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受影响的只是被熏倒了那一圈核尸，后面的依旧前仆后继，不知退缩。
是啊，C要塞早已喷放驱尸剂了，并没能打退核尸，也许可以用影响范围小来解释。
但是，二营长所率的两台武装列车加入战场之后，驱尸剂的扩散范围大了几倍，白眼核尸依旧没有停止进攻，就有点蹊跷了。
明日微皱眉头，在心里判断，应该是这一次白眼核尸的基数太大了，抵消了对驱尸剂的畏惧心理，属于羊群效应吧。
只能说，这一次尸暴的规模空前，已非普通的手段可以应付。
自己麾下的三舰可以参战，至少自保没问题，打不过，撤到河这边就没事了。
不过，明日的性格，是不打无把握的仗，他喜欢把对手琢磨透了再动手。
他的目光在战场上逡梭着，大脑高速运转，将自己见识过的历次尸暴，跟眼前的尸暴做对比，蓦地脸色一变，发现了更蹊跷的地方。
所谓尸暴，是量变到质变的演变，当足够多的核尸聚集在一起，会形成恐怖的群体力量，产生小股核尸所没有的超级攻击手段，足以摧毁一座城市。
比如核尸涡流、核尸触角、核尸瀑布、核尸喷泉、核尸海啸……因地制宜，随机应变，随便哪一样，都具有翻江倒海的威势。
但这一次，明日触目所及，几十万核尸的尸暴，只有单一而普通的攻击手段，那就是潮水般的进攻，一浪接一浪。
按说，以如此压倒性的数量，只要形成几个涡流，就可以攻入C要塞。
当然，可以解释为，“他们”惧怕驱尸剂。
可是，既然惧怕，为什么不退？
既然不退，为什么不使出超级手段？
难道说，因为“他们”变异成了白眼核尸，反而失去了曾有的群体协作能力？
也不对，当日在威尼斯城外，明日亲眼所见，一股十万之众的白眼核尸的尸暴，哪怕是被汽油弹烧着了，也能形成高达十几米的火幕和火云攻势，骇人之极，要不是那台武装列车及时喷出驱尸剂，难逃覆灭的结局……
总之，明日可以感觉到，眼前的尸暴有异，似乎超出以往的认知。
甚至那山呼海啸的咆哮声，也有一丝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他却说不出了。
此时，战场上的生力军——二营长手下的武装列车，也发觉了不对，在施放驱尸剂的同时，轻重火力齐发。
“哒哒哒”、“咄咄咄”，重机枪和机关炮开始了疯狂的扫射。
“嗖嗖嗖”，一圈汽油弹射出，落入核尸大潮中，形成一片火海。
明日瞪大双眼，并没有看到预期中的火幕和火云，但是，核尸的攻势依旧不减，完全不知死活，只进不退。
在明日的记忆中，只有当年站长制造的黑眼核尸，才会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一直攻击，直至死亡。
至于红眼核尸和白眼核尸，即便形成了尸暴，如果遭受重大的伤亡和挫败，也会退缩甚至逃跑。
明日不再迟疑，对雪莉命令：“你们两舰原地待命，不可轻举妄动！”
接着，他又联络二营长：“X先生，让我看看你们的战斗画面。”
二营长没有应答，不过旋即将三组画面传到一号舰，分别是武装列车和C要塞的战斗视角。
明日将直播视频同步传到两艘护卫的游击舰上，让所有将士近距离观摩。
这一下，仿佛身临其境，战场的残酷扑面而来。
只见密集的弹火中，到处是横飞的血肉、残肢、脑浆和内脏，一张张长满水疱的狰狞面孔清晰可见，一双双瘆人的白眼珠颤动着，龇着锋利的白牙，迎着密集的弹火，不停地向镜头冲击。
X军队的火力优势，在白眼核尸的数量优势面前，丝毫不占上风。
照这样消耗下去，驱尸剂和弹药，很快都会用完的。
到那时，两台武装列车尚可一逃，C要塞的守军只能当缩头乌龟了。
以尸暴的破坏力，即便是号称铜墙铁壁的C要塞，也会被撕成碎片吧。
明日过滤掉了声音，集中注意力，仔细盯着画面，终于看出了一丝端倪。
这些白眼核尸，虽然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形成一波接一波的潮流，冲击武装列车和C要塞，但是彼此之间，并没有协作配合，而是各自为战，如同飞蛾扑火，很傻很疯狂。
明日眉头大皱，第一次有些看不懂了。
“指挥官，这些白眼核尸，跟以前的不太一样。”边上的警卫班长也看了出来。
不止班长，雪莉和胖子、小武以及喀秋莎都看出了不对，纷纷给出意见。
呆在医务室的秦冰也忍不住关心战况。
驾驶舱的麦克风传来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
“我知道了，肃静！”明日一声吼，脸色凝重。
核尸虽然不一样，但是结果不会有两样。
本来，飞蛾扑火，是绝对的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但是，在绝对的数量支持下，再大的火，也可能会被不要命的飞蛾扑灭的。
更何况，两台武装列车和一座C级要塞，并不算很大的火。
几十万白眼核尸，即便无法形成核尸涡流、核尸触角一类的超级攻势，也足以干掉实力悬殊的对手。
明日再次联络二营长：“X先生，这些白眼核尸好像又发生了新的变异，我建议你们立刻撤退！”
新的变异，可能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面对一大波发疯的白眼核尸，明日也不敢将部下投入其中。
只是，二营长他们一退，这座C要塞早晚沦陷，明日并不在意X军队官兵的生死，他唯一在意的，只是二营长而已。
二营长很快回应：“谢谢明日先生的关心，我们的空军部队，很快就赶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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