊?”
对方人多势众,张彪也不畏惧,他正欲开口,却见刘宁做了个手势,他只好闭口不言。只见刘宁站了起来,摘下墨镜说道:
“来的可是谢会长啊,你也莫怪彪哥,如今青帮我说了算。”
刘宁语气平淡,并未盛气凌人,不过或许是因为他身高马大,自然而然给了人一种不可言说的霸气,谢雄才身后的小弟有胆小一点的,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未战已怯战。
但谢雄才混迹江湖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因对方比自己高大就心生畏惧,像眼前这样的,被他打趴下叫爷爷的不知有多少。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身高马大的人比之常人都有许多优势。举个例子来讲,又高又壮的人力量肯定不用说,在古代的军营里少说也能混个军官当当,冲锋陷阵的时候,手提一矛或一戟,一挥一舞便死伤无数,杀伤力惊人。他们混社会的虽说没那么血腥吧但其实也是一个道理,想当年谢雄才就是凭借自己身高体壮,一个人单挑五六个不是问题,硬是靠一场一场的打出了自己的威名。
谢雄才听闻眼前高大男子口出狂言,心生一股怒意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青帮是你的?张肥膘,你可真会给青帮的人长脸啊?”
虽说谢雄才离开青帮已经有快十年的时间了,但他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想当年要不是齐老爷子对他多有照顾,他也不一定有今天这般机遇造化。把青帮给张彪那是无奈之举,就像家里老的死了,两兄弟都有一家人要分家谁也拦不住,而今后的日子过得好与坏那是自家本事,日子过的好的看日子过的差的帮衬一把那在情理之中,可不帮却也没人敢说三道四。帮是出于情义,不帮那是本分。
其实这么多年两人关系一直水火不容,谢雄才并不是因为当年争做青帮会长一事,过都过去了的事也就不是事了,况且他现在可比在青帮混的好的太多。现在看看青帮,那是不忍直视,如今他心中唯一怨恨的就是恨铁不成钢,恨张彪自从死了儿子后,就像失去了全世界了一样,青帮在张彪的带领下那是一天不如一天。我呸!谢雄才每每想到这里就来气,他们是什么啊,他们可是黑社会啊,黑社会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死了儿子算什么呢,死了儿子那就再生一个呗,反正还年轻。人生自古谁无死呢,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都老江湖了连这点思想觉悟都还没有?
所以谢雄才恨归恨,倒也只在心中怨恨,这么多年也并没有找过青帮一丁点麻烦,张彪要做会长,那可以,我给你做就行了,但是别人要做青帮会长这个位置,他可决不答应!
张彪听闻有些尴尬,把头朝一旁偏了偏,心想还是不开口最好。而被人当场指着鼻子骂的刘宁并未生气,身旁的李佳佳准备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出口不逊的一会之长,却也被他给拦下了,只听他依旧平淡说道:
“哦,不好意思,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刘宁,不得安宁的宁。”
刘宁语气虽轻,可不得安宁几个字却是咬字极重,让人心底生寒。
谢雄才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哼,好大的口气。那么今天来,是要我雄才帮不得安宁了?”
刘宁笑道:
“不敢,我也不想,只要谢老哥能加入到我的麾下,那大家都是兄弟,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放心,今后你还是雄才帮的一会之长,帮里的事情还是你说了算,只要给我提供资金就可以。”
谢雄才闻言哈哈一笑,“呦,这收保护费都收到老子头上来了?够胆,有种!老子这几年是赚了不少钱,但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有没有那个命来花!”
刘宁也笑道:
“谢老哥不用担心,我的命可硬着呢,要是不信,大可以来试试?”
谢雄才收敛起笑容,缓缓的说了个好字,正要叫身后的兄弟们一起上,却听刘宁制止了他,“诶等等!”
谢雄才一脸疑惑,转而皮笑肉不笑道:
“怎么啦?后悔了?老子这可没有后悔这一说法?”
刘宁淡然道:
“没有,哪能让谢老哥失望呢。我只是有些心疼,心里想着把这么多弟兄都打伤打残了可要花不少医药费吧,那要不单挑吧,当然不是我和你,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和我旁边的美女单挑,如何啊?你也不吃亏。”
谢雄才听完呵呵一笑,“少他娘给我扯犊子,老子混社会的时候你娃还没出来呢,激将法?或许对别人有用,但对老子可没用!这娘们奶子还挺大,要是你愿意送我玩玩,那今天这事说不定还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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