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要事，就是他刚才寻思的：如何从血族和活死人树的身上，打开新的突破口？
明日抛砖引玉，介绍了自己在跟雌血族的对决中，所领悟到的四大意识境界。
至于他和她的私人关系，算是他的个人秘密，没有公开的必要，略过不提。
伊凡一点即通，击掌叹息：“果然如此，生物进化的过程，就是从无意识到潜意识，再到有意识，而最原始的力量，却藏在进化的源头——无意识之中。元首同志，你打开了人类潜能的一扇大门，意识流不仅是一种精神意志，更是一种实质的战斗力。它不仅存在于群体，也存在于个体……”
明日连连点头，自己的实践加上伊凡的理论，证明了生物的肉体和精神，都可以变成强大的武器。
但是，明日能做到，却有其体质的特殊性，人类虽然能看到这个宝库，却进不去。
当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既然能创造打破人类身体极限的基因战士，再创造出打破精神极限的意识流战士，也并非不可能。
伊凡越说越兴奋：“如果我们能训练出一批意识流高战士，即便不能像元首那样，连接近百人的大群体，但连接十人左右的小群体，应该可以做到。以此为基础，组建一支意识流部队，什么活死人树、血族，都可以跟它们正面对抗了！”
机械师冷不丁浇了一盆冷水：“你描绘的远景很美好，但我们首先要熬过眼前才对。”
伊凡一时无语，直翻白眼。
是的，意识流战士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出来的？
明日之前不是没有尝试过，凯撒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我还有个大胆的想法，需要你们的专业评判……”明日从病床上坐起来，说到了正题，斟酌表述，“我们已经知道了，我跟进化链上越接近人类的物种，越容易连接，产生蜂群思维，像核尸、大猩猩和大熊猫，却只能控制它们的身体，而无法融合它们的群体意识，蜂群思维也得不到扩容，因此所控制的数量有限。但在今天的战斗中，这个观点被推翻了，因为我控制了一只雌血族，从而掌控了核掩体内的所有核尸，进而扭转了整个战局。这令我想起了一句话：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伊凡和机械师相视一眼，目光闪烁，隐隐猜到了明日的想法，却神情各异。
明日没有注意到两人的面色有异，继续阐述：“只是，我跟血族的意念融合，离不开秘密部队的群体意识支持，他们的状态，限制了我的发挥。如果有什么办法，让我直接跟血族建立连接，就可以不受这个限制。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核尸族群将成为人类稳固而可靠的盟军，足以改变末日决战的走向……你们觉得怎么样？”
伊凡和机械师面面相觑，并无多少震惊和意外，更多的是犹疑不定。
明日等了半晌，见两人沉默不语，不耐烦道：“你们就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机械师眨着眼睛，刚想开口，却被伊凡一口打断：“元首同志，你已做到了人类的极致，再想超越，几乎不可能！”
“我也觉得很难。”明日悻悻道，却注意到机械师的小动作，转向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机械师瞥了伊凡一眼，支吾道：“我跟伊凡的意见差不多。”
明日察言观色，直觉这两人有事瞒着自己，便不动声色地叉开话题：“明天的战斗，如果敌人还是以混编的核变异军团为主，我们应该能顶住。我最担心的是，凯撒发动大量的活死人树参与进攻，以我的意识流战法和近卫军的砍树战术，只怕也难以应付。”
伊凡胸有成竹：“果真如此的话，我们还有一张底牌可以动用。”
明日眉毛一挑：“还有什么底牌？隔绝计划已经被我放弃了。”
伊凡嘿嘿一笑：“元首同志，这是我和研发所的同僚，针对活死人树的弱点，刚刚完成的项目，还没有来得及向你汇报，不过，已经在核掩体的抢修工作中全面部署了……”
明日精神一振，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哦？快讲！”
伊凡有些得意：“本来，我们的防线只有一重，由电网和钢筋水泥的工事组成。不过现在，又多了一重，我称之为‘冰冻防线’。一旦活死人树大举进攻，这道防线，可以将中心区以外的核掩体，变成一个温度骤降的冰天雪地……”
“原来是这样！好小子，竟然想到了这一招，真有你的！”明日大为赞叹。
活死人树在低温下活跃性降低，战斗力自然下降，即便它们大量涌入核掩体，也将受困于冰冻防线，难以肆虐。
伊凡果然是出自俄罗斯——天生的战斗民族，比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华夏民族，具有更敏锐的军事嗅觉。
明日心神大定，有了冰冻防线，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接下来，他真的可以考虑跟凯撒打一场持久战了。
三人情绪高昂，继续商讨工作，直到护士过来干涉了，说元首需要休息。
明日这才让伊凡和机械师离开，躺回床上，毫无倦意地盯着电子屏，不时发出语音指示，让监控员切换画面。
他看到伊凡和机械师分开了，忙通过监控员传达指示，让机械师回来见他。
机械师掉转头，忍着护士的白眼，进了病房，有些不安：“元首，还有什么事？”
明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眼睛：“现在没有旁人在场，你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了。”
机械师一呆：“我对元首一直毫无保留啊。”
明日冷哼一声：“少跟我装傻，关于我跟雌血族直接连接的设想，说出你的看法！”
“元首，我的看法和伊凡是一致的。”这个文质彬彬的日耳曼小伙子，使劲地眨着眼皮，明显心虚。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明日森然道：“你可知道，隐匿军情可是大罪，尤其在此非常时期，相当于反人类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机械师无辜地被扣上这顶大帽子，吓得够呛，连忙分辩：“元首，不是这样的！我不说出来，是为了你好……”
明日继续板着脸：“什么为了我好？今时今日，只有人类的存亡才是最大的，个人的得失，算个屁啊！快讲！”
机械师委屈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伊凡不赞同，所以才不让我说出来。”
果然是伊凡从中阻扰，明日相信他有他的理由，但是自己也有知情权，更有最后的决定权，其他人无权越俎代庖：“伊凡不是说，我已做到了人类的极致？”
机械师叹口气：“他说的没错，你确实到了人类的极限了。”
他在“人类”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似有弦外之音。
明日听了出来，眼睛一亮：“是不是说，如果我超越了人类，就能取得突破？”
事实上，他的身体早已超越了人类，只是保留了人类的外形和思想意识而已。
话说到这份上，机械师不再隐瞒，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出来了：“没错！我和伊凡在意识流试验中，发现你连接的个体到了一定限度后，就再也无法扩充。即便柏林军民产生了海量的群体意识，你也无法加以利用。我和伊凡在电脑上几经推演，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人体的局限性。人的思想太复杂了，尤其是成人，即便形成了群体意识，也免除不了私心杂念。反倒是小孩子，年龄越小，思想越单纯，越容易连接。可是人类的孩童，身体又太弱，承受不了意识流的冲击。而核尸族群的思想跟人类的孩童接近，却拥有成人的体格，因而是意识流的绝佳受众，所以血族可以轻易地控制整个族群。我听说元首曾经主动感染过超X病毒，感应到了核尸的思维。受此启发，我认为，只要你再次发生变异，就能够不通过其他介质，直接连接、融合核变异族群的群体意识，并打破蜂群思维的扩容局限……”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