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赶紧补充了一句：“但你也不能当好人。”
“不当坏人，也不能当好人，那我当什么人呢？”年仅四岁的亮亮被父亲彻底绕糊涂了。
“孩子才多大，你跟他讲这个？”小爱嗔道，却又帮着解释，“爸爸说的不当好人，是指不要对坏人当好人，就好像坏叔叔好心救了坏大爷，却被他一枪打死了。亮亮在爸爸和小妈面前，当然要当个好孩子咯。”
“哦。”亮亮似乎有点理解了。
明日觉得自己是有点急于求成、拔苗助长了，很多道理可以慢慢地教给儿子，反正来日方长。
他忽然童心上来，手杆一压，做低空俯冲飞行。
身后的一大一小立刻被吓得尖叫起来。
明日随即拉高，机体擦着一根高压线的顶端飞起，哈哈大笑，好像回到了未来记忆中初次驾驶直升机的情景。
亮亮反倒兴奋起来，拍着小手：“爸爸，再来、再来一次。”
“下次吧。”明日测试了直升机汽车的低空飞行性能，自然不再浪费能源。
不知不觉，已飞到市区上空。
但见大大小小的建筑群像一幅展开的平面图般铺在眼前，有一些失火的建筑物还在冒烟。
纵横交错的道路上，有不少的黑点在移动，不用说，都是游荡的核尸。
虽然明知市区已没什么人，明日还是避免引人注意，饶了一个圈，飞到了自己家的附近。
阳光小区处于这座城市的外围，眺山看水，山叫东大山，河叫大清河，风景秀美，交通便利。
午后的天空，本应是一天中最亮的时候，却依旧暗如黄昏，看不到一缕阳光。
明日很清楚，此后的若干年里，幸存者都将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但只要心中有阳光，总会见到天边的彩虹。
明日将直升机汽车降落在清河桥的另一端，由飞行模式切换成行驶模式，沿着公路开向了阳光小区。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在自家小区内降落，一则担心有人觊觎这辆飞车，二则还有重要的事要干，他原先早就计划的事——搜刮！
向外逃的幸存者会在今晚陆续回城，明日还有半天的时间，储存足够的生存物资。
沿途没遇上核尸，但看到了不少具血淋淋的骸骨，还有不少撞在一起的被弃车辆。
即便这里地处城市外围，也躲不过混乱的局面。
但被核爆炸吓坏的幸存者们，都只想着逃离这座城市，当他们被拦回来之后，就会面临迫切的生存问题，无污染的食品、水、药品等生存物资成为争抢的目标，暴乱因时而起。
所以眼下，大大小小的超市、商店还完好无缺，应有尽有，而且无人看管，这是最安全的黄金搜刮时段，虽然只有半天。
明日对自己家附近的店面了如指掌，他先停在了一家五金店的门口，确认附近没有核尸，才戴上防毒面具，下了车。
只有他一个人下车，小爱和亮亮留在车上，既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万一遇到核尸，他俩就是累赘。
同时，车外布满了辐射尘，他们的防护经验也不足。
明日一下车，就正式进入了掘荒者的角色，在五金店中飞快找到了最想要的武器——充电式射钉枪，一口气拿了五把，还有足够的钉子。
在没有搞到真正的枪支弹药之前，这就是最好的防身武器了，尤其适合身单力薄的女人和孩子使用。
明日又拿了不少的胶带、扎带，还有钳子、扳手、玻璃胶、绳子之类的东西，这都是末世生存的辅助用品。
他将一把射钉枪别在腰上，其余东西装了满满一个纸箱，用胶带密封好。
他没有马上回车上，而是转身进了边上的一家服装店。
衣服不用多拿，这是幸存者最看不上的东西之一，而且将要变成一次性的物品。
但眼下明日要四处活动，在车内一进一出，都要换下沾了辐射尘的衣服。
这是个女装店，明日也顾不得了，先换下身上染血的外套，尽可能挑大号的衣服，包住身体就行。
考虑到家里没几件小爱的衣服，他又帮她挑了几套合身的，还有内衣。
他将挑好的衣服装在一个大塑料袋中，同样密封好，这才连同五金店的纸箱一起搬入车尾箱。
小爱和亮亮在车上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当看到明日一身女装地过来，都愕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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