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过之处，巨鼠们感受到空前的威压，纷纷闪避，那种类似兽王的气息，足以令所有的动物退避三舍。
奈何巨鼠的速度赶不上明日的速度，两人一路屠杀，在鼠群中形成一条血浆和碎肉的直线，向前延伸，那是雪莉等人被困的方向。
明日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夜光导航表，上面标示着事先定位的地理坐标，即便在看不到参照物的黑暗中，也不会迷失方向。
他没有恋战，时间比什么都宝贵。
两人杀到了鼠群的尽头，和一大波核尸会合。
明日将新的意志传递出去，所有的核尸停止了跟鼠群的厮杀，追随他而去。
数万核尸浩浩荡荡，以四肢着地的野兽暴走动作，形成一道暗夜洪流，奔向此前不敢逾越的柏林墙。
“醒来吧！所有听到我召唤的你们，立刻向我靠拢……”明日强大的意志，不断地向外扩散。
变成核尸以后，明日和小血双人连接的意识流，连接的个体不再有数量的限制，作用的范围也由量变产生了质变，连接的个体越多，作用的范围越广，近乎无限。
类似凯撒集团的超声波武器以一株株活死人树为无线基站，控制其他的核变异族群。
柏林废墟上的数万核尸，就是在这样的扩散中被他所控制，这个范围大约是九百平方公里。
也就是说，这支核尸大军沿途经过的近千平方公里范围内，沉睡的核尸都将被唤醒，加入明日的队伍。
更不要说，新加入的核尸又将扩充更大的作用范围，唤醒更多的核尸。
从理论上说，明日可以唤醒整个欧洲大陆的核尸，乃至和欧洲相连的亚洲大陆的核尸，当然，这需要时间，前提是，他和小血的意识连接可以支撑这么久。
意识流是消耗人体能量的，包括人的体能和潜能，明日之前借助共振波发射器时，每一轮意识流攻击，最多坚持半小时。
按照伊凡和机械师的电脑推演，明日和小血直接连接所产生的意识流，坚持一天没问题。
可是现在，小血却受了伤，这个时间肯定会缩水，这也是明日不让她参与厮杀的原因，他要确保他俩可以坚持到将雪莉他们救出来的时候。
明日踩着潮水般越涨越高的核尸大军，仿佛一个翻江倒海的龙王，站到了高耸的柏林墙上，郊野的寒风迎面吹来，令他精神一振，心有所动，蓦然回首。
身后的柏林，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在他的核尸思维中，泛起一丝人类的眷念。
这里，有他的兄弟姐妹，还有拥戴他、崇拜他的人民。
这里，令他走上了人生的巅峰，站在了人类种群的最高点。
这里，也令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成为非人类的存在。
什么造化弄人？老子一定要、必须要、绝对要超越命运！一个无比坚定的意志，充斥了他的内心。
明日仰望漆黑的苍穹，又是一声王者的咆哮：“嗷呜——”
万众呼应，震动大地，躲在柏林废墟中惶惶不可终日的核尸族群，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他们”的心中没有了恐惧，只有狂热，燃烧一切的狂热。
哪怕是无边的黑暗，也要燃烧它！
核尸大军离开了柏林废墟，沿着荒废的高速公路狂奔，期间不时途经核尸数量较多的城市，终于跨过了多瑙河，出了旧时代的德国疆界，进入幅员辽阔的阿尔卑斯山区。
此时，追随明日的核尸数量已超过了十万之众，他抱着小血，位于队伍的最前方，以骑马的姿势，骑着一个巨人般的北欧核尸，前后还有十几个同样体格的核尸，充当轮换“坐骑”。
他从未骑过马，但骑人的滋味并不好受，要不是为了保持意识流的充沛，需要节省体力，他宁愿跟核尸们一起奔跑。
小血倒是很享受这样的待遇，跟明日零距离的亲近，是她梦寐以求的，她恨不得立刻拥有他，只是彼此的心灵感应，让她知道，事态紧急，现在真不是时候。
明日看了一下导航表，凌晨三点零八分，三个小时后才天亮，距离雪莉他们的被困地还有一半的路程，按这速度，时间很充裕。
随着加入的核尸越来越多，他的意识流辐射范围增加了一倍有余，唤醒了更多的核尸。
以这样的增幅，明日大致估计了一下，抵达目的地时，核尸大军至少有三十万人马，足以形成一场超级尸暴，哪怕面对数以万计的活死人树军团，也有一战之力。
他心神大定，向小血传递一道感激的情绪。
“嘤——”小血开心地回应，他的开心就是她的开心。
明日见身下的北欧核尸速度变缓，当即将目光扫向左侧的一个黑人核尸，一道单独的意志传递过去：“换你了！”
那个黑人核尸一声低吼，四肢一蹿，靠了过来。
明日单手一抵北欧核尸颈下，双足在“他”的腰间一蹬，带着小血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新的“坐骑”身上。
寒风呼号，暗夜无边，掩护着明日的奇袭行动。
不过，沿途核尸的异动，声势不小，不排除凯撒有所警觉。
说不定老小子已在柏林废墟再次喊话，逼明日现身。
明日临走之前，对柏林区长授意，不理会敌人的任何叫嚣，保持静默，令对方摸不着头脑，一直耗到天亮。
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有破釜沉舟一条路了。
这支不断壮大的核尸大军，如同一条潜行的巨龙，横穿阿尔卑斯山区，在凌晨五点左右，终于出现在活死人树森林的外围。
“全体停下！”明日的意志回荡在每一个核尸的脑海中。
三十余万之众的大军，整齐划一地收住狂奔的脚步，即便旧时代最有纪律的军队，也相形见绌。
大地的震动悄然而止，若是白天，仅仅激起的灰尘，就会暴露目标。
在柏林的实验室里，明日知道活死人树虽然在夜间钻入土中保暖，生物电波没有白天活跃，它们依旧可以感应到外界。
一旦活死人树察觉到核尸大军的逼近，信息反馈至凯撒的控制系统，明日的图谋就可能暴露，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很难说会有什么变数。
雪莉他们被困在活死人树森林的中央，这最后的一段距离，才是对明日的真正考验。
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出现哪怕万一的失误！
明日的意识流迅速覆盖了整片森林，探查敌人的情况，一颗原本乐观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十五月亮十六圆，祝老铁们团团圆圆，合家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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