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了明日王者意志的召唤，距离中心区越远的地方，地面残留的核尸越多。
明日沿途召唤俄罗斯地区的核尸，滚雪球一般地越滚越大，当抵达西伯利亚极地，召唤几十万核尸不成问题。
一号舰北飞，不仅是为了达到意识穿越的距离临界点，也是以防万一，如果明日的意识穿越失败，无法改变过去，就要为未来打算。
还是按艾克斯的原计划，跨越北冰洋，进入阿拉斯加的前美军秘密基地。
现在返航柏林，明日没有多做解释。
他的大脑虽然变得反应迟钝，但并非变笨，刚才秦冰和艾克斯讨论的时候，他一直在琢磨此事，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艾克斯干脆地传达了这个命令。
毕竟，明日才是最高指挥官，哪怕他变成了血族。
一号舰掉头返航，全速飞行，来的航程用了五六个小时，回去将压缩一半时间。
明日和秦冰出了医务室，在战士们的注目礼下，进入卧舱，先看看昏睡中的儿子，便进入了指挥状态。
一号舰的通讯系统保持侵入凯撒的监控网，掌握敌人的最新动态。
艾克斯恢复了智能接待员的本色，从厨房端来一块生肉，给明日补充体力。
秦冰坐在边上，强忍恶心，看着明日生吃血食，等着他的解释，毕竟他已不是人类时的明日，不能完全相信他的决策。
明日显然还没有想透彻，嘴巴慢慢地咀嚼，看向舷窗外的灰色云团，陷入了沉思中。
秦冰有些不耐：“他爸，我可以注射试剂了吧？”
明日闻言，这才转过脸来：“急什么？千万核尸，等着我！未必，需要你。”
艾克斯提醒：“柏林不在距离临界点的有效范围。”
明日摇摇头：“我不是，这意思……”
他费了半天口舌，才说清楚返航的理由。
首先，大后天才是意识穿越的有效时间，不用那么早赶到西伯利亚极地。
其次，要弄清楚敌人异动的真正意图，只靠敌人的监控网是不够的，不如实地侦查，才能掌握最全面的情况，再将这一信息传给过去的明日，获得未来的主动权。
现在的明日，才意识到，意识穿越的时间点，确实越迟越好，信息量越大越好。
最后，也是明日最看重的一点，千万核尸的聚集，等于给了他一个重新掌控“他们”的机会，让他再次获得覆盖全欧洲的意识流。
那时，他不仅可以对凯撒展开复仇，也可以先尝试意识穿越的另一个触发点，看看千万核尸群体意识的能量，能否令他的意识流穿越回过去？
如果可以，他便命令千万核尸向北急行军，未必都要赶到西伯利亚极地，只要在他王者意志的有效范围，就能支撑意识穿越。
所以，他才说，未必需要秦冰注射X病毒试剂。
艾克斯经过一番推演，认为明日的方案可行。
不过，秦冰却不满意，似乎很想变成核尸似的，针对明日的理由，提出了两个问题。
第一，凯撒会想不到，将所有的核尸驱往柏林，不是等于将机会送上门给明日吗？
明日略一思索：“或许，他认为，我死了。”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今早的核爆炸，除了一号舰幸免于难，那几十万核尸连同雪莉他们的五艘游击舰，全军覆没。
秦冰又道：“也可能，凯撒就是为了引你上钩。”
此言一出，明日默然，这个可能性更令人担忧，也就是说，凯撒既然不怕明日重新掌控千万核尸，那就一定准备了什么厉害的后着，在等着他。
秦冰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即便不考虑蝴蝶效应，明日在柏林尝试另一个触发点的想法，也不现实，因为达不到一万公里的距离临界点，他如何向过去的自己传递信息？如何证明成功？
所以，返航柏林，是冒不必要的风险。
艾克斯对秦冰的意见，居然也觉得有一定道理。
不得不说，三人关于意识穿越的讨论，随着各种展开，不仅趋于凌乱，更不乏自相矛盾之处。
但是，毕竟这是人类史上前所未有的创举，不仅给他们的时间极其有限，也没有推倒重来的不断验证，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寻找唯一的机会，以破开那个噩梦般的黎明、逆转过去！
明日承认自己有欠考虑之处，但是仍然坚持返回柏林，哪怕凯撒真的挖好了一个坑等着他，也要冒这个风险。
正因为猜不透老小子的阴谋，他必须主动上钩，诱使对方翻出底牌，将尽可能多的信息传回过去，让过去的自己，做好万全的应对。
最终，秦冰被说服了，一号舰的航线不变，超过音速的飞行速度，在万米高空划出一道醒目的线状轨迹。
好在是在云层之上，否则，很难瞒过凯撒遍布欧洲的监视网。
一号舰的隐身功能足以隔绝任何探测信号，只要接近柏林上空时，降低航速，保持这个飞行高度，一定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讨论告一段落，艾克斯识趣地退出卧舱，留给这多灾多难的一家三口一段宝贵的独处时间。
舱内静了下来，窗外流云飞淌，亮亮睡得正香，明日和秦冰都有点不适应此刻的气氛。
今天的遭遇之跌宕、之惨烈，即便坚强如明日，也无法承受，要不是“意识穿越”带来了一线希望，他能否活过来，都是问题。
“他爸！抱我……”秦冰终于露出柔弱的一面，张开双手，可怜巴巴地伸向明日。
“冰爷……”明日心中涌起浓浓的怜惜，将最后的爱人拥入怀中，触着她绵软的身子、嗅着她熟悉的体香，一股原始的冲动油然而生。
“他爸，我好怕……好怕再失去你……”秦冰眼泪汪汪地抬起嘴唇，去找他的嘴。
明日的回答是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小嘴。
秦冰嗅到他身上空前浓烈的雄性气息，一双泪眼渐露痴迷，轻喘着脱离他的深吻：“我们……可以吗？”
“现在，不可以！”明日知道她说什么，有些艰难地摇摇头，将她的身体分开一点，揽着她看向舷窗外的流云，让彼此冷静下来。
那个证明可行的触发点，是在明日和小血的交配中产生的。
一旦秦冰变成了女核尸后，他和她的交配自然是不可或缺的环节。
秦冰的想法，其实是希望自己还在人类的美好形态时，跟明日鸳梦重温。
但明日却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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