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这几天的经历，可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无论是小鬼子对妮妮所做的，还是他对山口所做的，抑或是食头对药头所做的，都当得起这四个字。
无形之中，他积累了不少的戾气，也催发了心底的兽性。
人类本来就是由兽而来，兽性是进化源头的印记，不可磨灭。
只是，进化到现代社会的人类，除了某些不可理喻的兽族比如小鬼子，都可以做到人性压倒兽性。
然而，末世的突然降临，打碎了人性的枷锁，令兽性尽情释放，让大多数幸存者都变成丛林里的野兽。
而明日，因为儿子的缘故，得以保留人性的一线亮光。
但在远离儿子的这些日子，连番惨烈的经历，令他的兽性快要无法压制，亟需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此刻，在他的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宣泄出口——秦冰。
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温馨的夫妻房散发着暧昧的气息，极简的摆设烘托出爱的小窝。
明日火辣辣地瞅向妖女，她长发蓬松地搂着亮亮，目光疼爱，竟有一丝母性的光辉。
母性即人性，对于三观极端、近乎雌兽的她来说，简直是罕见，这反而更加吸引了明日。
秦冰当即有所觉察，斜了明日一眼，阅人无数的她，如何看不懂他的眼神，却低声警告：“别打坏主意，你儿子在这呢。”
嘿！他难得动歪心思，她不仅不勾引他，还正色拒绝了。
就在明日以为妖女转了性之际，她转头就露出了英“雌”本色：“我们到另一头去……”
此刻的明日，做不出一丝假，小心翼翼地钻到了被子的另一头，以免惊醒了儿子，好在小家伙睡觉一向很沉。
须臾，妖女蛇一样地拱进了他的怀里，像一对偷情的男女，不敢大声说话，似嗔还喜：“他爸，想人家了？”
明日还没有被那火儿冲昏了头脑，忙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谈感情，纯粹是身体需要。”
她恨得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王八蛋，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把老娘当什么了？”
“交换，当作交换行不？”
“好啊，交换就交换，日后只要老娘有需要，你就要陪我。”
“那可做不到，生存第一，这种事不能强求。”
“哼哼，那就换一种交换。”
“什么交换？”
“你儿子归我，我归你。”
“啊？”
“笨蛋，老娘都归你了，你还愣着干嘛？”
明日“哦”地一声，再也按捺不住……
“混蛋，你今天真厉害，像头野兽！”
“贱人，老子就是野兽，要活吃了你……”
一夜欢愉。
这是明日和妖女的第三次亲密接触，不可否认，两人越来越如鱼得水了。
一旦长此以往，不产生感情，几乎不可能。
儿女情长是末世生存的毒药，所以明日很理智，把两人的关系控制在点到即止、浅尝辄止的层面。
秦冰也很明白这一点，才没有痴缠不放。
次日一早，信鸽从水市飞回，带来了余副官的回复，食头将派直升机来接秦冰等人，免得他们舟车劳顿。
亮亮本来也要吵着跟去，明日想了想，还是没带上儿子。
临行前，秦冰将明日的两件宝贝完璧归赵，一件是那把万象刀，一件是那颗假牙。
明日配上万象刀，安上假牙，顿时有种武装到牙齿、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虽然他以后才明白，这才是末世生存最大的毒药——自以为掌控命运的虚幻感。
末日世界，唯一的确定就是不确定，下一秒可能发生任何事，即便以明日思维潜能的大脑风暴，也无法预判出随时降临的各种危险。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没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身体的本能、动物求生的本能。
近午，水市，在金色的钢铁城堡四周，好多民众仰头望天。
一架武装直升机，徐徐降落在城堡顶部的停机坪上。
明日携手秦冰，身后跟着胖子和小武，出了机舱。
一身白军装的食头和恢复女装的余副官，亲自出迎。
一队卫兵对天鸣枪，有如和平年代的国宾欢迎仪式。
饯行酒宴设在俨然金銮殿的“天外天”大堂，比昨天正式多了。
无论是就餐环境，还是菜式之精、数量之多，都只能用奢侈来形容。
别说从未到过水市的胖子，就是秦冰和李驹也是满眼新奇，对食头的享受人生大为感叹。
唯有明日，想到上一次的庆功宴也在此处，自己和小武被下药迷倒，心中不太舒服，再想到躺在后宫中的药头，幸亏小武没来。
宴席上没有多余的人，笑面虎也没有露面。
双方分宾主落座，场面话都由秦冰和余副官说了，自有一番挽留和感谢。
食头对小团队的离去，表示遗憾，显出齐鲁大汉豪爽的一面，不停地向明日三人组敬酒。
酒是和平年代单股价格达到上万元的最贵国酒，已成绝版，喝一杯少一杯。
食头是一挑三，一个一个地敬酒，每一轮要喝三杯。
如此盛情，怎好拒绝？
反过来，明日三个依次回敬，食头同样要喝三杯。
如此，食头一人喝下的酒，相当于明日三个的三倍。
三个人岂能喝不过一个人？
男人之间的争胜心上来，四个大男人一轮接一轮地互相敬酒，形成三英战吕布的格局。
场面热闹，难得开心，秦冰和余副官两个女人，也不好相劝。
结果，男人们一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都喝倒了。
酒量不济的明日，最先不胜酒力，往桌子上一趴，在脑海中滑过一念：“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却忘了还有一句——“得意不可忘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头疼欲裂，喉咙里像着了火一样。
醉酒的滋味真难受，他的眼睛也懒得睁，嘴里嘟囔着：“冰爷、夫人……给我倒杯水喝……”
谁知半天没人回应，他以为回到了秘密营地的夫妻房，揉着眼屎想要下床，身子却被什么东西固定住，无法动弹。
明日这才睁开双眼，随即浑身剧震，立刻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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