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电弧呈波浪般往外传递，足足电死了外墙几十米之内的所有巨鼠，后面的鼠群毫无畏惧，继续往前冲，又是一幕飞蛾扑火的疯狂景象。
大概看到驱尸剂的效果不大，武装列车和C要塞相继停止了施放。
但见要塞外墙四周积累的巨鼠焦尸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甚至被电得着起火来，如同地狱。
置身鼠潮中的两台武装列车，也成为攻击的目标，虽然是气垫磁悬浮火车，但是距离地面不过半米，巨鼠跳起来就能够到。
一波又一波的巨鼠，不要命地弹向空中，用身体撞击着武装列车的装甲外壳，即便造成不了损害，但也令人心惊。
在界河的另一边，悬停的三舰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人鼠大战的战场上，强大的火力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唯一能阻止鼠群的有效武器就是电网。
“老明，现在咋办？”胖子全没了刚才的跃跃欲试。
“观望！我们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明日压住内心的震惊，大脑高速地运转，分析这大不寻常的怪现象。
伊凡摇头叹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真是上帝要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
明日心中一动，是的，核尸的疯狂和巨鼠的疯狂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这一切，绝非偶然……
蓦地一声巨响，C要塞的内部冒出了一股浓烟，外墙上的蓝色电弧消失了。
喀秋莎的目光很老道：“一定是发电机超负荷运转，烧爆了。”
失去了电网，C要塞所失去了最大的依恃，只有再次施放驱尸剂，外墙笼罩在一圈白雾中，但鼠群的攻势暴涨，踩着同伴的焦尸，发起了疯狂的冲击……
明日脸色严峻，犹豫着，要不要将部下投入战场，支援X军队？
他的决心未定，头顶再次传来了轰鸣声，来得这么快，只能是刚才返航的空军，收到了求援信息，又杀回来，但这批机群的驱尸剂应该喷完了啊。
如明日所料，十几架战斗机没有喷雾，而是始俯冲扫射、投弹轰炸，试图减轻地面部队的压力。
但是，鼠群的数量更远远超过核尸的数量，一时哪里杀得完。
两台武装列车在鼠群的冲击下，东倒西歪，自顾不暇。
眼看着鼠潮的前端顶着驱尸剂，逐渐逼近C要塞的墙头，一旦漫过去，里面的守军就全完了。
“明日先生，请你们帮忙，阻击鼠群！”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二营长不得不向老上级求助。
“我尽力而为。”明日自然不能继续观望，发出命令，“准备战斗，过河！”
“是！指挥官！”游击舰上的雪莉习惯地应了一声，充满斗志。
就在一号舰和两艘游击舰准备掠过界河时，清澈平缓的河水忽然翻腾起来。
明日脸色一变，紧急下令：“停止前进！”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翻腾的河面好像下饺子一样。
确切地说，应该是下饺子的反转，迸出无数条白眼珠的大鱼小鱼，一个个龇着锋利的牙齿，带着水滴，凶形万状地扑向空中。
“奶奶的，吃人鱼也暴动了？”胖子吃惊地咋呼。
“去他娘的，赶集啊！”小武呻吟一声。
外面嘭嘭之声大作，也不知多少条吃人鱼撞在了三舰的外壳上，撞得粉碎，连驾驶窗和舷窗上都沾满了碎肉和鲜血。
“退！全体退后！”明日连续下了两道命令，也顾不得救援X军队了。
虽然吃人鱼无法威胁到三舰，但这一切太诡异了！不搞清楚状况，绝不能贸然出击。
三舰退回岸边的腹地，各自喷气冲刷干净窗口，正看见界河中的吃人鱼仍不绝地跃上半空，岸边已落满了鱼群，兀自挣扎不休，似乎还想追上来。
河里的吃人鱼竟然跳出水面攻击人，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雪莉和驾驶一号舰的警卫班长耐心地等待明日的下一步指示。
作息室中的胖子、小武、喀秋莎和伊凡，则发表各自的看法，争论起来。
明日一语不发，心中的一个揣测越来越清晰。
只见秦冰从医务室走出来，外面的战况前所未见，她显然坐不住了。
她径直进了卧舱，明日心有灵犀，也跟了进去，把舱门带上。
这时候，没人会想歪。
秦冰忧心忡忡：“我觉得，是不是凯撒的灭绝阴谋启动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明日脸色阴沉。
先是核尸，接着是巨鼠，现在又是吃人鱼，这些习性迥异的核变异物种，竟然在同一个时间段发疯，攻击人类，要说没有原因，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办？”她依赖地看了他一眼。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明日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两人旋即回到了作息室，这个揣测还不能对其他人说出来，因为没到揭破秘密的时候。
聊以安慰的是，身后的非军事缓冲区并无异状，暂时没有后顾之忧。
“你们看天上！”胖子又一惊一乍起来。
明日已看见了，但见界河另一侧的天空上，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大片乌云，越飘越近。
此时，X军队的空军仍在俯冲扫射地面的鼠群，而那些被驱尸剂熏倒的核尸也被顺带消灭了不少。
“X先生，帮我接入你们空军的战斗视频！”明日不由分说，语气近乎命令。
二营长没有多说，画面马上接进来。
伊凡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乌云，是鸟群……”
是的，一大群飞鸟，乌云般地飞到战场的上空，半边天都黑了，数量惊人之极。
明日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鸟群，他的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鸟群竟然不顾一切地冲向机群。
又是飞蛾扑火的自杀式攻击，这个世界，真是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一只小鸟撞向一架飞机，都可能发生灾难性的事故，更不要说一大群飞鸟了。
只见三架战斗机冒出黑烟，向地面栽去，“轰、轰、轰”，腾起三朵冲天的火光。
其余的战斗机见势不妙，舍弃地面部队，分头逃窜，饶是如此，又损失了四架战斗机。
直播的战斗机也难以幸免，在它传回的最后一个画面上，十几只白眼黑鸟撞向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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