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博士微露失望：“首先，你要牢记系统的第一法则：汝等不得超越自然。也就是说，你可以扩大自身能力，但不能超越自然规律。比如，你可以跳得很高，但不能像超人一样飞。又比如，我可以变魔术，但不能施魔法。”
她说着，一招手，身上已多了一件蔚蓝色的连衣裙，裙角飞舞，整个人飘飘如下凡仙子。
说也奇怪，冰博士赤条条时，明日不为所动，现在她穿上了裙子，他反倒浮想联翩，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有第二法则吗？”
“当然有，那就是：在不违反第一法则的前提下，一切皆可能。”冰博士手一指，魔术师似地变出一张宽大的单座红色真皮沙发，和全白的地面形成强烈的反差。
“一切皆可能？”明日脑海中的记忆碎片闪现似曾相识的片段，对这句话的理解，远不止此。
却见冰博士一个迷人的两腿交叉，坐在了沙发上。
明日心头一漾，终于有了男人应有的反应，即便是虚拟的世界，也无所遁形。
冰博士有些得意看着他的下面，调侃道：“这就是我思故我在哦。”
明日的小脸刷地红了，狼狈地转过身：“冰博士，我也要穿衣服！”
他的话音刚落，冰博士一拍手，两排看不到头的黑色衣柜从空间的两头对冲出来，眨眼之间横在两人的身前身后，一列列挂在衣架上的各式男装，应有尽有。
明日一呆，这不是地球时代某部科幻电影的翻版吗？
他的思维发散出去，脑海中浮现这样的场景：黑暗的庞大空间中，一排排连接在一起的机器林立，一串串蚕蛹似的人类培养箱闪闪发光……
他摇了摇脑袋，确认自己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应该又是记忆碎片作怪。
“电影，有时就是未来的预言。”冰博士仿佛看透了明日的内心，又喟然一叹，“纵使我们预见到自己的未来，却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明日心神一凝，挑选了一套黑色中山装，穿戴整齐，表情也自然了：“可以开始了。”
此时，两人一站一坐，站的人像小学生，坐的人则像老师。
冰博士脸色一正：“意识流的入门训练，主要是训练注意力和想象力，将二者化为实质的力量，也是一种可以自我引导的力量……”
她的手在空中平平一伸，已多了一杯红酒，立在掌上：“凝空控制物体，你已经入门了。”
冰博士的手放下来，装着一半红酒的高脚杯停在了空中，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托住它似的。
明日虚心求教：“这不算违反自然吗？”
冰博士耐心教导：“天下之力，有形无形，皆源出自然，当然不算超越自然。那个人发掘出了意识流这种潜能，早期只能作为一种无形的能量，攻击特定的对象。经过千年的发展，我们衍伸了它的更多功用，杀伤力和杀伤对象也扩大了。这才有了意识流训练系统的诞生，它的训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好比人生下来，是从爬开始，然后会走，最后才会跑。借助这个系统，你能够学会用意识流控制各种物体，直至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最终转化为潜意识，当你回到现实中，潜能自然就相应有了提高。现在，你要学习控制流质物体的方法。”
明日见猎心喜：“快教我！”
冰博士吩咐：“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嗯。”明日乖乖照做。
冰博士的视线盯着酒杯，只见它平平而飞，停在他的掌心上空，慢慢倾倒下来，红酒如线：“集中注意力，将它定住……”
明日不敢怠慢，皱紧眉头，死死盯着手上的红色酒线，展开想象，灌注意识，就如他在现实中悬浮那些小物件一样。
其实并不相同，一个是固态，一个是液态；一个是向上使力，一个是……他怎么有种想解大便却无处使力之感。
酒线落在他的掌心，越聚越多。
直到半杯红酒都倒完，像一汪大水滴，在他的掌心晃悠，却并没有洒出去，这是冰博士的帮助。
明日气馁道：“我做不到！”
“别急于求成，我们重来。”冰博士眼波流转，红酒又回到了杯中，再次倾倒，她循循善诱道，“固体和液体并没有本质的去却，把你的意识化虚为实，作用到酒中，集中于一点，跟它融为一体……”
在她的指引下，明日的意识向酒线的中心集中，由疏而密，逐渐汇集成一个点。
倏的，仿佛打破了某个界面，似曾相识却又完全陌生的感应出现，他的意识从酒线的中心点钻进去，水纹般地荡漾出去，呈立体状地从里向外蔓延，侵入它每一粒分子……
啊！红色半透明的酒线定住了，连同装着它的玻璃杯一起定在了半空，仿佛一樽完美的冰雕，惊艳之极，自己成功了？
冰博士嘉许地鼓起掌来：“孺子可教也。”
“哪里……”明日想要谦虚一下，谁知一开口，意识流随即一松，控制不住目标，酒杯连同红酒一起落洒下来。
冰博士的目光一凝，失控的目标又回到初始状态：“再来。”
入门训练一直进行到凌晨两点，明日对液态物体差不多可以控制了，但对大件还不行。
比如那张单座红色真皮沙发，他最多能用意识流将它挪动几下。
而冰博士，甚至可以坐在上面，令它悬浮起来。
当然，她也不是无所不能，意识流作用距离不过十米，举力为她体重的两倍多，这是人体的极限，不能违反系统的第一法则。
这个意识流世界，完全模拟真实的火星世界，在其中出现的任何物体，包括人类或其他生物，无论大小、比例、质量、重量都和原形一致，万有引力也是一样的。
明日对这一超越自己想象的黑科技，不由不感到佩服。
本来，他恨不得一直训练下去，可是，冰博士却不想陪他熬通宵：“好了，今晚的训练到此为止，明晚继续。”
她说着将他用力一推。
明日顿时两脚踏空，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无处着力，眼前的景象一变，却是进来时的那条彩带，将他包在其中，正以光速倒退，倏地缩成一股电流，钻入了一个脑门……
他睁开双眼，回到现实世界，看到身边的冰博士先醒来了，冲他微微一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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